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曹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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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了一夜，次日一早，曹晞推开了房门。</p>

“十七，咱们去洛阳。”</p>

老板娘的小酒肆关门了，他们去了洛阳。赵云听了心一揪，他不知道老板娘去洛阳何事，又何时离开。</p>

广陵离着洛阳很远，也很近。</p>

这几年，大兄疏通了很多河流，??1??8水、睢水、泗水（汳水）都能经浪荡水、鸿沟水进入黄河。</p>

从广陵登船，可经水路直达洛阳。</p>

曹晞很快来到洛阳城，只是这座城她已完全不熟悉。</p>

以前洛阳城毁坏严重，于是曹昂将旧城设为卫星城，而在一侧修建了更为宽敞，更为宏伟的新城。这座城完全按照曹昂的构思修建，直到现在，仍在修建中。</p>

走在城内大街上，曹晞还有些恍然。</p>

这是一座新城，跟曾经的大汉没有任何关系。似乎从这座新城开始，这天下再也没有大汉的位置了。</p>

曹晞是进不去皇宫的，可她的身份不能让外界知道。</p>

所以曹晞谁也没法联系。</p>

她只得在赵莽家门口守了很多日。她知道，这是兄长最信任的人，也是能带着她无声息的见兄长的人。</p>

赵莽见到曹晞，也是大吃一惊。</p>

虽然很多年未见，可曹晞的样貌却未有多少变化。</p>

赵莽将曹晞留住在府上，匆匆去了皇宫，不到一个时辰，曹昂就换了衣服，来到赵莽家中。</p>

本来曹昂有很多种更为稳妥的方法见到曹晞，可是他等不迭了。</p>

曹昂到时，曹晞正在房中为母亲祷告。曹昂一把推开了房门，便看到曹晞跪在榻上，诚心礼拜。</p>

曹昂的心都颤了一下。</p>

“晞儿。”</p>

曹晞听到声音，转过头去。她一言未发，却已是泪流满面，不能言语。</p>

“大兄！”</p>

曹昂上前一把将妹妹抱住，眼眶早已红润。</p>

“晞儿，这些年，你去哪了？大兄以为把你给丢了。”</p>

“大兄，我想你了！”</p>

曹晞抱着兄长，嚎啕大哭起来。</p>

曾经所有的委屈，似乎都埋葬在这一场哭泣之中。</p>

兄妹二人都没有提曾经的事，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他们是最好的兄妹，血脉相连，最亲近的人。</p>

次日曹昂便以为太后养病为由，将丁氏转移到一处秘密别院，又将所有仆人换成新人，然后将曹晞给带来。</p>

丁氏的病，一般是操劳，一般是心病。她怜惜儿子，还想女儿，而曹晞的出现，解了一多半的相思之苦。</p>

曹晞悉心照顾了母亲三个多月，丁氏的病终于好了起来。</p>

此时，曹晞终于向曹昂请辞。</p>

曹昂有些震惊。他知道妹妹有心结，所以才会在外面漂泊这么多年，可是既然已经回来了，又为何要再次离去。</p>

“大兄，你我都知道，我的身份不能为外人得知。留在你们身边，便多了暴露身份的风险”</p>

“晞儿，你难道不相信你兄长的掌控力？”</p>

“大兄，我永远相信你，只是，少一些风波，终归是好的。我还会再来看你和目前，你也可以去广陵看我。”</p>

曹晞不想走，可理智告诉她，应该走。</p>

“大兄，我过得很好。你知道的，我从小都喜欢自由的东西，希望能够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无论是皇宫，还是深宅大院，对我来说，都是囚笼。</p>

这几年，我去了很多地方，我还想写一本关于游击的书，记录我走过的山山水水。</p>

还有酿酒，画画，游船，都是我想做的事情。</p>

大兄，我很幸福。”</p>

曹昂被说服了，他知道，将妹妹像一只鸟一样藏起来，她是不会快乐的。或许放手是最好的爱。</p>

春暖花开的时候，曹晞又回了广陵。</p>

烟花三月，草长莺飞。</p>

回到广陵的曹晞继续开她的小酒肆，画她的画，似乎生活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p>

赵云一大早又一次来到酒肆，突然发现，今天酒肆开门。</p>

进了店内，他便抬头望去，伊人竟然还坐在那个位置。</p>

“来一壶胭脂醉。”</p>

赵云拿着酒，又坐到老位置上。只是他不敢怎么坐，总觉得不自在。</p>

犹豫了许久，赵云终于提着酒上了二楼。</p>

“老板娘，回来了？”</p>

曹晞听到声音，抬头望去，见是赵云，嫣然笑道：“探完亲了，就回来了。”</p>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p>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p>

“就是，我也说不上来。”</p>

曹晞笑道：“赵司马放心，这里有我的家，无论何时，我都会回来。”</p>

赵云听得这话，忽然觉得这是他这些日子最开心的消息。</p>

“江防府新来了一个将军，姓赵，听说是天子的近臣，上任第一天就要来我们营视察。我得回去了。”</p>

曹晞没有说话。</p>

“我明天还能来吗？”</p>

“店就在那里，欢迎八方的客人。”</p>

“我是说明天还能来吗？”</p>

曹晞起身，抱着画离开，到了拐角，才悠悠地说道：“你要愿意来，你就来。”</p>

赵云脸色，立时浮现出笑容。</p>

“我明天还来。”</p>

曹晞回到房间，将画放在一旁，画上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白甲将军。</p>

坐到桌前，曹晞拿出兄长送给她的书，一掀开就落下一张书签。</p>

她捡起书签，只见上面写着，“晞儿，你要幸福！”</p>

“大兄，我会幸福的！”</p>

······</p>

一别都门三改火，天涯踏尽红尘，依然一笑作春温。无波真古井，有节是秋筠。</p>

惆怅孤帆连夜发，送行淡月微云，尊前不用翠眉颦。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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