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海底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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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前刺已经超过声速，但要在水下使挥动的枪超过声速就要困难得多了。”姬星玄想到。确实，整杆枪的侧面面积比枪头不知大了几千倍，要想在挥动之下使其超过水下声速难度要大得多。

正练习间，姬星玄忽然觉得水下有异常，有什么东西正朝他快速袭来。如今四周一片漆黑，眼睛看不到东西，他只能靠领域去感受。姬星玄一闪身，躲开了袭击，但侧面又有东西袭来。连续躲开五六次攻击后，姬星玄看到水中出现了许多淡淡的光点，应该是一双双眼睛。

“看来是水下的鱼类，想吃了我吗？下次训练得带盏灯，虽然照不了多远，但总比一片漆黑要好点儿。”

袭击姬星玄的是一种凶猛的鱼类。这群鱼实际上在附近已经转悠了半天了，但它们也有一定的灵智，看出猎物似乎并不好惹，但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始群起而攻。

姬星玄感觉到这些鱼类的实力并不高，对自己构不成威胁，因此并不慌张。自己一个人正练得有些无聊呢，让他们来当陪练好了。

姬星玄从海底升到水中，开始与这群鱼类大战。他也不想把这群鱼杀死，只是通过领域捕捉到鱼的动向后再迅速躲闪，实在躲不开再用枪身将鱼打出去。鱼群见它们的攻击无效，而猎物也并没有多厉害，于是速度更快，攻击更凶猛，而姬星玄的修炼效果也更好。

“要不要吃顿烤全鱼？”打了一会儿，姬星玄有些累了，而且得去海面呼吸。他快速向海面升去。鱼群一看猎物要跑，登时急了眼，在后面奋起直追，最后跟随姬星玄冲出了海面。姬星玄闪开后，看到五条长约三米、前端有尖刺的大鱼相继冲出水面，跃到空中二十几米，然后又“噗通噗通”掉落海中。

这群鱼类显然是姬星玄所处海下修炼地点的霸主，在与这群鱼类奋战了几天后，姬星玄感觉已经没有挑战性，便继续向海下深入。看在这群鱼陪伴自己修炼的份上，姬星玄最终没吃烤鱼。虽然姬星玄不想吃烤鱼，但这群鱼却想吃生鲜，在姬星玄离去后又找了他好几天，直到最后记不起到底在找什么之后才作罢。

当到达水下五公里深度后，新的挑战又出现了。这次是一只巨大的螃蟹，足足有三四个姬星玄那么大。这家伙也是个偷袭高手，在姬星玄正在练习枪法时忽然从后方发动袭击。袭击完成后，大螃蟹已经准备享用美食了。按它以往经验，成功率是百分之百。

“不知这是个什么品种，老祖我活了百十年来年，这个品种的水族倒是第一次见。嗯，不知道口味如何。”这只大螃蟹从没出过海面，虽然在海底快成精了，但见识还有些浅。

姬星玄这次是真正遇到了危险。这只螃蟹的袭击方式非常诡异，它并不是用蟹螯直接去刺或夹姬星玄，而是将蟹螯的两个巨大的钳子张开对准猎物，然后猛地闭合。蟹螯高速闭合后，从蟹螯之间会射出一股水流，这股水流速度异常快，快到直接将猎物射穿。这只螃蟹已经活了一百多年，这一招它也练了将近一百年，出手时机、攻击威力和准确度都已达到炉火纯青的程度，射出的水流速度大大超过了水下声速。

在水流达到姬星玄的领域之前，姬星玄是察觉不到的。由于水流速度超过了声速，因此姬星玄也听不到水流前进时发出的音爆声。在水流刚刚接触到姬星玄的领域时，姬星玄猛然间察觉自己遭到袭击，心中随即升起强烈的恐惧。有什么东西从背后袭来，他躲不开了。

