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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记者兼纪实文学作家丽塔·斯基特在一次接受《预言家日报》对她的个人专访时提到霍格沃茨的现状,她表示这所历史悠久的名校“已经变成了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私人军事据点”,暗示这位在格林沃德之战中居功至伟的巫师“正在通过大搞个人崇拜对学生进行笼络和洗脑”,渐渐走上一条“在明眼人看来十分熟悉的道路”。
“——如果你现在再回霍格沃茨看一眼,亲爱的,就会发现它已经变得和你在那里读书时完全不一样了。邓布利多将那座城堡管理得滴水不漏,他利用遍布各处的肖像画监视着学校的每个角落,确保没有任何人能够忤逆他。结合他近几年对于魔法部的不合作态度,我想有些事情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这篇报道发表于差不多五六年前,当时以副部长多洛雷斯·乌姆里奇为首的多名魔法部官员正在推动一项草案,对半人类的活动范围采取更严格的管制。邓布利多拒绝按照他们的要求驱逐校内的马人和人鱼,魔法部与霍格沃茨之间的关系也因此一度恶化……自然的,文宣攻势便随后而至。
不过这场纠纷并未持续很长时间,因为紧接着就发生了席卷大半个欧洲的萨尔普斯堡粘液生物大暴动事件,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如何给自家排水管道的地漏施魔法以防有东西从缝隙中入侵上去了。
大部分人都认为,邓布利多正在霍格沃茨暗中招兵买马只是魔法部为了诋毁他而编造出来的谣言而已,但尼尔的看法却与众不同——原因很简单,他每天早晨洗漱时都能从镜子里看到一个反面例证。
但在另一方面,尼尔也不觉得前者的这种做法有何不妥。既然在邓布利多心里对所谓的“神秘人归来”如此深信不疑,那么早做准备总好过把一切都寄托在别人身上——特别是在那个“别人”看上去不怎么可靠的情况下。
不过,对于魔法部通过舆论鼓吹的“邓布利多在霍格沃茨之内无所不知”的说法,他倒是深表怀疑。
毕竟校长先生很明显不可能猜到他现在在干什么。
……
即使是在白天,禁林的天空依然狭窄而昏暗,晨间的雾气虽然已经散去,但空气里那股黏糊糊的味道却一直残留着,脚下的地面不知积存了多少个世代的枯枝败叶和更令人头皮发麻的东西,每一脚踩上去都会微微下陷,鞋子被周围一圈柔软的腐败物温柔地包裹起来的感觉可谓恶心至极。
禁林的白天比晚上还要危险,这是海格亲口说的。他做出判断的依据是,大多数夜行性的野兽都只会为了食物而袭击人类,但大白天就开始狼奔豸突的马人却无时无刻不充满了攻击性。
鉴于他经常把野生动物瞄准喉管扑过来的行为错当成一种亲近的表现,这个结论的可靠性很低,不过为了找个掩人耳目的地方测试扫帚、大白天就偷偷溜进了禁林的尼尔现在倒是挺希望他能说中一回的。
“好吧,我们再来一次……”
那把破破烂烂的流星就摆在他面前两三步远的半截树桩上,看上去与周围荒芜破败的景色完美地融为了一体,仿佛比起霍格沃茨的扫帚棚这里才更适合它一样。
“现在,我知道你听得懂我说话,我们不妨开诚布公地谈吧——如果你同意,就在原地转一圈,怎么样?”
尽管他认为自己已经表现出了十足的诚意,甚至比对许多花了大把加隆在自己的小店里消费的金主还要诚恳,但扫帚却还是一动不动。让他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喜欢对着多肉植物说话的孤僻症患者。
“你打算装糊涂,嗯?”
尼尔皱起眉头,面有怒色地压低了声音威胁道——他其实不是很确定对方是否拥有视觉,不过把细节做足总归不会有错。
“一般来说,只有使用了超过百年的物件才有可能化成阴物作祟,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别以为能骗得过我。”他停顿了一下,以观察那把扫帚是否对这番话有所反应,“在我出生的地方,器物一旦成精就要立刻销毁,你该庆幸这里是英国,根据你的态度,我们可以用更弹性的原则来处理这个问题。”
扫帚依然毫无反应,如果不是之间已经抓住过它的破绽,尼尔可能真会以为它只是把普通的飞天扫帚。可惜那样的“如果”并不存在,看到威逼与利诱似乎全都不奏效,他只能长叹了一口气,从袖筒里抽出木剑。
“好吧,这是你自找的,我也想用绅士一些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太阳之精,纯阳之性,欺霜侮雪,反怯从辛!”
这一下从拔剑到出招的动作极快,剑花在眼前一晃的工夫,一条黄毛边纸就已经挑在了剑尖上。
“急急如律令!”
两指宽的黄纸转瞬之间就烧成了灰烬,一团火球紧接着从天而降,穿过树冠之间的缝隙径直朝着摆在树桩上的扫帚砸去。后者刚开始还在坚持,但眼看着炽热的火球离自己越来越近,绑着扫帚头的绳子都都开始滋滋冒烟了,最终还是没能战胜求生的欲望,一个鲤鱼打挺主动从上面跳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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