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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吃你还怕砍不动?生啃我也要啃!”</p>
“哈哈哈,还是阿东大方,舍得拿来吃,不然的话,几块也是几块啊。”</p>
“没办法,这不是没尝过这么大只的吗?试试看,这么大只的比起小只的咋样?”叶耀东嘴里含着话,含糊的道。</p>
“等会儿咱们看一下渔网里面能不能网上来一两只……”</p>
“我觉得等会肯定会爆网!”</p>
“对对对,我也这么觉得,妈祖一定会保佑我们鱼虾装满仓……”</p>
叶耀东听着耳边的议论声,快速的吃着,吃完又去拿了个相机,给甲板上的那只魔鬼鱼拍了个照,然后趁着饭菜还热乎,赶紧去换他爹。</p>
拍照的时候,那只大魔鬼鱼都还能微微的摆动一下尾巴,完全没有死透,生命力太过顽强了。</p>
他掌控着渔船不断前进,时不时看一下手表,留意着时间。</p>
等到2点半左右,他估摸着也拖了两个半小时到三个小时之间了,才走出驾驶舱,朝大家大喊一声,“准备起网了~”</p>
大家闻言立即赶紧站起身去准备,也不歪歪扭扭的四散的坐着。</p>
甲板上的那只魔鬼鱼早在饭后收拾完,大家瞅着应该死透了,就去将它尾巴砍了,丢入海里。</p>
几个人合力,抠鼻子的抠鼻子,抬屁股的抬屁股,搬胸鳍的搬胸鳍,将这条大鱼挪到鱼舱里去了。</p>
免得这么大只丢在甲板上来回也不好走,起网的时候一大包鱼货上来也占地方。</p>
叶父听着东子喊着起网,就让两个船工各牵一根缆绳来到两侧船舷,把绳子缠绕在滚轮上,借助机器的动力快速拖拽缆绳。</p>
渔网也在卷网机的拉力作用下,海面上的网口直接开始逐渐收紧,等到完全收紧以后,渔网又被缓缓的往上拖动,直到拖出水面。</p>
“哇,好大一包!”</p>
“啊!里头有魔鬼鱼,还有鲨鱼!”</p>
“还有好多的蛤蟆鱼……”</p>
“除了魔鬼鱼跟鲨鱼,一整网都是蛤蟆鱼……”</p>
“蛤蟆鱼的汛期还没过去……”</p>
渔网才刚被拖出水面,大家就都看到了里头的货,纷纷议论着。</p>
这才刚出海第一天,也是大船第一次出来,前头还看到了海上两个种族的大战,大家兴奋劲都还没过去,看到什么都要说两句,等过段时间,大概就变成沉默不语的闷头干活了。</p>
现在还有新鲜感,等过段时间差不多就会看麻木了。</p>
随着卷网机的持续发力,整张渔网也被缓缓的吊了起来,沉重的重量直接让桅杆都弯曲了。</p>
不一会儿,满网兜的渔获瞬间就被倾倒在了甲板上。</p>
有的鱼因为重力跟压强已经死翘翘,但是有的因为顽强的生命力,被倒到甲板上时都还在弹跳摆尾,螃蟹乱爬,皮皮虾不停的蜷缩起身子,一大堆杂七杂八的货,铺满了整一个甲板,跟座小山似地冒尖。</p>
当然,最显眼的当然还属体型最大的魔鬼鱼跟鲨鱼,两只巨大的魔鬼直接就将甲板完全覆盖住了,它们身体重叠了一半,上面散落着一堆的鱼虾蟹,肚子底下也覆盖了一大片。</p>
有一只鲨鱼还被两只重叠的魔鬼鱼压在了底下,只冒了一点头出来,此时还在不停的挣扎,想要从它们腹部底下钻出。</p>
另外两只鲨鱼散落在甲板上,还在摇头摆尾,有经验的船工们也立即捡起了棍子,给那两只落单的鲨鱼脑袋几棒,直到把它们都打死,不动弹了,大家才舒了一口气。</p>
“看着比我都长,真够吓人的?”</p>
“不然怎么敢跟这么大的魔鬼鱼打架?还能把它咬一口?”</p>
“不动了吧?不动了就好……”</p>
“被魔鬼一样在底下还有一只……那个魔鬼尾巴一直动,偏偏两只倒在那里一个头朝我们,一个尾朝我们,尾巴一甩一甩的,不敢靠近。”</p>
“先等等,要么先给这些鲨鱼放血吧。”</p>
叶耀东也在渔网收上来的时候,将船停了一下,跑出来瞧了一眼,笑容满面。</p>
