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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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时分。

好饿，周旭阳猛地睁开眼，他吸吸鼻子，是香味，好浓的香味，他控制不住的向外走去，顺着味道他找到了一个红黑色的团子，是白天那个，这个貌似是李飞头上的。

他立刻扑上去，但是却被人一下打中了腹部，他只好吃痛的蜷缩在地上，这一下让他产生了巨大的恶心感，不过他没有进食，就算吐也只是干呕几下。

一阵声音缓缓从周旭阳头顶传来，“你杀人了。”这让周旭阳背后一阵发凉，“起来。”那个声音又命令道。周旭阳很害怕，为了少挨顿打他使劲撑起了身子，但是他实在是没力气站起来，只好跪在地上。

周旭阳努力克制住自己的饥饿，抬头借着月光看清了声音的主人，“林，林老师？”林晓不同于以往的温和，他冷冷的看着周旭阳，“你杀人了。”他又复述了一遍。

周旭阳想反驳刚开口，林晓又是一脚，“唔……”再来一次决对会二次死亡的，痛感快冲破他的大脑，他宁可再让侯宝乐他们多打自己几顿。

草沙沙的响着，林晓蹲下来，掰着周旭阳的角，迫使他与自己对视，周旭阳这才发现林晓的眼镜竟然是墨绿色，“你杀人了。”又是这句话，周旭阳浑身颤抖着，果然是他，是他杀了侯宝乐。

周旭阳从来没想过杀了他们，因为他弱小所以他害怕死亡，也敬畏生命，“我没想杀人……我没想杀他们，真的没想，我，我不知道。”周旭阳听着自己的声音逐渐更咽，视线逐渐模糊起来。

角上的力量离开了，周旭阳双手死死的抓住野草，泪珠大颗大颗的砸在草地上。

林晓看着周旭阳，眼神逐渐不再是审视的样子，他叹了口气，“吃吧。”周旭阳把那颗漂浮的红黑色团子递给周旭阳，“可，可是。”可是这是杀人得来的东西，知道真的是自己杀的之后他更无法面对。

林晓摇摇头，“李飞没死，这个气团你可以吃。”言下之意就是，侯宝乐死了。

周旭阳吃下了气团，虽然没有饱腹感但是也瞬间让他的饥饿感消失的无影无踪，“对不起。”周旭阳始终不敢抬头，他现在应该就是电视里演的那些杀人犯了吧？林晓皱起眉头，一把拽着周旭阳的角把人抬起来。

周旭阳疼的闷哼了一声，“对不起不能让人死而复生，你这种状况只会在道歉之后去失控杀掉更多人。”林晓顿了顿，“我也有责任，没来得及阻止你。”林晓转而又问，“想不想赎罪？”

周旭阳点头，泪珠子还挂在眼角。

林晓算不上健壮，但是却要比周旭阳这样瘦骨如柴的惨样要好不少，他穿的是简单的常服，却给周旭阳很大的压迫感，林晓只要一根手指头就能杀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