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无心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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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羿和晏老头一局对弈花去了不少的时间，一番闲谈过后天已将暗，龙羿收拾情绪对晏老头道：“前辈，晚辈出来已有些时候，雪婆婆怕是要担心了，晚辈这就回去，下次有空再来与前辈对弈几局。”

晏老头也是被玉儿逗得大为开怀，笑呵呵的应道：“好好，那你就回去吧，记得多来看望我这个老头子呀，我家就在村头不远，那间带角楼的小院就是蜗居，你以后有空就去我家找我，我再和你大杀几盘。”玉儿仰起小脑袋对龙羿稚声稚气的说道：“大哥哥，你要多来我家哟，不然爷爷会闷的，爷爷闷了玉儿也就不开心了。”龙羿看着玉儿粉雕玉琢般的脸蛋心里觉得凉飕飕的，这么小就有如此大的魅力，真不知长大了会变成什么样子。幸好她生于桃花村出不到世外，如果让玉儿到了世外十几年后只怕世外的男人都会因为她而刀戈相见，天下大乱。龙羿勉强的笑了笑道：“玉儿放心，哥哥一定经常去你家陪爷爷一解棋弈之嗜。晏前辈，晚辈这就告辞了，你老人家要多保重身体。”晏老头挥了挥手道：“去吧，去吧，常来就是了。”龙羿对着晏老头鞠了一躬后转身走出了村口。晏老头呆呆的看着龙羿的背影喃喃道：“奇怪，这少年嘴里说的雪婆婆难道就是仙姑，可是仙姑身在襁褓便进入‘重圆镜’

如今算来也就不到二十年，这少年怎么会叫她婆婆呢，如果不是仙姑那定当也不是紫婆婆和兰婆婆，但‘重圆镜’总共只有三人加上少年再无旁人，那这雪婆婆倒底是谁呢？”纵然晏老头年过百岁，一身经验，却终究对‘重圆镜’没有踏足，而他又不是神仙万万想不到在‘重圆镜’镜中发生的种种事情，所以他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龙羿按照紫婆婆的交代非常顺利的回到‘重圆镜’，他先去给紫婆婆交了差事然后提起那把锈剑到柴房继续劈他的柴去，不知是沾了晏老头的智慧还是怎么样，龙羿挥舞铁剑只劈了十几根木柴便顿悟了用剑的诀窍，一剑下去，粗大的木头一声翠响分为四半，龙羿兴奋的大叫一声，手中的铁剑劈砍得更加有力。说来也怪，后面的木柴龙羿钝剑过处根根四分五裂，竟无一根失手。雪婆婆、兰婆婆和紫婆婆也被龙羿的叫声吸引了出来，紫婆婆见龙羿如此短的时间内便掌握了一剑四分的用剑窍门惊愕的说不出话来，想想自己练一剑四分的时候，怎么也找不到门道，一直这样砍了一年才有所领悟，想不到这小子竟然只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便练成了，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就是兰婆婆当年练一剑四分也花去了半年多的时间，真不知这小子怎么做到的。

雪婆婆走到龙羿身旁，从怀中取出雪白的手绢把满脸汗水的龙羿擦得干净。龙羿和雪婆婆朝夕相处，雪婆婆温顺体贴，处处顾及爱惜着龙羿，她自小身处‘重圆镜’自然不知道自己的举动在世外是多么的亲昵，而龙羿对雪婆婆敬爱有加，见雪婆婆对自己处处关怀照顾内心那是欢喜非常。他本身从小就与爷爷相依为命，现在又有了雪婆婆，感觉自己又多了一个亲人一般，幸福得紧。雪婆婆转头对紫婆婆道：“紫婆婆，今天羿儿练成一剑四分，晚上我们加多两菜庆贺一下，我们也好久没有聚在一起吃饭了。”龙羿来‘重圆镜’这么久，还重来没有和三人同桌共餐过。平时雪婆婆都很忙，和兰婆婆在桃林深处的小石屋中配制药方，“九转重圆丸”与“玉泉露”这两种药中仙品就是在石屋中研制出来的，只是这两种药虽然可以起死回生、延年益寿，但配制程序却是困难无比，单是那成百上千的药材配在一起不能有半点差池就让人难以做到，还有后面的炼制过程就更加复杂得叫人心力交瘁，望天止步了。所以秦时嬴政为了长生不老，发动全国人力寻仙求药。最终燕地有一个名叫弦俈囵的小医费尽一生之力终于配制出能延年益寿的药方，弦俈囵通过御史大夫冯劫把药方献给了秦始皇，秦始皇见了大为高兴命御医配制仙药，可是御医按照药方配制药丹之时所有的药材都能找到，但唯独找不到‘九转草’和‘重圆花’两味药材，秦始皇召来弦俈囵闻讯，弦俈囵也说不出所以然来，他只知道在他研制药方之时怎么也理不出头绪，最终有一个自称‘镜中仙’的人来信说他有几味神药可以与弦俈囵的药材加在一起制成长生不老的仙丹，不过条件是要换取他手中的药方，弦俈囵本不想答应但最终无法独立炼成神丹，只得去信与‘镜中仙’合作，弦俈囵有了这两位药材非常顺利的制成仙药，经过实验此药果然奏效，弦俈囵喜不自禁便把药方献于秦皇。嬴政半信半疑派人到燕地查究，那被试验的人果然在，而且百岁开外还神采飞扬，嬴政不再怀疑，召集人马到全国各地去寻找叫‘镜中仙’的人，却怎么也找不到。嬴政当时听说东海有仙人出没，以为是‘镜中仙’显现神迹，急忙派了心腹之人单福带领三千童男童女坐着大船前去寻找。这单福在海中找了几年也未找到，最后船队遇到海上风暴被刮到一个长满樱花的岛上，单福见那岛内风景优美，土地肥沃便把人马安顿了下来。秦始皇还以为单福群人葬身大海，万万没想到他在荒蛮之地建起了国家。单福众人初到蛮岛，人心很乱，单福思前想后对众人说他在海上见到天上大神，大神封他为“炽天小神”，以好带领众人躲过海啸，到新的岛上生活安息。这就是这个国家引以为豪的开国大神“炽天大神”的原雏。这样众人慢慢的安下心来在岛上传递香火。可是这个岛屿虽然景色甚美，但气候却不适宜人民居住，以至于他们的后代一代不如一代，这让身怀秦代正统鲜血的三千童男童女万万没有顾料到的。

