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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三月,贺兰明康复,方奕便将他们的计划告知了她。
午后不大的方府书房里,坐着贺兰明和方奕还有在方府照看她多日的恒觉,此刻房间内安静的就连呼吸声都变得清晰。
贺兰明忍不住心中愤懑,“我不去。”她心中说不上是拒绝,但一想到夜君泽临行前眼神中透出的颓废,她便觉得自己肮脏不堪,更不想再做这样的事。
方奕吁了一口气,“明儿,你该清楚你是影宗玉堂堂主,依旧需要听楚王命行事。”
贺兰明扭头看着目光凛冽的方奕,“我可以退出。我不想再杀人了,我不想再过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1
“这样的日子不是你自己选的吗?”方奕抬眼看着贺兰明,目光越来越冷冽,语气也比方才冷了几分。
贺兰明一时语咽,她知道方奕平日里对自己宽容大度,是因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并未触及他的底线,他便可毫无原则的依着她。但只要是牵扯襄国公和宁王的事情,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站在夜君洺那一边,不达目的不罢休。她清楚方奕的恨意不是一朝一夕便可消解,当日他答应过自己放下,不过是达不到目的而放弃的借口罢了,可如今有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便是不死不休。
贺兰明心头一凛,这么久的劝说终究敌不过方奕和夜君洺心中深埋的恨意,她没有办法让方奕远离这样的生活,那么所有的开解对他来说便成了一纸空谈。
恒觉看着贺兰明望向方奕的眼神越来越失望,忙道:“方奕,你一定要这样说话吗?”
方奕转头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恒觉,冷笑道:“怎么?恒觉,你就由着她胡闹,早晚一天命都要闹没了。”
贺兰明看着恒觉犀利的目光,道:“三哥,你愿意吗?”
恒觉收起看向方奕的目光,转而用一种温和的神色看向贺兰明,“杀宁王,换自由,又有什么不可以?”
贺兰明苦笑,跌坐在方奕另一侧的椅子上,“三哥,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杀一个人那么容易,那是一条命,他不是木头不是石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这么多年,我都强迫自己去接受自己是杀手的事实,但每一次杀人我都觉得窒息,从石洞到现在,七年了,我们就不能换一种活法?”这么多年,贺兰明终于毫不避讳的说出了自己心中最深的期盼。
恒觉看了一眼沉默的方奕,他清楚,方奕是在等自己开口劝解,方奕也许会知道怎么捋顺贺兰明的脾气,可他才是那个能抚平贺兰明心头刺的人。
“明儿,你这样拒绝,可有想过我们活路究竟在哪?”恒觉柔声道。
贺兰明激动道:“我们可以去南境,可以北上离开大启去草原,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要受人摆布而活在沟渠之中犹如一条人人都厌恶的蛆?1话说到最后,贺兰明近乎崩溃,这些年所有的压抑的情绪似乎都想要以此宣泄,再这样下去,她怕她自己会失去本心成为真正的杀人机器,她怕她再也感受不到来自这个世界的温暖,再也无法融入正常人的生活。
就算是自己所选的命,那她也该有修改命运的权力不是吗?
方奕和恒觉都被贺兰明的话语震惊,一时间书房中静谧的连窗外鸟鸣都变得刺耳。恒觉长吁了一口气,道:“没错,我们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但首先身上要没有蛊毒,其次还要想办法躲避所有的追杀。明儿,是我以前把你保护的太好,这一次,只怕不能再任由你说了算。”这是恒觉第一次说出这样严肃带着明显违背之意的话语。
贺兰明发愣,疑惑的看着恒觉,恒觉起身走到她身边轻拂她头顶,道:“张云已经查到影宗,也知道是朝阳军在暗中作祟。如果我们不率先出击,等待我们的就是死。可如果我们不去,你觉得楚王会放过我们?每年一次的解药,我们还是要服。如果去杀了宁王,至少我们还有活下去的可能。但如果我们退了,那便是连一点可能都没有了。明儿,人活着才有无限的可能,死了什么都没了。”
恒觉能感觉到贺兰明的情绪在逐渐平稳,拉起她的手,轻抚她的额头道:“明儿,就算要自由我们也需要有筹码去换取,而杀宁王便是最好的筹码。相信我,这是最后一次。”
贺兰明终是叹了口气,沉默着不再说话。恒觉此刻心中才稍事放心,转身看了一眼方奕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方奕便起身道:“明儿,我答应你,这一次结束我会去找阿洺,想办法找到母蛊替你们解毒。”
随后方奕看着恒觉道:“你们好好商量一下,宁王三月廿启程,王爷最近则以病重休憩在家,他希望能在他大病初愈的时候听到好消息。”
入夜,贺兰明的情绪总算平复下来,没错,就算她可以生气嘶吼,但她更清楚如今所面临的局势,他们早已消耗掉太多可以和夜君洺谈判的筹码,如今想要大家全身而退,只有先填饱了对方再行商议。于是她来不及沉浸在郁愤之中,便随着恒觉回到了芙蓉斋,避过玉娘,来到了他们之前住的院子。
此时临近午夜,玉娘的寒霜院早已熄了灯。只剩下他们这一边,刘小虎还留着微弱的灯火等着恒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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