“第一网收货还不错,搞到了两条魔鬼鱼,三条大鲨鱼,拿长一点的竹竿戳那魔鬼鱼的鼻子,往角落推一推,先把另一只鲨鱼给敲了先,免得还能咬人,然后把甲板上的鱼货先收拾了。”</p>
这成堆跟小山一样冒尖的,少说也有四五千斤,也得一两个小时收收拾,正好可以再下一波渔网收上来前,清理了。</p>
叶父也是满脸笑容,“这四五千斤蛤蟆鱼也能卖几十块钱,收鲜船顶多给个两分钱,要是在家里网到就好了,直接拖回去晒鱼干更划算。”</p>
“没得说,都跑着老远出来了,怎么可能拖回去,这里值个几十块,那两条魔鬼也有四五百斤,这么大,完好的应该也能有个大几十块,再加上两条大鲨鱼,其他杂七杂八的鱼虾去掉没用的,应该也能有个两百块,也很不错了。”</p>
这种大网,一网上来要是能卖个百来块,都比在家里打两天鱼强了,这还是因为收鲜船折价近一半的结果。</p>
“嗯,也还行,就是对附近的海域不熟悉,除了丰收号,也没有认识的渔船,不知道哪里能上岸,要是不远的话,上岸卖也能翻个倍。”</p>
“先收拾了,你去开船,我在这里看着,指挥船工先下网。”</p>
第一网能有个两百块,一天拖个六七网,那要是能有个一千二三,比丰收号第一次卖货都强了。</p>
记得前几个月算账的时候,丰收号第一次叫收鲜船过来收货,是攒了两天的货,才卖千把块出头。</p>
当时出海五六天,总共卖了三次,三千多块钱,扣掉大半的油钱、工钱跟开支,净赚一千多,一股分了180多,高兴的大家一个个脸上都笑开了花。</p>
他也是在那一次,三股就分了五百多,才出来第一次。</p>
今天这一网有几条大货,直接就让价值翻倍了,那些蛤蟆鱼虽然不值钱,但是胜在量大,也比没用的杂鱼好。</p>
叶父听他的跑去开船,几个船工又重新将渔网放到水里去,继续拖网,紧接着忙活整一个甲板上的鱼货。</p>
两只大魔鬼鱼已经被竹竿推的到角落去,并不影响他们收拾其他的货。</p>
“今天这一网杂鱼少,全都是蛤蟆鱼……”</p>
“省得倒回海里了,这蛤蟆鱼个头也大,分捡一下也很快……”</p>
“这一筐满了,先抬到鱼仓去加点冰块……”</p>
“这鱼黏黏糊糊的,真恶心,跟鼻涕一样,好吃就行了,都是软骨,煮个酒糟也香的很……”</p>
“在海上是不愁鱼吃了……”</p>
大家边干活边聊天,比上午更看着好很多,陈石有了活干后,注意力被转移,面色也好多了。</p>
他这个纯粹就是对无边大海的一种恐惧而已,并不是晕船,只是第一次跑到大海正中间,无边无际,四面都是水,只有船是世界的最中心,而带来的惶恐感。</p>
叶耀东之前趁着空闲找他聊了一会儿,安慰了一下,这个得靠自我调节,现在看着有些缓过来了,那就还好。</p>
他戴上手套,也帮着一块分拣,大家人手拿着一个筐,都先拣的蛤蟆鱼,毕竟整个甲板上也都是蛤蟆鱼占比比较多。</p>
一个老渔民已经先把两条大鲨鱼给放了血,大家在翻找的时候,当有碰到需要放血的鱼,也都统统扔到一个筐里,然后推过去,给他继续放血。</p>
都不用人说,大家都自发的各司其职,以前生产队还没有解散的时候,上了年纪的就没有没出过海的,只是没有跑这么远而已,海上的活大家也都是干惯了的。</p>
这就是有经验的好处。</p>
渔船不断的前行着,丰收号也在远处边作业边前行,周围海面也没有异常状况出现,就是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起了一网,收货咋样。</p>
叶耀东蹲了一个小时,腰都酸了,才和工人把那些货大致的都分拣好抬到鱼仓里。</p>
甲板上剩下的一些不值钱的小杂货,大家也捡了几碗各自喜欢吃的,准备晚上煮,其他的都拿扫把通通扫了,一筐一筐的又倒回海里。</p>
“怪可惜的,要是能送回家,随便腌了或者晒干都能吃很久了。”</p>
“哎呀,海里多的是,这些送给收鲜船都嫌占地方。”</p>
叶耀东看着他们把一筐一筐不咋值钱的货都到回海里,心痛的滴血,都是能拿来发酵鱼露或者拿来晒干,要么腌咸鱼的。</p>
