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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说这个了,周笙刚刚和我联系了,过两天,是周家老爷子的九十岁大寿,到时候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去参加这次的聚会,要不要去看看热闹?”
当然,这里的周家指的就是周家总部了。
邢舟垂眸轻笑,“去。”
“行!”贺临渊放下电脑,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那我去做午饭,吃完就去见你说的那位好友。”
想起他做的饭,邢舟就一阵头疼,“这么积极做饭,你怎么没有一点儿富二代的自觉?”
“我可是帅气多金的居家好男人。”贺临渊洋洋自得的哼了一声,步履轻快的往厨房走去。
邢舟无奈打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点外卖。
吃过午饭,他们没有休息多久就起身出门了。到了楼下,贺临渊快步走到邢舟前面,直奔停在路边上的一辆汽车,可以看出来,车是好车。
“怎么样?以后出行就方便多了。”贺临渊打开车门上车。
“你的?什么时候回贺家了?”邢舟自觉坐在了副驾驶。
“没回,太麻烦,我直接联系附近最近的车店,让他们选一辆最好的车,办理好手续送过去的。”贺临渊转动方向盘,又不动声色的炫耀了一波。
车子刚启动,还没开出一米,就迎面走过来一人。她驻足在车前不走,手上拿着一把一米长的黑伞,干净利落的白衬衫搭着一条黑色连衣百褶裙,裙摆直到小腿处,优雅不失纯真,黑色贝雷帽帽檐正好挡下了刺眼的阳光,一副金框眼镜恰到好处的为整体装扮增添了一抹亮色。
贺临渊叹了口气,无奈道,“这孩子...大热天儿的一身黑,倒也不怕吸热。”
邢舟看了看旁边这个穿着黑色休闲长袖及裤子的人,什么话也没说。
等程苒上了车后,贺临渊一边开车一边悠悠嘀咕,“我说大小姐,你来之前怎么不说一声?”
“我这不是怕你们不带我嘛!而且我真是服了你们,两个大男人窝在房里四五天都不出趟门,干什么呢?嗯?”程苒忿忿不平,越说越委屈,“害我在路边蹲了这么久,一个人影都没有!”
“你这恶人先告状也不是这么个告法儿埃”
两人一路互怼,直把旁边邢舟吵的耳朵嗡嗡响。
“闭嘴1
车上安静了一两秒,贺临渊讪笑,对程苒说,“他就那样儿。”
到了与周娣约好的地方,三个人跟着服务员的指示进包间,昏暗的灯光下,整个房间都静的可怕,正中间上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黑色的帽子遮住了小半张脸。
那人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轻声招呼,“来了,坐吧。”
邢舟点头,“周姨。”三个人跟着坐了下来。
“你母亲的事情...算了。”周娣从身边的包里拿出了一个纸质密封袋子,推到了邢舟面前,“这是小黎离开北京前留给我的,她说不到万不得已,这些东西必须藏住了。”
邢舟接过袋子,“这里面是什么?”
“放心,我没有打开过,我只知道她来北京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其他的我一概不知。”周娣叹了口气。
“我母亲是什么时候来的?又是什么时候从北京离开的?”
周娣有些犹豫,“这个...她好像是八年前来的,在北京暂住了三年。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
邢舟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我觉得我母亲的死有些蹊跷。”他目光紧紧盯着周娣。
“她不是精神出了问题吗?那她的异常行为自然不能用正常的思维去看待了。”周娣起身理了理帽子,一双细长锐利的眼眸一闪而过,“好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不等邢舟回应,她就迈着步子走出了包间。
“神神秘秘的,怎么看都不像好人。”程苒在一旁嘀咕着。
邢舟没接茬儿,拆开了周娣刚刚递过来的纸质密封袋,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来。
贺临渊向前凑过去,“录音笔,照片,一张体检报告,有点意思。”
照片上是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扒着铁护栏往外看,邢舟指尖一顿,陷入了沉思,随之而来的是急促不受控的心跳声,像是要隔着一层皮肉逃出来般,剧烈而难以自持。
“照片上的人你认识?”贺临渊从他手中抽出照片,双眼轻轻眯起,“好像...”
