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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部设在界河颍水的“新复兴党”是帝国境内数一数二的割据势力,这个组建起“林登万包围网”的党派有着“赳赳党”的别名。
这个名字听起来可能非常幼稚滑稽,但是“赳赳党”的扩张速度的确令人吃惊。
汪熙兴遇刺后,“复兴党”这个庞然大物灰飞烟灭,程克想要逮捕曾经的摇尾能手孙卫法,不过这位教授及时跑到界河省躲过一劫。
没有人料到这位并不起眼的教授会掀起“复兴党”运动的第二个**。
孙卫法过去在学校里写过一个不入流的怪诞剧本,这个电视剧剧本讲述了过去“楚”王朝时代的一些事件,他将这份文稿卖个一个专门负责洗钱的影视公司,然后亲自赶去充当编剧。在这个过程里,孙卫法认识了颍水地区最著名的传销专家周文国。
传销界人士都喜欢和文化名人进行合影提高自己的知名度,每次能收取大笔劳务费的孙卫法慢慢和周文国打起交道。
周文国早年是骏江地区的农民,过去家里人跟别人合资筹办砖窑厂亏了不少钱,所以不得不年纪轻轻就出来“趁钞票”。当过汽修店学徒、快递分拣员、工地看守和扎钢筋的工人以后,周文国认识了自己的老师宋安之。
宋安之靠在界河推销保健品和办理教人赚大钱的培训班赚了很多钱,据说这个人在二十五岁的时候就当上了亿万富翁,他在自己筹办的活动里常常把这件事拿出来吹嘘。
这其实倒也不是假话,原来二十五岁的宋安之和一个富裕的女老板结婚,所以他变得很有钱。赶去参加讲座的周文国主动向宋安之拜师学艺,没过几年就学会了一套让人拿出天价报名费的本事。
宋安之后来鼓动一群生意人在界河炒卖虚拟货币亏了本钱,蒙受巨大损失的投资人猛然发现对方原来拥有兽人南部邦的永久居留权,这位大师已经卷走了数目惊人的资产。周文国对此很是高兴,界河地区没有人和他抢生意了。
“削藩战争”爆发后,帝国境内的经济几乎完全崩溃,成千上万的失业人士开始组建各种各样的群众组织。孙卫法趁此机会和周文国一起组建“新复兴党”,这个快速壮大的党派被“辅国公”石培元所看重,他们相互合作挖起刘帝的墙角。
石培元麾下的民团教官马保强和步兵团长杨匡玺也被孙卫法拉进自己的阵营内部,后来“辅国公”在打算在界河称帝,周文国突然发动麾下党徒进行夺权,石培元最后勉强守住常乐、山门、上裕以及朱溪滩,界河西部的其他地区全部被“新复兴党”所占领。
“唯一帝皇”覆灭后,控制西京一带的朝廷军队本来想向程克投降,但是范希贤发动的兵变搅乱了帝国的局势,这几万朝廷军队也就被孙卫法所收编。林登万剿灭范希贤并安抚各方势力的这段日子里,孙卫法调集军队攻占云松、固县、岭南和成潭等地,史儒丰麾下的藩镇军几乎是望风披靡。
程克举办联省共和国总统“登基大典”的同时,孙百成率领中原地区的两万五千名士兵试图恢复云松。一场激战以后,这支部队除了主将以外差不多全部当了俘虏。林登万对此大为震惊,他把仅以身免的武将送去国防部坐冷板凳,然后连忙委任裘重治集结几十万大军讨伐孙卫法。
“新复兴党”的成员不管做什么都要大喊这句话。
“赳赳壮士,共赴国难1
不管是训练还是吃饭,“新复兴党”的成员都不会忘记高呼这句慷慨激昂的口号,他们这才有了“赳赳党”的外号。“赳赳党”军队的作战意志比林登万麾下的虾兵蟹将好上很多,这支军队在战场上的表现能让人联想到刘帝的“御林军”。