放在以后哪里会有没人要的鱼,只有价格高低罢了,现在确是被嫌弃占地方了,只能哪里来又倒回到哪里。</p>
“这些留下来的,我也差不多杀好了,你们随便冲一冲挂起来,在船上晒个两天,咱们就有的吃了。”</p>
“那就拿个绳子穿起来……”</p>
就地取材,大家都熟门熟路的很。</p>
“之前捡上来的那只魔鬼鱼要不要一起杀了?正好趁现在空闲,第二网还没上来,等第二网上来的话,也差不多又要做晚饭了,要杀当然就趁新鲜的杀。”一直负责杀鱼,叫陈老七的老船工问道。</p>
大家都向叶耀东,等着他说话。</p>
毕竟刚刚也是他说的要留下来尝尝味,但是指不定变卦了呢,怎么也得先问问,几块也是几块。</p>
叶耀东点了一下头,“你顺便一块杀了吧,晚上拿来清蒸一碗,大家都尝一下味,看一下几百斤的魔鬼跟几斤的魔鬼鱼有什么不一样。”</p>
“好嘞!”</p>
“阿东大气啊!”</p>
“是啊,这都舍得拿来吃,难怪能干大事挣大钱,这点东西还不能给你放在眼里了,呵呵。”</p>
“主要是感觉贱卖不值得,那还不如留着大家一起尝个味。”</p>
“要要要…要不要,等等收鲜…船船…来来了问问问问一下…先!”</p>
最后一个字,陈石用力的喊了一声,才断住了,没有结巴。</p>
自从跟了叶耀东后,叶耀东没有嫌弃他,他说的话也多了起来,倒是没有一开始那么结巴了。</p>
一开始遭所有人嫌弃,自闭的连话都不敢说,日常有时候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顶多偶尔跟朋友说一两句,但是也是会遭到嫌弃,求他闭嘴。</p>
现在朋友叫他闭嘴,他也都会厚着脸皮多说几句,大家骂他,他还能反骂回去,把人气得跳脚。</p>
多练练确实也没有那么结巴了,他自己也都能看到在好转,也都能当着不熟悉的人,大着胆子张口搭几句话。</p>
“不用,等收鲜船都两天后了,这么大的鱼,得吃个好几天才能吃得完,两天后才开始吃,得吃到什么时候?现在就开宰,趁新鲜晚上就开吃。”</p>
“确定杀,我就去杀了?要不要问一下你爹?”</p>
“不用,等杀了,他指不定吃的比我还多。但是你杀的时候记得把它鱼腮留下来,不要扔掉。”</p>
“要留鱼鳃是吧?那我记得了。”</p>
陈老七喊了两个人帮忙去鱼仓里把鱼拖出来,一块帮忙杀。</p>
两百来斤重,随便一刀砍下去就砍出了厚厚的肉质,本来这种魔鬼鱼两边胸鳍都是软骨加皮的,浑身上下就没有硬的刺。</p>
但是这个个头那么大,肉质也都很厚实,砍下来不再是只有皮加软骨,而是有雪白的鱼肉裸露出来。</p>
叶耀东看着他直接就朝胸鳍砍去,没想着先把鱼头分割出来,就指使他先砍鱼头。</p>
“胸鳍不先吃吗?不都是先从边上的肉先吃吗?要砍鱼头先?那么大个鱼头加胸鳍的肉,咱们晚上吃不完啊。”</p>
“不会,别的鱼不要煮了,晚上就煮这个鱼头,拿来煮个豆腐汤,胸鳍的肉砍一块拿来清蒸,再随便弄一个菜就够吃了。”</p>
“那也行。”</p>
叶耀东主要是想趁着新鲜把这个魔鬼鱼的鱼鳃取下来。</p>
这个魔鬼鱼的鱼鳃还被称呼为膨鱼鳃,也叫做蝠鲼fufèn鳃,因为魔鬼鱼也被叫做蝠鲼。</p>
膨鱼鳃主要是用蝠鲼这种鱼的鳃经过加工处理后制作而成的,是一种纯天然的珍贵的海洋保健品。</p>
这个也不需要怎么制作,取出来用清水洗去咸味,晒干保存就可以。</p>
膨鱼腮主要有清热、透疹、解毒和催乳等作用,常用于治疗麻疹、痘毒、乳汁稀少等症,在传统中医学中被视为清热解毒的良药,也是天然的“退烧药”,专治小孩发烧,扁桃体发炎,对支气管炎,喉炎都很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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