“照片上是我在孤儿院的时候。”邢舟说完这句话后,深吸了口气,仿佛是终于跨出了难以逾越的一步。
“你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不该啊,我怎么一点儿都没查到?”贺临渊摇摇头,难以置信,或者说是疑惑。
邢舟不意外他会在背后调查自己,就像自己也会去调查他。
意外的是贺临渊居然没有查到这些,他不可能去调查自己,所以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的过去什么时候被人抹掉了。
“这个体检报告是什么?”程苒拿起了一旁的a4纸,打断了邢舟的思绪。
不像是一般的体检报告,上面第一行写着编号:01;性别:女;下面紧接着是各项指标正常;初始相似度:100%;思维契合度:0%;失败。
上面用红色记号笔打了个叉。
“极有可能是你母亲的。”贺临渊神色一沉,转移了话题。“听过蓝天孤儿院吗?也许在那里可以找到答案。”
蓝天孤儿院,邢舟猛的抬头看向贺临渊,他曾经待过的地方,直觉告诉他,这两个是一个地方,绝对不是重名,更不是巧合。
“为什么这么说?”
贺临渊打开手机手电筒放在体检报告单一片空白处的下方,淡黄的微光透过惨白的纸张映射出一片模糊的明亮,还有藏在纸张里的印章,清晰可见的五个字——蓝天孤儿院。
“我之前也见过类似这样的体检报告单。”贺临渊缓缓吐气,没有再接着往下说。
“你们不是人!你们是魔鬼!是怪物!比恶魔还要可怕!”一声歇斯底里的喊叫声伴随着滋滋的电流声穿透耳膜。
程苒拿着录音笔一时不知所措,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了,“我...我也不知道里面录的是什么,抱歉。”
沙哑尖利的声音还在继续,“啊...你们这是在违背天理,丧弃人伦!”
这时又响起了一道男人的声音,“我们只是在追求自己想要的,别说的那么夸张。”声音很平静,隐隐透着一股自傲不屑的情绪。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话语,很难让人联想到是一段对话。
邢舟沉思之余,目光瞥见了一双微微发抖的手,“贺临渊?”
“嗯?”贺临渊瞬间恢如常,“怎么了?”
“这声音是我母亲的,不会有错。”邢舟笃定的说,那几声喊叫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钟黎在最后一个月时常会大喊大叫,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每一个音节他都记得。
“猜到了。”
回去的路上,贺临渊找了个车少的路边停了下,又指示着程苒下车。
“干嘛?”程苒不明所以,却也很听话的下了车。
贺临渊瞅准时机,马上把车门锁住,“我已经帮你叫了车,乖乖在路边等着。”便开车扬长而去。
邢舟只能通过后视镜看见程苒在后面手舞足蹈以示不满。
“你...”邢舟话刚开口,就被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瞥了一眼放在旁边的手机,上面的来电备注——小尾巴。不用猜就知道是谁的。
“贺池你个王八蛋,我艹你大爷!你完了!你完了!你彻底完了!”
傍晚的七点,夜色刚好,灰白暗沉的天空迎来刚刚升起的月亮,微凉的月白将白日里的干燥浮沉取而代之。
京城最繁华的大道的尽头有一家酒店,门前停了数量不普通的豪车,一一被酒店的门童开到了地下车库,紧接着又开来了几辆车,陆陆续续的,少说也有近百辆了。
秦笙坐在一个及隐蔽又可以看见大厅门口的位置,看着像是在等谁。他的旁边坐着一个与他同龄的年轻人,惹眼的是那人眉间藏着化不开的戾气。如果此刻邢舟在这里,一眼就能认出,正是那天他在秦家园碰见的那个机车少年。
“我说小叔,周家那位我们见了,也算问候了,还留在这儿做什么?”机车少年不耐烦的双臂交叉,随时要暴走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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