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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林拉着薇拉往回走,道:“正好可以补个觉。对了,告诉炮兵注意防潮。
哈塞尔一拍脑门,心道:听说发射药不能受潮,别把这个忘了,“嘟……呜呜~!”
一声急促响亮的号声响起。
洛林怔了一下,突然明白这是敌人进攻了。
哈塞尔大声吼道:“紧急集合,准备迎战。”
“集合,集合~!”
“二大队跟我来,列阵。”
“四大队,营地东面集合。”
“快,快,快~!”
新军营地内一阵慌乱,士兵们匆忙的从营帐中跑出,一手拎着武器,一手整理者身上的铠甲。
在新军营地的北面,相距不足三里,叛军上万士兵,排成长长的一条战线,顶着头上的细雨,平端着武器,伴随着激昂的鼓声和军号声,向新军的营地走来。
新军迅速出营,在营地前的排成整齐的阵型,准备迎击敌人。
此时叛军的进攻队伍距离新军只有两里。
哈塞尔注视着北方正逐渐逼近的敌人,不安的回头看了一眼扎米比亚河。
洛林拍拍哈塞尔的肩膀,摇摇头,道:“别担心,哈杜没有渡河的迹象。敌人可能是试探性进攻。”
哈塞尔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敌人全面进攻就好。
新军的炮兵们驱赶着驮马,将火炮从营地内拉出,在新军士兵们振奋的眼神中,十五门火炮被拉到到新军阵型的中间,那里有已经预设好的炮兵阵地。
炮兵们熟练的装填,瞄准……“放~!”随着军官响亮的口令。
士兵垂下火炬,点燃导火线,导火线在三秒的时间内燃尽,引燃炮膛中的发射药,发射药剧烈爆炸……轰隆隆的巨响一声接着一声,炮口喷出一道刺目的橘红色光芒,然后呛人的硝烟将炮位笼罩。
眨眼之间,出膛的炮弹在天空划过一道低抛物线,落在叛军士兵的前后,在潮湿的地面上滚了一段,跟着完全炸开。
如盛开一朵绚烂的黄色花朵,代表死亡的金属碎片四散迸射,被碎片击中的叛军士兵惨叫一声,捂着伤口倒在地上,不停的翻滚挣扎。
第一次承受炮击的叛军士兵在这轰鸣声中呆住了,他们停止前进,茫然无措的停留在原地。
任凭军官们在他们身后怒吼着“前进,继续前进。”
新军的炮兵阵地再次闪过几道红光,伴随着死亡的呼啸,炮弹这次准确的落入人群中。
经过校射之后的第二轮炮击效果明显。
炮弹全都落在了叛军士兵附近,随着一声声爆炸,叛军最前的阵线出现了明显的一个个缺口。
看到自己身边的战友,刚刚还在和自己讨论那是什么魔鬼的武器,下一秒钟却突然被一块弹片削去了半个脑袋,白色的脑袋夹着红色的鲜血喷上半空,溅在自己的衣服上。
有的新军士兵恶心的跪倒在地上呕吐,有的惊恐的转身像后方逃去。
最初只有几处地方出现逃离,但是还不等军官把临阵脱逃的胆小鬼抓回来,在炮弹落地前的呼啸声中,更多的人选择逃跑。
叛军进攻的队伍迅速瓦解。
这时雨丝越来越密集,洛林的衣服已经湿了一半。
阿尔摩哈德新军的士兵们痛快的欢呼,大声嘲笑他们胆小的敌人。
炮兵却迅速将发射药包和炮弹抱回车上,盖上厚厚的防水油布。
地上还有一些没来得及搬运的,炮兵干脆脱下自己的衣服覆盖在炮弹上,以防它们受潮。
收兵回营之后,雨却越下越大,地面上已经开始积水,洛林一路走回来,脚底粘了足有一指厚的泥土。
下午十分,在所有人都以为叛军应该接受了教训之后,迎战的号声忽又响起,北面的叛军再次向新军营地发起进攻。
洛林他们在蒙蒙的雨中的应战敌人,正当新军上下咒骂叛军这帮兔崽子还没吃够教训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对面的叛军不再排成整齐的阵型,而是以松散的散兵队形,向新军杀来。
首次炮击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每发炮弹好的也只能杀伤三两个人。
炮兵教官当机立断,大声命令道:“装霰弹。降低炮口高度。”
炮兵将榴弹抱回车上,从上面搬下整包装在一起的霰弹。
叛军士兵惊喜的发现敌人哪该死的火炮突然哑火了,他们这时才想起了那些军官们说的,那个武器在阴雨天真不能用。
叛军士兵奋力冲向新军的阵地,距离越来越近,一里,八百尺,五百尺……这个距离叛军中的弓箭手已经开始盲目的向新军的方向放箭。
“开炮~!”
