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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很生气,母亲把碗都摔了,跳起来骂我不成器。嫂嫂在一边劝说安慰,告诉父亲母亲还有一个女孩子,没有结过婚,彩礼肯定要的会多些。父亲告诉嫂嫂,钱可以商量,不够找三个女儿借。父亲偷偷告诫我,不管什么条件先答应,把人骗到手再说。父亲的良苦用心我是理解的,我很想告诉父亲,现在这个社会不是把人家姑娘睡了就什么都好解决的社会,但我还是认为儿子不应该跟父亲说这样的话。
女方跟我同龄,论身高长相还不如那个八万块的,条件是彩礼十万,还要买一辆不低于十万的婚车。我非常理解她,也非常理解她的父母,两厢情愿,公开交易,卖的愿意卖,买的愿意买,嫌贵可以不买,嫌便宜可以不卖。她母亲对我说答应条件就马上结婚,我没有跟她多说一句话。
母亲不识字,家里的电话只会接听不会拨打,电视只懂开关不懂使用遥控,母亲的脾气不好,很有些急躁。父亲读过书,是党员,还做过村干部,父亲的性格很执拗,执拗到了顽固的程度。家里前面是农田,后面是菜地,邻居一字排开有七户,我家是第一户。出门直走一百多米是一条河,河道直通汉江,河对面是瑞福县,瑞福县跟金安县不同,整个瑞福县都是一马平川。河里以前可以通行商船,由于上游拦截,水流变小,现在已经荒废。河上没有桥,用铁船钢缆载渡,过渡要收钱,渡口就成了混混痞子聚集的是非之地。认为自己很厉害的不想给钱,外地的人或车要被变相的多收钱,渡口吵嚷喧闹,基本上每天都会打架。一直说要把渡口废掉建一座桥,金安县和瑞福县为出钱多少争论不休,争了很多年,到现在还在争。小时候我很喜欢躺在河边看对岸,总以为对岸很神秘,是个不一样的世界,碰到有人说是对岸来的,就会很好奇,觉得人家跟我不一样,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现在长大了,对岸也去过无数次,但只要躺在河边,还是会觉得河那边与这边不一样。
家里不好呆,父母每天唉声叹气,我知道,只要我不结婚,在家里是休想有一天安生日子。我讨厌出门打工,但好像打工才是唯一的出路,我很纠结,不知道该做什么。我认为人生不只是结婚生子,应该还有一些更重要的,但更重要的具体是什么,我又觉得很模糊。父亲母亲说要先成家后立业,我不知道我就算成了家又能立个什么业,我很迷茫,也很疑惑。
镇上的老街很久没去了,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样子,我想去走走。老街紧挨河边,长长窄窄的街道,铺面的青石板还在,只是缝隙中长满杂草,两边的白墙黛瓦还在,只是没有烟火人气。走到读中学常去租书的门口,大门紧闭,铁锁已经生锈。我想起小时候,每个人家里除了课本没有别的书,连带字的纸都没有,那个年龄渴望得到知识,渴望读懂故事,书店的书买不起,就只能等学校放假了骑自行车来这里租书,这里没有别的类型,只有金庸,古龙,梁羽生,卧龙生。
母亲又在念叨,谁谁谁跟我一样大,孩子都上幼儿园了,谁谁谁离过婚,又带了个女朋友回来。我很烦,但我知道,母亲是爱我的。父亲母亲听不得有人谈喜事,见不得有人办喜事,只要听到或看到,父亲就会对我哀叹,母亲就会对我责骂。我很烦,我知道,父亲母亲是爱我的。
很烦,很烦,我在家里得不到片刻安宁。去马志军的赌场,不知是撞了什么霉运,一把都不赢,带的钱很快输光。我把卡里的一万五全部取出来,在晚饭前又全部输光。马志军留我吃饭,我要走,马志军塞给我两百块钱,我不要,两万都输了,何必要他这两百。
父亲和母亲劝我出去打工,赚不赚钱不要紧,重要的是找个老婆回来。我告诉父亲我想在家搞养殖,养猪养牛养鸡养鸭都可以,就是不想出门打工。父亲坚决不同意,要我马上出门打工,要我一定找个老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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