“赳赳党”和“划水道”军队以及江东西部某个老兵自治团体组成了反对林登万的同盟,万山和东荒的几个军阀在外遥相呼应,一张包围网已经形成。程克召集林登万、洪时先、史儒丰、涂峰、裘重治等人专门召开“影子内阁”商量应对策略,即将前往中州统帅军队的裘重治没有急着发言,林登万便打算首先听听洪时先的看法。
主张巩固旧有局面的洪时先说道:“这个包围网的成员有大有小,‘赳赳党’和‘划水道’东西呼应,我们轻举妄动必然会损兵折将。外交上的很多问题不能使用蛮力猛攻,拖延时日就会发现敌人当中产生新的矛盾,他们的联盟未必能牢靠,急于求成发起攻击只会让他们抱团取暖。我看平定‘赳赳党’不是在比拼军队的战斗力,而是在比拼后方的饷械供给。”
裘重治听罢说道:“不出六个月,‘赳赳党’和‘划水道’就会决裂,孙卫法手下的杨匡玺是复辟前朝的狂热分子,他靠吹捧前朝拉拢来一批信徒,这个人代表界河地区的本土派人士。前朝和‘划水道’这一教派的关系非常紧密,但是孙卫法的正统‘复兴党’却主张清除各类怪异的教派团体,所以这两个人在‘赳赳党’内部有严重的路线分歧。”
“汪熙兴发明的理念和‘划水道’文化互斥,孙卫法联合这一组织就会否定自身的合法性。周文国和马保强掌控人事和军队的实权,老孙作为党魁急着用程序上的权力拉帮结派,他们只有在危机面前才能团结起来。”
“孙卫法的权力处在上升期,他热衷拉拢兽人,杨匡玺却觉得兽人都不是人,他们还在界河东部的领地以及贸易关税问题上存在冲突。这群人复辟来复辟去都不知道具体要复辟什么朝代,这就很可笑了。”
参加会议的史儒丰不想多说什么,他在半个月前举荐孙百成负责抵御“赳赳党”,云松之战的惨败堵住了这位程克爱将的嘴巴。在会议上可以一锤定音的林登万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诸位,我发现兽人南部邦一直向孙老贼出售武器弹药,‘赳赳党’有我们所缺少的燃油。我提议和兽人签订一个商贸协议,大家在关税上进行让步,如果他们还是不能保持中立,我就安排一支军队赶往边境进行威吓。兽人这种动物‘无利不起早’,这或许是一个他们无法拒绝的好价码。”
洪时先摇头说道:“老孙估计和兽人也有很多商贸往来,他好像把从农民手上强征来的粮食都拿去出口换外汇,一份通商条约未必能解决问题。”
裘重治也对内阁主席的建议不太看好,他望着林登万说道:“林公,你也许真心想要签一份通商条约,兽人可能让你贴上他们的冷屁股。你说兽人南部邦的几位酋长最想要什么东西?”
涂峰思考片刻后说道:“国家富强,人民安乐,他们和我们签约有好处。”
裘重治摇头说道:“国家富不富强和这些酋长没有关系,他们最想要的是地位能世袭罔替。据我所知,南部邦是组合国内部比较独特的一个区域。这个邦国的经济体制非常僵化,如果我们与对方进行自由通商,他们薄弱的经济就无法在竞争中生存下来。一旦两国之间进行密切的交流,兽人百姓会看到双方的差距而产生不满,南部邦就会陷入动荡。”
“我的建议是把剡山地区让给兽人,这块区域本来就是江先主武力侵占的面子工程,刘帝为了完全控制剡山不知道花了多少钞票。剡山的十几万兽人对我们的文化没有认同感,所以治理这些人就是一个财政黑洞。林公丢掉这块并不属于我们的领地以后,兽人的头头就会建立强大的威望,有了这个人情,他们就会停止援助‘赳赳党’。”
林登万听了这番话以后大喜过望,他笑着对裘重治说道:“有个成语叫做‘高屋建瓴’,这四个字最合适用来形容老裘你了。眼下还有一个问题,根据地下战线获得的情报,孙卫法在组合国有一个帮‘赳赳党’在外交上牵线搭桥的‘皮条客’,这个人叫做宋安之,他是一个亿万富翁。宋安之认识一位叫做贺潮阔的生意人,他在东方大陆的蛤国有很大影响力,这两个人在给‘赳赳党’提供资金援助。”