秦始皇一身四处寻找‘镜中仙’，直到最后还抱着残存的希望巡游东南，最后亡身于沙丘。而他要找的‘镜中仙’却在‘重圆镜’中炼出了‘玉泉露’的仙药，‘玉泉露’虽然不能长生不老，但延年益寿的功效是非常显著的。

紫婆婆听了白纱女子的话倒没有说什么，进到厨房做菜去了。龙羿连忙跑进去到灶头添柴加火，看着紫婆婆以前寒若冰霜的脸颊如今霜冰顿解，白纱女子笑盈盈的转头望了兰婆婆一眼，而兰婆婆却是盯着白纱女子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开饭的时候，雪婆婆揭开了自己终日深盖的白纱斗篷，龙羿见雪婆婆面容娇好，肤色稍稍有些发黄，大概有三四十岁的年纪，但奇怪她的脖子和双手肌肤赛雪，如纱绸般细腻润滑，而脸颊的肤色与之相比却差去甚多，大概是久炼丹药被草烟熏的，难怪她要终日带着斗篷了。雪婆婆虽然不飘亮，但龙羿却甚觉亲切，纵然雪婆婆丑如夜魁在他心中也是无比美丽的。一顿饭吃得相当惬意，兰婆婆和紫婆婆也露出了罕见的笑容，倒是雪婆婆比较奇怪，明明看到她嘴角含笑脸颊却不见半点变化，真不知她练的什么奇功竟然可以做到古井无波，龙羿更加佩服得五地投地。

饭后，雪婆婆带龙羿到厅堂在祖师爷画像前坐下，对龙羿说道：“羿儿，你已练成一剑四分，加上你本身剑法已是不弱，现在你的剑术足以与紫婆婆一较高低，现在我把‘千阙剑诀’的十三式剑招说给你知道，其实‘千阙剑诀’并不是什么高深的剑法，而是用剑破敌的窍门所在，在各种环境中用剑的方法是各自不同的，而‘千阙剑诀’就是教你十三种用剑的诀窍，这十三种方法在各种环境下可以使剑的威力最大化，当你掌握了这‘千诀十三式’后那么在任何情况下都能随机应变化出千万种破敌招式，顾称‘千阙剑诀’。”龙羿本身深黯用剑之道，如今经过雪婆婆点化便领悟通彻。当下，雪婆婆便把‘千诀十三式’的剑诀念给龙羿听。龙羿听那剑诀全是用剑的方法，至于招式便可以随心所欲，只要达到目的就可。比如“卧剑不动如枯树，灿烂飞花一针出”，又如“紫气东出一剑来，剑到半寸剑花开”都是教导用剑之人寻找时机、觅出破绽给敌人最大的打击。经过这般教导，龙羿翻然醒悟，以前自己使用‘九元剑法’的时候太在意招式的差错而忽略了剑招时机的准确。如果‘九元剑法’使用得当那也是世上不可多得的神妙剑法。其实世间的剑法千套万套，就是最简单的剑招只要使用得当也能破敌于无形。龙羿的这番领悟终于让他迈进了真正的大师境界，仿佛一切都不是以前的那般神奇与朦胧，千变万化也是清晰的展示在脑海之中。

领悟和运用是另外一回事，第二天雪婆婆让紫婆婆把木柴扔于镜湖之中。龙羿跳入镜湖，只把头露出水面，手提铁剑在湖中劈动柴木，水中用剑本就不便，何况要在水中劈开水面上的木柴那真是难上加难，不过兰婆婆要他在水中运起‘擒龙劲气’以助气力，这样几天下来还真有用处，不但出剑快速无比而且‘擒龙劲气’也有所加强。龙羿每天虽然筋疲力尽心中却是兴奋万分。当然龙羿闲暇时分也不忘了晏老头的约定，去到他家陪他对弈棋局。对此三位婆婆倒也不反对，任他来回走动。这样一来二去龙羿和村里的人也热络起来。每次下完棋玉儿便赖住龙羿非要听他讲外面的故事不可，龙羿对这魅力超人的小妹妹也是没有办法，只得耐着性子给她讲一些古史外传，玉儿听得津津有味，水汪汪的大眼睛闪烁光芒。龙羿偶尔停顿的时候发现玉儿眼里闪耀的精光心里直打冷颤，再不敢给玉儿多讲，但是龙羿越不讲玉儿越是好奇，终于还是在无心之下给世外引出了一个惊天动地、震耀古今的大人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