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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向先祖亚瑟王发誓

——那名少女的人生,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亲眼看着女孩舍弃了女性的身份成为了人人赞赏的王, 亲手推动高洁的王因种种巧合原因最后凄惨悲哀的迎来终点。

啊啊，是的……从开始到最后, 少女一生所会经历的一切,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一切。

虽然内心有所触动，但是行为上并没有改变。王最为信任的亦师亦友的陪伴者，在王不知道的时候悄声无息地将严格而理想的王推向被反叛的悲哀的终点。

之所以和人世建立关系只是因为想要享乐, 梅林只是助人类一臂之力。他就只是制作出了一位王而已，但因此国家会变得怎么样，他既没有责任，也感觉不到罪恶感。（注一）

“谢谢，梅林。我对您表示感谢。对我来说, 您是名伟大的老师。”

明明只是最为普通的一句谢辞, 但是听到时却感觉仿佛被重箭贯穿一样难受至极的痛楚。

少女一生都是高洁而理想, 哪怕是死亡和失败的到来也未曾让她屈服。梅林一直以为她会倔强坚持不愿意屈服于这样苦痛的结局，可是少女却意外放松的面对了那样的终点。

——然后, 从那一刻起。

那样仿佛心脏被荆棘缠绕的痛楚就一直、一直伴随着梅林存在着。

事实上，不管亚瑟王再如何理想、行为再如何正确, 他的时代也注定会结束。属于神明的时代早已逝去, 而属于妖精的时代也将戛然而止, 剩下的是属于人类的时代。而亚瑟王的时代, 正好是必将终结的妖精的时代。（注二）

即是注定的、无论怎样挣扎都不可能得到he的结局的。

而梅林的责任就是将这个注定的be稍稍推动了一下。

仅仅是这样的行为而已，明明是这样微小到自己也不会多挂心的行为而已，但是却让梅林一直没办法忘记。

……想要让那位王获得一个她期待的结局。

……想要让那位王看到一个她期待的世界。

正是因为如此, 梅林才会正正好好在这个时间点将阿尔托莉雅召唤出来。

这是一个抑制力完全干涉不到的世界，所以阿尔托莉雅可以长久的存在；只要拥有充足的魔力，强大的王就完全可以在这个世界为所欲为。阿尔托莉雅是英灵，所以现代即使杀伤力再大的武器也无法伤害到她；这是一个和平的世界，人类与非人类或友好或争端的相处着，和卡美洛既相似又不同。

这是一个阿尔托莉雅过去非常期待的不列颠。

只是准备工作还是出了些差错，本来理应被巫师邓布利多召唤出来的阿尔托莉雅却在邓布利多念完咒语的前一刻被美国的超级英雄召唤，甚至干脆加入了美国的超级英雄民间组织。

说真的，当巫师身前的召唤阵亮起又黯淡，却始终没有出现人影时，梅林是多么失望和担忧。

问题其实还是出自于邓布利多身上。霍格沃兹的校长藏起来的召唤咒语被看到的食死徒偷走，辗转通过无数途径到达了和食死徒有合作的美国的九头蛇手中，又在九头蛇高管手中不怎么幸运地被路过的小偷摸走，小偷又恰恰好好被搞事的神经病杀人犯干掉，这一大串的巧合最后终结于神经病杀人犯想要按照咒语和魔法阵试试的时候被蝙蝠侠和钢铁侠撞上了。

当梅林发现阿尔托莉雅其实被超级英雄召唤走了后，曾欣慰的探查到阿尔托莉雅居然已经和复仇者联盟的成员们相处的有点感情了。不需要去特意想，梅林完全可以猜到，哪怕他即刻就放手不去管，他尊敬的那位王也一定会凭借自己的人格魅力成为新的超级英雄，被美国人们崇敬。

但是话说回来，阿尔托莉雅可是亚瑟王——她可是英国的永恒之王啊！梅林很不高兴，阿尔托莉雅是他亲手做成的英雄，是专为不列颠打造的理想的王……这怎么就变成美国的英雄了？！

梅林扭头就暗搓搓把阿尔托莉雅出现后的一系列资料整理装订好，先丢给了英国女王一个梦，让女王因由梦中隐隐约约卡美洛的场景对亚瑟王传奇产生兴趣，再把美国新出现的超级英雄被称呼为“亚瑟王”的情报拐着弯隐晦透露给情报部的成员，再传到麦考夫那里。因为女王突然对亚瑟王的故事产生兴趣，麦考夫也顺便关注了下那位新的超级英雄，再顺理成章地“发现”了梅林一早就整理好的、残缺却让人感觉到那位“亚瑟王”可能真的和英国传说中的亚瑟王有联系的资料。

正正好好，托尼斯塔克把和奇异博士长相几乎完全一样的夏洛克福尔摩斯带到了美国，大英政府也就按着自己的性格趁着这个机会在把自家弟弟带回来的同时向弟弟托付了“查证‘亚瑟王’”身份的事情。

从麦考夫感兴趣到找相关资料、再到查证亚瑟王身份并把亚瑟王拐回英国，从头到尾都是出自麦考夫自己的神智，他也绝对不会发觉什么问题。

所有一切的行为，只是想要将这个过去阿尔托莉雅“希望看到”的不列颠呈现给她而已。

如果可以的话，就顺便把阿尔托莉雅再次推上王位好了——不是类似女王这样吉祥物，而是真真正正让所有人都心悦臣服的国王。

这个不列颠，一定会让阿尔托莉雅相当惊喜——不必再隐藏性别和爱好，而且所有的发展都往过去希望的走去。

……这样做的话，心中那样焦灼的疼痛有可能稍微减轻些吗？

梅林躺在床上默默算着自己的计划有没有出纰漏，身体突然被用力推动了几下，把他一下子从思绪中惊醒。

“梅林，”铂金色卷发的骑士瞥了眼窗外的天色，又伸手推了推他。“醒醒……按照你说的，我在两点叫你了。”

梅林眨了眨眼睛，一翻身抱住被子，一副懒惰的咸鱼样惨兮兮的嘀咕：“啊呀，我可真的不想起床啊……我的睡眠可是一直很不好啊。”

高文面不改色：“起来吧，法师就该多锻炼，你特意嘱咐我一定要叫醒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