洪时先咂嘴说道:“蛤国可是江先主的伤心之地,我记得在当年的东方远征里,篡位逆贼的水师就是在蛤国牡蛎湾被全部击沉,江先主的大军也在这个国家的饮马河全军覆没。我听说过贺潮阔这个人,他好像是搞快递起家,后来收买了一堆腐败官僚为他服务,现在躲在牡蛎湾。”
裘重治笑着说道:“一个小丑罢了,我马上安排几个特务过去对付他,咱们要把黑白两道的资源全部利用起来,这次谋杀不能被别人抓住把柄。”
作为总统的程克见状调侃说道:“我们现在控制着一个合法国家,你们怎么搞出这种**处决式的计划。”
看上去胸有成竹的林登万伸出双手在面前摇了摇说道:“总统,您上届的前辈也玩过这一套。”
联省共和国复辟之后,程克等于是第二届总统,第一届自然是登基称帝的江康,众人对林登万的这番话深以为然。在内阁会议接近尾声的时候,程克特别叮嘱裘重治说道:“重治,这次征讨‘赳赳党’,你的差事可是比天还大,这一仗要是打败了,我们几个的位置全部都不牢。”
“赳赳党”盟友贺潮阔居住的蛤国牡蛎湾市是一座宛如博物馆和实验室的城市,五花八门的种族都居住在这座城市里。
蛤国本来是东方大陆上首屈一指的强国,这个国家在古代列国分立的时代通过联姻和各种继承关系整合了广阔的领土。
蛤国君主一直由蛤布斯堡地区的封君统治,这也是蛤国国名的由来。蛤国境内的种族构成非常复杂,他们的文化和传统截然不同,每个人都只认同自己民族的文化。
国民对于蛤国并没有强烈的认同感,他们只觉得自己是蛤布斯堡君主统治下的臣民。东方大陆的现代化运动严重撕裂了这个强国,种族主义开始在蛤国各地崛起,各种争取平民权利的运动此起彼伏。
延续六百年之久的古国在现代化浪潮里粉身碎骨,古代君主宣告退位以后,这个国家变成了由众多小邦组成的联邦。
牡蛎湾是蛤国的自由市,各个种族都可以在城内居祝蛤国各个邦国之间本来有着开放的市场,但是族群分裂和经济危机导致这些小邦开始设置内部的地方关税。市场萎缩以后,蛤国各地的经济更加萎靡不振。作为全国金融中心的牡蛎湾在地方保护主义的浪潮下深受打击,整座城市仿佛变成了一块活化石。
江康的帝国是个非常排外的国家,各大种族长期杂居的蛤国则以包容精神闻名于世。牡蛎湾这些年陷入严重的内卷化,老龄化带来的劳动力短缺还迫使蛤国吸纳许多穷国的移民。
财政紧张的牡蛎湾市府只能给执勤的警员发出很低的薪水,所以这些人都选择收取当地帮会的上供,牡蛎湾也就变成蛤国境内犯罪率最高的城市。好斗的牡蛎湾市民有着街垒战争的传统,各个族群的成员都储备了武器弹药来防止骚乱。
沈恺和王文锦受林登万的委托飞赴牡蛎湾对付“赳赳党”的盟友贺潮阔,“猢狲”向二人提供相当数目的活动资金以及各种人脉关系,他们在完成任务以后就能把剩下的经费据为己有,这是一项“承包”项目。
牡蛎湾西郊的“蛤布斯堡国际机潮上空不时传来飞机起降的巨大噪声,沈恺站在候机室外的台阶上观察着前方的街道。飞机场的停车场边缘有很多衣衫褴褛的流浪汉正在睡觉,前面的四车道马路上打满各种水泥补丁,看守行李箱的沈恺发现自己想要叫一辆出租车是件很困难的事情,牡蛎湾的出租车驾驶员在工作时漫不经心,他们根本懒得上来拉客人。
刚从候机室的自动售货机上取出两瓶橙汁的王文锦走到沈恺身边,他望着远处笼罩在暗蓝色天空中的城市说道:“牡蛎湾这几年的空气好了很多,过去我来这里的时候几乎都不能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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