随着一声口令,火炮再次吐出致命的火焰。
几十枚鸽蛋大小的霰弹在火药的助推下从炮口喷出,如冰雹般扫射逼近的人群中。
实心的弹丸高速击中人体,瞬间在人体中穿出一个恐怖的打洞。
接近的叛军士兵在炮口前成片的倒下,眨眼之间在地上铺了一层破碎的尸体,血水和雨水混在一起,被踩成紫褐色的泥浆。
最前方的叛军士兵已经倒下,后面人依着惯性还在拼命的向前冲,当他们几乎都能看清火炮样子的时候,火炮再次吐出致命的烈焰。
就像被碾倒的麦田一样,最前面的士兵齐刷刷的倒在地上。
“进攻~!”
随着一声号令,早已等待多少的新军士兵大吼一声“杀~!”
踏着湿滑的泥水,挺起武器杀向敌人。甫一接触散乱的叛军就被新军士兵捅倒在地。
叛军随即崩溃,后面的士兵直接掉头就往回逃去。
新军一直追击了他们一里多路,在叛军接应队伍到达前恋恋不舍的是收兵回营。
尽管取得了一场胜利,但是哈塞尔心中却更加不安,炮兵刚刚过来通知他,如果明天不放晴的话,火炮将无法使用。
火炮对新军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哈塞尔立刻将这个消息告诉洛林,征求洛林的意见。
而洛林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知道了。”
当夜雨一直未停,甚至在后半夜发展成大雨。
两天之后,雨还在下着。
新军的营地已经变成了一个泥水塘,尽管在扎营时已经选择了高于附近的地面。
但是三天不停的大雨,新军营地内一脚踩下去,泥水直没到脚脖的高度。
行走都变成了困难的事情,一脚踩下去还有用力的拔起来,然后下一脚又陷了进了泥里。
除了必要的哨兵,所有的人都呆在帐篷里,但是就算帐篷里面,也没有一处干燥的地方。
这种天气根本不可能作战,尤其是的对进攻方来说,连路都走不成,还打个屁。
洛林站在帐篷门口,抬头看着从黑灰色的天空源源不断落下的雨滴,在心里暗暗盘算,这场雨虽然困住了他们,但是同样也困住了叛军,要是能在多下几天,直接下到儒略大公率领援军过来就更好了。
不过以最乐观的估计,维和部队赶到还需要五天时间。
这时哈塞尔突然紧张的冲了进来,没等站稳就大声吼道:“不好了,哈杜军在渡河。”
洛林忽然抬头笑了一笑,平淡的道:“我猜他也该来了。”
然后拍拍哈塞尔的肩膀,道:“命令全军准备迎战,另外,挂我的帅旗。
告诉弟兄们,这一仗,顶住,击败哈杜的荣耀将属于我们,顶不住,咱们一起下地狱去。”
九月十一日,哈杜亲率两万精锐,在雨中渡过扎米比亚河,于普里斯卡城下列阵。
午时二刻,南方军南北合围,七万大军倾巢而出,向阿尔摩哈德新军发动总攻。
普里斯卡战役在大雨中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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