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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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接待的管家阿忠远远地就望见了这位位高权重的老大臣，精神莫名紧张了几分，他正准备让下人去告知族长，一转身就看见面带笑意的东方伯然。

“阿忠，我来吧。”

说罢，东方伯然快步迎了出去，作揖行礼，面色恭敬：“长孙大人！”

长孙飞宇面带微笑，语气温和：“伯然，你我同为二品，我为文臣，你为武将元帅，况且都是为神羽尽职之人，怎么这么拘谨？”

东方伯然十六岁从军，接过帅旗已经二十余年，与黑元交战，他为战时元帅，停战后，封辅国大将军，正二品，东方伯然因战功显赫，收复失地，复兴神羽有功，虽然神羽太平无战争，但朝内乃至当今国君，都不改口，仍叫他元帅。他们不想忘记苦难吧。

“长孙大人您德高望重，年近古稀，今日只是小女沐雨的生辰宴而已……”

长孙飞宇闻言，一把抓住东方伯然的手，就往东方世家大门跨步走去：“走走走，作为一朝元帅，怎如此婆婆妈妈，老夫来了就来了，我可是好段时间没有见过沐雨了，我可是准备了一份大礼呢！”

东方伯然一脸无奈，被长孙飞宇拉着走进了自家大门，他早已收敛玄功入体，否则他又岂是长孙飞宇能拉的动一毫。长孙飞宇的家丁与阿忠等人见状，莫不是松了一口气，这两位神羽军政大佬，就连国君都要礼敬三分，他们一躲脚，就能引起一翻动荡。见自家主子如此，他们也在乐呵攀谈了起来。

除了中书令长孙飞宇，还有尚书省左、右仆射、门下省侍中，先后而至，六部二十四司、御史台等一众官员，均有人到场。东方家族为此忙里忙外，不亦乐乎。客人的各种贺礼送了上来，东方沐雨按照东方伯然的吩咐，对来客一一行礼答谢，端正礼成，惹人怜爱。

君主笑容满面乘辇而来，众人跪拜。东方伯然早已料到君主会亲到东方世家，前些天，神羽收到黑元要演武练兵的消息，东方伯然主动请缨出发，前往天涯稳定军心，皇上要求东方伯然在东方沐雨生辰过后，无需上报，择日即可前往天涯城，东方伯然明白，君主是借东方沐雨生辰宴顺带来给他送行的。参加宴席的股肱之臣自然是再明白不过。

君将之间，心照不宣罢了。

君主身边带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器宇不俗，是当今太子。东方沐雨见到太子，是紧张又开心起来，在她十三岁那年，皇上如今日一般，带着太子来看她，两人处的很开心。

君主摸了摸东方沐雨的头，对东方伯然说：“哈哈，伯然啊，沐雨是越来越讨人喜欢了啊。”

东方伯然：“陛下过奖了。”

“将朕的礼物拿上来。”

随从献上了一个小盒。

“谢陛下。”

东方沐雨又行了一礼，双手接过小盒，皇上要沐雨打开来看看，东方沐雨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颗拇指大小的珠子，散发出五彩光泽，好看的很。众人见状均是惊呼，溢美之词不绝于耳。

东方伯然失声道：“南海五彩琉璃珠！陛下，这礼物太贵重了。”

长孙飞宇微微眯眼，看了一眼琉璃珠，面上笑意未减半分。

“哈哈，朕当沐雨是自己的孩子，这珠子送给她自然是极好的。”

“谢陛下厚爱。”

东方沐雨心中激动，将盒子合上，又行了一礼。这时，太子从袖中拿出一个较大的锦盒递了上来，东方沐雨眨了眨眼睛，面色隐隐作红，煞是可爱，她接过盒子，里面装的是一串银白项链，东方沐雨当下就戴了起来，与雪白的貂裘大衣很是搭配。东方伯然请皇上与太子上座，宴席开始。东方沐雨与太子坐在一起，两人聊的很是开心，东方伯然与皇上看在眼里，心中莫不高兴。

到了子时，宴席结束，外面放起了烟花，照亮了夜空，东方伯然夫妇领着东方沐雨送皇上与太子出门。

东方沐雨依依不舍地问太子：“太子哥哥，你下次什么时候来啊？”

太子刮了刮她鼻子：“很快。”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结果就是三年。”

东方沐雨一人回到了房子，今日东方家族尽了兴，赚足了面子。

夜色正好，月光下的雪景满是银色的光亮，神羽人间穿上了雪白的衣服，东方沐雨看了看身上的貂裘大衣，轻轻地笑了笑，就关上门。

东方沐雨本以为自己能很快睡着，但不知为何，却辗转反侧睡不下去，好不容易迷糊了也莫名的惊醒。

东方沐雨穿上大衣，走出房门，坐在庭院，手托双腮，看着月光雪景，银白色的月华沾满了雪面，枝头已经吊着冰晶，闪着光亮，不刺眼而又柔和，东方沐雨沉迷其中了，她恍然间，抬头向后山山顶看去，那里悬着明月，似乎心有感应，她向后山走去。

一路无阻，打小没有修炼家族中的玄功的她，倒是耗了不少力气，这么冷的天，也香汗略出。

东方沐雨的表情凝固，她的心有所感找到了归宿，一位身着灰黑色衣裙的女子，与她长得一模一样，于后山舞剑。在东方沐雨看到她的那一刻，女子也看到了她，女子很平静。

这个时候，月色似乎阴冷昏暗了几分。

“你是沐雨吧。”

女子有一种稳重与成熟。东方沐雨难以置信，但却下意识开口：“你是沐雪？”

“是，你怎会来这里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来。”

……

东方伯然出现了，他站在空中，面色冷峻，东方沐雨从来没有见过父亲的如此面色。沐雨与沐雪两人同时开口。

“父亲。”

东方沐雨面前一黑，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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