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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正谈笑风生,却见千秋峰上飞来一道暗淡遁光,待至三人舟前,其中现出一长髯道人,正是与林墨弦相熟的吴道人。
三人只见筑骨修士当面,自是不敢拖大,齐齐执礼道:“见过师兄。”
吴道人还以一礼,言道:“你三人可是要参与大比?且随贫道来吧。”
言罢,吴道人便是回身往千秋峰上落去,三人不敢怠慢,便就御使飞舟紧随其后。
待至峰顶,三人收了飞舟,却见那长髯道人已是坐于一桌案之前,在其前方,近百座擂台以五行之势摆列开来,而在正中则是有着五座更为高大的擂台,除此外,擂台四周还散落有数百蒲团。
再往远处看,便是高耸平整的一片岩壁,其上设有数千供修士观摩的席位,依旧例而言,今日乃是新入门修士比试,所到者应是寥寥无几。
“那三位道友,且来此处写下自家名姓,而后便去擂台下候着吧。”吴道人朝柏鸣鸿三人招手喊道。
三人应声上前,依序写下自家名姓,朝吴道人道声谢,而后便是往擂台下择一蒲团坐下静候起来。
闭目调息约有半个时辰,柏鸣鸿忽闻周遭嘈杂一片,便就睁开双眸,却见数十道遁光落于岩壁之上,而后便是三三两两择选席位坐了下来。
柏鸣鸿不以为意,仍旧闭目调息起来。
再过有一刻,却是又见一鎏金法驾自空中落下,其上坐一头戴星冠的英伟道人,正是蒋轩泽来此。
眼见此景,吴道人忙是迎上前去,在其指引下,蒋轩泽最终择一居中处坐了下来。
待其坐定,先前到此的修士们俱是起身前去拜谒,好一会功夫方才安歇。
柏鸣鸿此刻亦是抬眼看向那岩壁,半晌后,其眉间微颦朝左右言道:“雨粟,沐清,事有蹊跷,虽未必与我等有关,但仍需小心些才是。”
场中气氛唐黄二人亦是有所感应,故而皆是郑重点了点头。
果不其然,一刻之后,见参与大比者皆已是到齐,吴道人便就起遁光行至蒋轩泽那处,言道:“大师兄,大比可否开始了?”
蒋轩泽睁开双眸,淡声道:“师弟辛苦,且再稍待片刻,师尊及诸位上真今日也会前来。”
闻言,吴道人面色一惊,好半会才执礼回道:“师弟知晓了,便不打扰大师兄清修了。”
再待有一盏茶的功夫,空中忽得乍现出朵朵祥云,九座形制繁杂的法驾自云中缓缓行处,前方七驾乃是六只虬龙所拉,其上坐有门中诸位真人。
居中所行法驾,却是由四只狰狞蛟龙所拉,法驾之上,戒尊头戴法冠,身着绛紫道袍正自端坐着,而在其身后,则有数十戒堂弟子随行左右。
最末一座法驾由六蛟共驾,其上有一朱袍道人斜倚榻上,正是曜阳宗掌门朱夕端。
待其等将法驾悬于岩壁之上,场中弟子皆是站起身来,而后齐齐执礼恭声道:“弟子见过诸位真人。”
吴道人见诸位真人齐置,忙是抬头看向戒尊,戒尊心有所感,侧首言道:“掌门,可否开始大比了?”
朱夕端似是心情极佳,开口道:“无需问我,一切照旧例便是。”
得掌门首肯,那吴道人便起遁光飞至正中五座擂台上空,而后朗声道:“诸位弟子,此次大比采擂台之制,场中擂台之数,便是你等可最终存留下的人数。自今日至三日后申时止,你等皆可自择比试之人,除不可伤人性命外,别无其他禁忌。”
见场下诸弟子无有异议,其又是言道:“诸位弟子且看我下方这五座擂台,入宗试炼摘得前三甲者,现下可上前各据一座,而其余两座,则全凭各位本事,待大比结束仍可立于这五座主擂者,皆可获一云台以为修炼之所。”
闻言,柏鸣鸿三人便就一道上前,各择一主擂后便就安坐下来。
待三人选好擂台,吴道人才是言道:“规则便是这般,诸弟子若无他论,便就开始吧。”
吴道人话音方落,便见数十道身影自原地暴射而起,观其去向,竟皆是去夺那正中五座主擂中所余的两座。
几人方才到得主擂之下,却是忽见一白袍少年已是不知何时落在了其中一处擂台之上。
这般快的遁速,便是柏鸣鸿也是不禁侧目,其转首看去,却见那白衣少年乃是许久未见的陈九阳,观其周身气息,竟是比自家也是尤有胜之。
陈九阳心有所感,侧首望向柏鸣鸿,打个稽首含笑道:“鸣鸿兄别来无恙。”
柏鸣鸿还以一礼,道:“九阳道友当真是后来者居上,贫道佩服,愿今日之后,你我还可在这曜阳宗内一同问道。”
“当是如此。”
两人正寒暄时,一魁梧大汉已是跃至陈九阳那处擂台之上,那人也不说些什么,竟是一个箭步便就挥拳砸向陈九阳那处。
见此,陈九阳也不闪躲,只是自眉心放出一斑驳铜镜,天光落至镜中,霎时间便是化作炽烈火焰,直往那大汉射将而去。
那大汉也不知是对自家炼体法子信心备至,还是真的莽撞无脑,竟是不闪不避直往那火焰之上撞去。
二者相撞之后,仅一息,那大汉便是急速倒射而去,其口中鲜血喷涌而出,周身上下焦黑一片,眼见便是只余下了一口生气。
岩壁之上,戒尊轻咦一声,侧首问道:“掌门真人,此镜可是出自您手?”
朱夕端看向陈九阳,欣赏之色溢于言表,言道:“非也,此镜是我命闫师弟仿照心火鉴而制,本来此镜应只是个上品法宝,然则我这徒儿为其开宝胎时,竟是引得启胎通玄,这才使其成了件玄器。”
“竟是启胎通玄,掌门真人你这徒弟却是个有大气运的。”
对于戒尊的夸赞之言,朱夕端却是笑而不语,只默默看向擂台之上。
陈九阳这处闹出这般大动静,本在争夺擂台的众人俱是往他这处看来,眼见那大汉的凄惨模样,再看那悬于陈九阳身侧的铜镜,“玄器”二字已是浮现在众人心头。
玄器一出,陈九阳这处主擂再是无人敢去染指,是故其余擂台处的争斗便就愈发激烈起来。
柏鸣鸿虽也对陈九阳那玄器有所忌惮,但其自知以二人的关系大可不必思虑过多,便就准备闭上双眼调息一二。
却在此时,一道熟悉声音自柏鸣鸿身前响起:“柏鸣鸿,能从青罗咒炎中逃脱,你确是有几分本事,但若要与我为敌,那却还是异想天开,你且认输吧。”
“樊道友,此刻可已是卯时,怎地还在说些毫无效用的梦呓之语?”
“贫道耐心不多,现下好言与你分说,道友切莫自误。”
听得此言,柏鸣鸿站起身来,打一稽首淡声道:“若道友此言只是为动摇贫道,那却是要让道友失望了,咱们还是手下见真章吧。”
言罢,柏鸣鸿便已是自袖中唤出孤鸿羽,指诀变幻间,百零八道羽刃已是将樊晚秋围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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