姬星玄在瞬间做出决断，身体猛地前倾，同时枪猛地一抡，向后背袭击处挡来。此外，他瞬间加强后背受袭处的领域密度和强度，增强局部的抗冲击性。在生命受到威胁的危急情况之下，姬星玄身体的潜能被激发出来，抡起的枪杆速度瞬间超过了声速，在水流袭体之前挡在了水流上。

“嗤”，枪杆被瞬间击穿，接着冲向了身体的领域层，“嗤嗤”，领域也被击穿，但水流的速度也已变慢，能量已被消耗大半。另外，由于姬星玄身体瞬间前倾，背部肌肉猛烈收缩，水流最终被背部的肌肉挡住，但姬星玄背部二十公分直径范围内的皮肉已经被打烂，深可见骨，骨头也受到一定程度的冲击损伤。

“好险”。姬星玄心中惊呼。他怕还有袭击出现，忙转过身，全神戒备，心想如果刚刚是连续袭击，自己的身体可能已经被打穿几个洞了。转身的瞬间，尖锐的爆炸轰响身才传入耳朵，这是攻击速度超过声速而产生的音爆。

老螃蟹挺意外，什么情况，居然挡住了？自这招练成以来，被敌人挡住这还是头一次，这品种有点门道。老螃蟹决定弥补刚才没有连续袭击的过失，双钳猛地连续开闭，朝姬星玄全身各处发出超声速水流。

姬星玄从刚刚的来袭方向看到两团绿油油的亮光，接着又觉察到危险来临，于是他将领域的防御集中到身体前方，并用灵气进一步加强枪身的强度，然后将枪在身前抡出，将身体护住，同时开始后退。

“嘭，嘭”，枪身连续撞在来袭的水流上，这一次枪身没有再被击穿。姬星玄此时枪杆抡动的速度超过了声速，于是水下音爆声不断，海水剧烈翻滚，一只巨大的螃蟹和一个人类缠斗在一起。

在防守中，姬星玄不断将身前的领域向前延伸，探查来袭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探查距离不断增大，一米、两米……，当探查距离超过二十米之后，他终于认出攻击他的是什么了：一只巨大的螃蟹，此刻正在用巨大的蟹螯不断向自己发射超声速水流。

探查清楚后，姬星玄毫不犹豫，立刻开始反攻。他必须速战速决，以免还有别的大螃蟹或水族潜伏。对大螃蟹发出的超声速水流，他有时用枪刺，有时躲开，有时用枪身搅碎，同时迅速向大螃蟹逼近。老螃蟹发现自己发射的水流已经失效，而且对方居然开始反攻了，有些发慌，蟹脚发力，想要开溜，但已经来不及了。

姬星玄靠近螃蟹后，先直接攻击发射水流的蟹螯，“嗤嗤嗤”，几枪刺出，蟹螯已被刺穿，接着长枪直接朝螃蟹双眼之间刺去，“噗噗噗”，在螃蟹的其他脚完成防守之前，已经把螃蟹的脑袋刺穿了数个窟窿。

大战结束后，姬星玄静立水中，一边感受周边的状况，一边回忆刚才的战斗，总结战斗经验。虽然交战时间很短，但却异常凶险，是他自修真以来最危险的一次经历，差点丢掉性命。

“以命相搏，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最适当的反应，用最有效率的方式解决对手。能够一招杀敌，就决不用两招，决不能给敌人反杀的机会”。姬星玄想道。

姬星玄刚才的战斗声响很大，已经惊动了负责保护他的潜艇。站在水中，他察觉到一个庞然大物靠近过来，当下拖着螃蟹的尸体向水面升去。到达水面后，水面军舰也已处于警戒状态，见他出水，立刻向他驶来。姬星玄此时已能依靠对领域的控制在海面上缓缓漂行。

上到军舰后，潜艇也已经浮出水面。众人看到姬星玄除了背部有一片地方血肉模糊受了些皮肉伤之外，似乎没有大碍，这才放下心来。众人把那只螃蟹打捞上军舰后，不禁目瞪口呆。这么大的螃蟹，平生第一次见。这天晚上，军舰和潜艇上的众官兵们享受了一顿美味的螃蟹大餐。

