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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绵的冬雨使天空更加的阴沉,寒冷侵蚀着身体。而那场雨水持续下了两天之后,天气依然是很冷。村子里也变得很静很静,只是偶尔可以听到狗的叫声,还有树叶从树上哗啦啦地掉落;村子里所有的一切几乎都改变形象和色彩,没有什么色彩,就连村头那条细长细长的小河,也变得干涸了……
每到深夜,金根姬总是坐卧不安。想到了抗日战争时期,她们十几个姐妹们被告日军从朝鲜关押的军舰那狭窄的暗舱里,漂洋过海来到中国;此刻,当听到小河那哗哗声流水声时,就想到了她们在日军的炮楼上,在旷野的废墟中,在隐隐的,阴冷的空间里,似乎回荡着慰安妇们屈辱的叫喊。
在长达半个多世纪的岁月里,这位饱经折磨的老人一直背负着这样的污名,屈辱地活着。她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在几十年后的今天,命运会让她“慰安妇”紧紧连在一起。但是,她可以肩起“慰安妇”的黑锅,可以被人指指点点的,可以被人们直接称呼她为“日本婊子”——因为那曾经是自己的身份,那是她身体上和心理上都留下了永远抹不去的伤疤。
然而,自己养育的孙女小草在信中提到“日本人的慰安妇”和“日本人的姓奴隶”时,深深地刺痛了她,可她并没有哭。各种心事,难堪的,使人痛苦的,一件件回到她的头脑里了。但那必竟是自己的孙女,可能是一时的糊涂。那封信由如从天空中飘洒而落的雪花,落在自己地手心中,凉凉的,一下子不适应。如果,让雪花儿静静地躺在掌心,看着雪花儿慢慢的融化成水,那是一种多么美好的感觉。只可惜草儿仍躺在父母的怀抱中。也许,这纯洁的草儿永远见不到春天了。
金根姬静静地躺在床上,没有入睡,她知道永也无法入睡。房子的后面有过往的脚步声:那么沉重,那么迟疑,那么拖沓而又疲惫;当踯躅不前时令人感到恐惧。从他们的对话可以听到那是一对男女。两人正悄悄的谈论到自己的事情。金根姬第一次听到沙坡庄的村民带着感情讲到自己。那男的吞吞吐吐地说:
“没有她,这样劳模妈妈少操一份心,劳模妈妈是个文化人,会哭泣的。”
“你是没有体会到,”女的说道。“什么是心疼,掉去心爱的孩子那才叫心疼”
接下来,她又一次听到两人的对话,确很难听见他们的脚步声了,那是一种看不见的力量在往远处推。
“记住,以后咱们见到劳模妈妈,不要再提小草的事情,省得她伤心。”
“嗯!”
随后,又出现一阵急促脚步声,渐渐地从她的房后消失了。
此刻,她紧紧的闭上眼睛,幻想着抱一抱草儿,那是自己的小孙女。她那长的象俨如自己少年时代,但是永远抱不着的了。眼下她仿佛看见那一情景,教人眼前一亮的情景:小草就在面前,她满怀喜悦,正要抱着小草的时候,而她退到千里之外,消逝得无影无踪了。
现在一切就这样完了,她想。现在象这样她没有机会来了结一切了。一切就这样,那就象是喝上一盅小酒,在清醒中醉过,又在醉过的醒来。她一直觉得心在疼,随着疼痛的消失,恐惧也消失了。她现在感到的只是一种强烈的疲劳和愤怒:仍是孤独一人,这就是一个慰安妇的结局。至于这样的结局现已经降落自己身上,她倒并不感到多大奇怪。
“劳模嫂子咱们也不要太难过,这个**丫头子变了心,就象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再难过也没有的什么用,”全大玉遇到她说道。“唉!什么也说了,当年她的父母下放在沙坡生产队知青点,是高陆大队的党员干部和贫下中农没有教育好这两个孩子。”
“大玉妹子,俺不怪她,也不怪她的父母,真的。一个女孩子早晚都是人家的人,俺能想得开……你想看看,草儿俺也能去看看她,就在上海市复旦大学……可俺不是指这个。”她轻轻地说,确无法掩饰难以言状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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