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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微光,等候在军营外一夜的曹臻儿掀开马车窗帘向外探望,一抹清冷的气息便随着窗户的缝隙涌了进来,已经三月的边关依旧在清晨冷的犹如未过完的冬季。
她紧了紧围在脖子上的狐皮围脖,焦急的瞧着不远处而来的几人,以及背在贺兰明背上的曹婉儿。淋了雨的小妹面色略显惨白,嘴角却微微挂着笑意,看起来已然从昨夜争吵的情绪中缓和了不少。一张小嘴似乎还冲着身下人说着什么,而那人只是淡淡的微笑着,并不怎么答话。
她下意识想要冲下车,可当她望到夜君泽替小妹披上披风转而又望向贺兰明的眼神时,她手中的动作一滞便又端端的坐在了马车上,盯着不远处发生的一切。
那是她很少在夜君泽眼中看到的神情,是信任,是放松,是难得一见的柔情。她恍然记起,新婚之初夜君泽在闺阁之中也曾用这样的眼神望着自己,握紧她的双手柔声的告诉她,“这座王府,以后都交给你了。臻儿,有你在身边我放心的,你就好好照顾这个家,剩下的一切事情都交给我来做,我定能为你和这边关百姓护出一片天地1
那时的他目光如炬,眉眼间全是对她的爱护和信任。是什么时候,他的眼神变了模样?是为了莲子汤里放不放银耳,可是他从未告诉过自己他从来不吃银耳。是花瓶摆放的位置不对,还是因为自己擅自动了他书房里原本该放着奏本书信的木匣,转而放上了一株白梅,可他从未说过自己不能动那些东西。还是因为自己擅自烧掉了许多看似不用的废旧纸鸢和灯笼,引得他足足醉酒一夜,然后将自己所有的东西从他们共有的库房里取了出来,另劈了院落存放。
那时的她还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也曾私下查探他是不是另有所爱与她的一切不过是障眼法,可是并没有,他身边干净的就连一个通房侍妾都不曾有过。她当时不过以为他们是夫妻之间的磨合拌嘴,也便未放在心上,直到她怀孕生子他虽陪伴在侧,她却再也感受不到他对自己的依恋和柔情。久而久之,她也变得冷漠不再去探究,也不肯再付诸真心。其实原本她对他也没有那么多真心。于是争吵渐多,直到他当着孩子的面摔碎了她托人从鄞州买的他曾最喜爱的琉璃盏,惹的五个月大的夜庭洛嚎啕大哭时,她才明白,原来所有的感情都会淡,都会消磨在一次次争吵和冷漠中。
她从未了解过自己的丈夫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在别人眼里温文尔雅的王爷,在战场上运筹帷幄的主帅,在她面前却竖起了高墙,而她也懒得再去窥探一二。
既是如此,她便也不再期待,只做一个外人眼中合格的王妃,他不让她参与的,她不多问,不让她整理的,她不再整理,哪怕是送去了御寒的衣物,只要他没有吩咐,她也不会多嘴一句关心让他在冰冷的夜里多穿一件。
众人缓缓而来,她慌忙放下帘遮挡住自己落寞表情。她不是对夜君泽没有期待,只是如今她才察觉,她守住的这座王府,并不是他心里真正的归属。她不禁苦笑,原来这座王府对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一座牢笼,圈住了他,也圈住了自己。
那副画像,在这一刻与真人重叠,刻印在她的脑海中,逼迫着她放下了所剩无几的期待。既然自己已经放下了期盼,那么他心里住着谁会有谁,又与自己有什么干系。
车下嬷嬷见曹臻儿并无动作,只能微微叹息一声,走上前小声道:“娘娘,您为二小姐拿了那么多的衣服,怎么就不肯自己去军营里走一遭,王爷也是默许了的呀。”
曹臻儿双手紧握,捏的自己关节泛白,道:“既有军令,我身为王妃更应该严于律己,有人给她送去便是。”
嬷嬷刚想再说,却见夜君泽等人已然靠近,只得又缓缓退守在一边。
贺兰明背着曹婉儿来到马车旁,嬷嬷忙上前将曹婉儿接了过去,正准备与其他侍婢将她扶上马车,曹婉儿却转头望着贺兰明道:“明歌姐姐,记得说话算话,两个月。”
贺兰明淡笑点头,“说话算话。”
一旁夜君泽有了好奇,望着贺兰明道:“你答应小妹什么了?”
贺兰明刚想张口,曹婉儿已抢先道:“明歌姐姐答应教我学武的1
此话一出,夜君泽和曹文远的脸登时绿了起来,就连马车上的曹臻儿也是用力一掀窗帘,瞪着贺兰明。他们辛辛苦苦让曹婉儿学礼仪学女红,为的就是洗去曹婉儿身上的那股子烈性,如果贺兰明开始教她学武不等于一切都白费了功夫。
贺兰明看着几人神色瞬间尴尬一笑,拉着曹文远来到一旁小声解释了一番,曹文远这才缓和了表情,望着贺兰明道:“你这倒是个法子,等两个月后她规矩学得差不多了,我爹再下令你这个做下属的也不敢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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