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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卖啊，是没人来问吗？”
大爷的这个摊子跟人家的摊子就隔了一层布，对方说什么，那是听得一清二楚的。
“是啊，这东西又不能大张旗鼓的出去说，只能悄悄摸摸的。”
阮宁明白了，这是宣传上面的事儿。
一开始她觉得县城的人可能是经不起这种消费，毕竟是一个小县城，又是比较偏僻的地方。
跟青城省城那些地方没法比，现在一看，未必是自己想的那样子。
“那我就明白了。”
阮宁还要再说什么的时候，方圆突然凑了过来，她跟阮宁上次的聊天不算是不欢而散，但是也没有聊出什么东西来。
并且那次见面之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过什么联系了。
口红出事之后，方圆手上没有什么存货，也就没有去退货。
现在在黑市看到阮宁，她心里面觉得有些可笑。
“这是口红生意不好做了，来看看黑市有没有什么路子？”
听着对方说话带刺的样子，阮宁无奈地笑了笑，她知道这个方圆是什么人。
为了自己的生活，投机取巧，但是也聪明，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
“是啊，你有什么路子吗？”
方圆没想到阮宁对于这种阴阳怪气的话都没有多大的触动，反而是来追问自己。
她表情僵硬了一下后，坐到了阮宁的对面。
李立山那种小动作，她知道阮宁肯定已经猜测到了。
只不过选择放弃口红这条线罢了，她也能理解。
现在对方问自己有什么路子，她还是那些老本行，虽然累一点，但是赚钱有保障。
阮宁这样子的人，肯定不愿意做自己的老本行。
她撇了撇嘴：“我还是那些事儿，你愿意做？”
阮宁摇了摇头，她当然不愿意了，不过正好可以跟方圆打听一下，她太清楚县城附近这些村庄的消费了。
“我有件事儿要跟你打听一下。”
方圆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到底是在阮宁这边赚钱了的，她也知道，阮宁肯定不会就这么被李立山逼死的。
比起跟李立山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合作，还是跟阮宁合作比较好。
所以对方要跟自己打听事情，方圆也乐意买这个号。
“说吧。”
阮宁知道，方圆这个人心眼多，但是她不触及对方的利益，那两个人就还是好朋友。
“县城下面的那些村子，你觉得大家手上有闲钱吗，会选择消遣的东西吗？”
这算是一种市场调查，只不过这年头不能大张旗鼓地让大家来填写问卷。
方圆没想到问的是这个，答案显然是呼之欲出的。
如果有钱，哪些乡下人舍得卖掉自己的粮票？
还不是为了那点钱……
当然，有钱的也有，只不过少。
并且都是两个极端，要不穷的天天吃糠咽菜，要不就是有钱，天天油光满面的。
“那你觉得那些有钱人，舍得花钱在消遣上面吗？”
阮宁听了个大概，有钱的人还是有钱，只不过不知道这些人愿不愿意在娱乐上面花钱了。
方圆摇了摇头，她不知道。
她只是在各个村上收粮票，能够得知道的也不算太多，更加没有机会到人家家里面去。
“不过手上真的很有钱，应该不会在乎花点钱吧。”
阮宁嗯了一声，这种东西是提升格调的，买了之后，可能会觉得家里面更加洋气。
看样子她的主要客户群体还是在县城里面，那些白领，那些当干部的人群。
“你到底想做什么啊？”
方圆被说的来了兴趣，眼下没有口红生意，她虽然还是忙忙碌碌的，但就是觉得有所空缺。
现在阮宁这么说，她知道的，这是又有机会了，自己当然是想要把握住这个机会的。
阮宁没有马上回答，反而是追问道：“李立山最近在做什么？”
这是自己的最大的竞争对手，还是喜欢用不正常手段竞争的一个对手。
之前是她太高傲了，根本不把对方放在眼里，吃了亏才意识到，自己不能这么下去了。
现在她要关注自己对手的行踪，争取也能噎对方一回。
方圆愣了一下，随后捂着嘴笑了起来，这是打算还手了？
这还差不多！
“他还是那样子，现在大家没有办法做口红生意了，就只能从他手上拿货，卖那些老东西，没有利润，累死累活的……”
方圆的吐槽很精辟，也是李立山对于这一片垄断的肯定。
“那他打击我的生意，就没有弄出什么替代来？”
她虽然已经猜到了，李立山这么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但还是觉得太蠢了，蠢得让她无力吐槽，这不像是给她找麻烦，反而是给自己找事儿。
“没有，所以闹这一出，实在是太笨了。”
老爷子也听到了这俩姑娘的对话，李立山他也知道，虽然大本营不在黑市，但是也垄断了不少黑市摊子。
这么一个人，看似很有头脑，但是打击阮宁的方法，实在是蠢的可怜。
他忍不住插嘴说道：“李立山这个人，只能说是运气好，当年走了狗屎运，不知道感恩，现在却学会了压榨别人。”
阮宁一听，这是知道历史的咯。
她确实是挺好奇的，李立山这种素质不高的人，到底是如何发家的！
“您知道？”
老爷子平日里是不喜欢八卦的，但是李立山都已经把刀子伸向小姑娘了，他也就不得不说两句了。
“那小兔崽子之前也是在黑市的，家里面穷，吃饭都成问题，他就天天在黑市，帮老板引客，一天能够有两顿饱饭吃，结果引客做的不错，那些客人又觉得他这个人老实，久而久之，他自己开始做粮票生意了。”
“要说这是自己的造化，那也行，问题是这个人过河拆桥啊，生意越做越好，就开始压低价格了，闹得大家都没有钱赚。”
阮宁一听，大概有数了。
典型的自己吃饱饭了，还要把别人的饭盆给砸了。
想要搞垄断，这万恶的资本啊！
“果然是狗屎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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