就这样，姬星玄一边去学院上课，一边到海底修炼。自从遇到大螃蟹这种恐怖的水族之后，姬星玄在水中的修炼变得更加谨慎。他对自己的领域进行了改进，将领域分成两层：靠身体最近的一层是护身领域，主要作用是防守对身体的攻击；外面一层是探测领域，这层领域内的灵气非常稀薄，主要作用是远距离探测。将领域分成两部分后，他觉得自己的安全感提升不少。当然，要完成这两部分的独立控制并不容易，需要不断研究摸索并进行大量的练习。

在上课和修炼之余，姬星玄也从父亲姬皓那里对家族的主要业务-灵晶鼎和修真鼎进行了了解。这两种鼎的功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防止明灵气发散，并且它们防止灵气发散的原理是相同的，都是利用了暗灵子的特性。

暗灵子与明灵子有许多相同的地方，例如当浓度很低时，能穿透目前所知的任何东西。当浓度高到一定程度后，许多东西又能够阻挡它。当然，在母星北大陆，据姬星玄所知，只有姬家修真者的体质能够捕捉并操纵暗灵子。

但暗灵子又具有与明灵子完全不同的特性，例如，暗灵子的存在与否与星球上是否有生命没有关系；暗灵子状态稳定，没有发散性。此外，暗灵子还有一个特点，当一团暗灵气内部有空腔时，暗灵气将自动变成一个空心球的状态，比如像一个肥皂泡，暗灵气相当于气泡壁。

把明灵晶放到由暗灵气构成的空心球内部，如果暗灵气壁的浓度足够大，明灵晶发散出的明灵气便不能发散到外界，这样就能起到保存明灵晶的作用，这就是姬家的灵晶鼎的基本原理。

当然，仅仅这样还不解决问题，还必须将由暗灵子形成空心球束缚住，防止它由于自身膨胀使浓度变低，导致明灵气泄露。姬家经过多年的研究，最终找到了一种最适合的能够阻挡一定浓度的暗灵气的材料，并用这种材料制成有开口的球形鼎体。当将内部有空腔的暗灵气置于球形鼎内部时，暗灵气将自动膨胀成一个与鼎内壁贴合的空心球，于是一个灵气鼎就制成了。灵气鼎的开口必须小于鼎的内径，这样暗灵气球才不会脱离鼎内壁的束缚而飘走。

灵晶鼎的盖子主要是为了防止内部的灵晶掉落，同时也为了美观，实际上并没有防止灵气发散的功能。这种灵晶鼎正是姬氏家族徽标的由来。

由于暗灵气不发散，当然也可以直接用暗灵晶来制作保存明灵晶的容器，而且这时容器也不必制成球形。但暗灵晶对姬家来说实在太珍贵了，是姬家的修真资源，而且获得不易，用来修真还不够用，自然不可能用来去做防止明灵晶挥发的容器。

灵晶鼎和修真鼎不会泄露明灵气，但建造复杂。姬家除了灵晶鼎和修真鼎外，还为修真家族或宗门提供建设修真室和屏蔽室的材料。姬家大批量生产一种特殊的板材，称为屏蔽板。

屏蔽板也是由阻挡暗灵气的材料制成，内部封存了一定浓度的暗灵气。人们购买这种屏蔽板之后，将其拼接安装在屋子内部就可以形成一间修真室或屏蔽室。修真室用于修真，减少灵气散失，而屏蔽室用于保密，防止探查。

自从去太空以来，虽然姬星玄对暗灵气的吸收已经有多年，但直到此时才对暗灵子有了比较全面的认识。与姬家老祖估计的一样，虽然姬星玄现在只是灵气境修为，但他对暗灵晶的需求量很大。由于是在母星上修炼，母星环境足以满足他对明灵气的需求，因此他修炼时只需要暗灵晶。他对这两种灵气的需求是不一样的，暗灵气和明灵气的吸收比例大概是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