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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入秋时,暑意却还没有丝毫要退去的意思。夜里相拥也热得难受,楚越是背对着他睡下的。
司徒邑迟迟未能入睡,就翻身再抱上她。一如既往得到的还是喊着“热”的声音。他却不管,抱着她问,“你会不会离开朕?”
又何止是被陷害的楚越,这位年轻的皇帝这些时日也心烦不已。太后不肯收手,事情就只会越闹越大,尤其牵扯到前朝。即便是生母,也没有帝王会喜欢后宫的人和前朝牵扯上。
原袆这些时日唯太后令是从,那久而久之焉知不会是下一个大长公主和尉迟固?他自然不愿意相信自己生母会走到那一步,可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又怎能不心有余悸。
从前这些事令他苦恼,楚越都会积极安抚。可是这回轮到了她自己身上,她却仿佛一点都不担心了。
司徒邑不免会觉得心累,又不禁将那个想法加深。
楚越已经睁开了双眼。她缓缓回身抱住了司徒邑,轻声说,“陛下,我今年已经二十四了,而后宫里最小的宫人,才十四岁。”
“但是那个十四岁的宫人,过了年就不会是最小的了。明年又会有十四岁的入宫,后年也会有。”
往后的宫里头,还会有源源不断的美人,从前不缺一个楚越,之后也不会缺。
“可是阿越无论多少岁,都是朕的皇后。”司徒邑那么聪明,怎么能听不懂楚越话里的意思。
他将她的双手包裹在了自己的掌中,丝毫不能挣脱。
小时候的司徒邑是由楚越牵着跑的,女孩子长得快,即便只大他半岁,也已经高出了他许多,就是手掌都要比他的大上不少。
那时候楚越就笑他,说他小小的手,将来肯定长不高。
她笑得那样的明艳,带着侯门贵女天生的心高气傲,就像是宫里头最闪亮的一颗小太阳,照耀在每一处冰冷的地方。
可是一眨眼到现在,他都已经比她高出一截了,一只手比她两只加起来都还要大。
楚越就看着两个人的手,露出了一个很甜美的笑,“我的意思是,我年纪都这么大了,肯定不能离开你啦。”
“胡说,你年纪才不大。”司徒邑将她再带入自己怀中,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抱得紧。
心里却又像悬空了一样。
其实这个解释在他这里根本就行不通,和她刚才那些“年纪很小的宫人”的话也根本就对不上。
可是明明知道她在敷衍,他也不敢继续问下去了。现在哪怕是敷衍,也千千万万遍的告诉自己要去相信。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只会听到自己想要听的。
楚越未被废后,皇长子的病就一直不见好,甚有更严重的意思。
其实后宫里但凡有多个皇子这事倒还不会闹得这般,可是如今就这么一个皇子。就是皇室里自己的人不急,前朝也不得不急了。
朝廷的谏言变得越来越多,这样的僵局久久得不到解决,很多事情也由此被荒废,这样无异是在给皇帝好不容易集中的威信力打压掉。
萧司笃和李悌等人便私下找到承凤殿来。这次并无齐猷。
他们说,“娘娘,如今北方闹灾,又有新臣入朝。风波再得不到平息,只会耽搁更多!”
“咱们好不容易建立起的权威,不能毁于一旦啊!”
“还请娘娘交出印玺!勿要让陛下堕入美色误国的骂名中!”
楚越甚至还没来得及说话,司徒邑派来的侍卫就将这些臣子赶走了去。往后一连数日,承凤殿就像是一座孤城一样,除了司徒邑谁都不能进来,便是原太后也不能。
楚越也渐渐地松了口,在司徒邑跟前也开始提废后的事,“陛下不能为了我,而不在乎江山社稷。”
“这样的骂名,我背负不起。”
“朕说过可以保你!”司徒邑皱着眉头,这些时日的压力让他眉眼间多了许多的疲惫,“母后逼得再狠,总不能忍心朕受千夫所指!”
他这是打算用自己来逼原太后收手。
“可是陛下有没有想过,流言一旦起来了,就是太后想收手都不能了。”
事态发展到现在,根本就不是原太后的操作了。
赵筱开了这个口,原太后就挖大,而后便是不用管,这个口子也能由天下人越挖越大。
不到废后根本不能收场。
殿内突然安静了下来,她尾音的几个字还盘旋在空荡的外堂。外头又传来了淅淅沥沥的雨声。
这是今年夏日的第一场雨。
那些雨水顺着屋檐滴下,仿佛回到了他们共榻的第一个晚上。没有炙热的缠绵,也没有柔情的低语。
那个夜里,谁都没有说话,但是又忍不住偷偷注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司徒邑没有回答她,就算是对着楚越,他也开始保持起了沉默。在这件事上他近乎是到了一种偏执的状态。
没有人可以劝得动他。
就是楚越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数日后的一个夜里,原太后趁着司徒邑没歇在楚越这,想尽办法在“严防死守”的承凤殿打通了一条路。
那几个小黄门一路急匆匆,进入承凤殿便直接宣读太后的懿旨。都不由得楚越行礼准备。
原太后的意思,是要越过皇帝收回皇后的印玺,责令楚越退居至城郊行宫,千川宫。
城郊偏僻遥远。而那千川宫也曾是大长公主自己的园子,不过后来被定了罪才被收入的皇家。
这意思就是将她赶出皇室差不多了。
当真是厌恶她至极啊,可要是原太后知道自己最中意的赵筱还胁迫过后宫中人不能有皇子,她还会那么偏袒吗?
楚越安静的听完懿旨,便吩咐田将印玺拿出来。
这个东西从一开始落入她手里,她就是不愿意的。现在交出去心里也不禁放松了许多。皇后的权势和位置,在她手里不过是烫手的山芋。
小黄门没想到这么轻易地就拿到印玺,对她的态度也平和了许多。他说,“出宫的路已经安排好了,娘娘收拾了东西待会就可以离开。”
原太后这番先斩后奏,倒是用得甚妙。
楚越就昂首扬起面具上的笑,应“好”,然后朝着长乐宫的方向磕了个头。
太皇太后生前交代过司徒邑不能辜负了她。楚越就想和老人家的在天之灵说,这次他其实并不算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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