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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越的这方小院中种有一颗生长多年的银杏树,严冬树上的黄叶都掉光了,只剩个光秃秃的树干,倒是在其下的地上铺上了金灿灿的一片。司徒邑踩着落叶进的屋子,也不让伺候的人进去叫醒她。
她睡得很熟,即便有十年没回过这间府邸了,今日看着睡姿也很是安心的感觉。司徒邑就坐到床边,静静地注视着她,方才还锐利冰冷的目光一下就柔软下来,仿佛寒冰遇着暖阳,渐渐融化。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好似与从前没有变多少,不需粉黛便已肤如凝脂,唇若樱瓣。褪去了少女的稚气后,倒更多了几分淡然脱俗的气质。
一时心旌摇曳,司徒邑便伸手去抚了抚她的脸蛋。这样的动静自然将楚越弄醒了。她揉了揉睡眼,见眼前的人是司徒邑,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当二人是在朝升宫。
又习惯性地起身去搂住他精瘦的腰身,躺在他的膝上继续睡。
司徒邑很是满意这番举动,他嘴角微微挑起,伏在她耳边道,“再不起来,朕就在这……”皇帝故意压着的嗓音低沉浑厚,极有磁性又极具挑逗。像是有一股热气吹到了楚越身上。
他抱着的手又开始胡乱起来,楚越只好赶紧起身,笑着说,“起!我起!”
得知天子来了,曲湘侯府全家老小立马到齐。等到他二人下楼,那院子外头已经大大小小的跪满了人。
且各个穿着朝拜时穿的正服,倒显得皇帝和朝升夫人随意了许多。司徒邑有些神伤,只令曲湘侯把人都撤了。才带着楚越极为低调的回宫去。
定初六年初,楚鄣从西边传来书囊,与司徒邑汇报了西边三郡的情况。大概是从难民里头还找出了几个颇有些生意头脑的,当地也选备上了向导,一切极为的顺利。又寄回了一些与外邦做交易的罕物,这都是本朝所没有的。
可谓在西边打开了贸易的先河。
司徒邑说起楚鄣这个人来,也是少有的不掩饰情绪,句句话里都是夸赞,就连齐猷都还未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朕没想过,你竟还会有如此一个好弟弟!好!”到了朝升宫他也是这样,就连表扬的话也都传到了楚越身上,说起来竟显得是她一家子人都很能做事一般。
不过人家得了功就立刻攀关系,多少显得有些刻意了。楚越便没有顺着表扬,只说“路途艰苦,往后我要多为他祈求平安的。”这样表现得才有些像姐姐的担忧。
皇帝这边才刚夸完,曲湘侯那边过了几天又派了人来朝升宫传信。就是一些极为寒暄的问候,问朝升夫人与二皇子安好。
这不过也是利益的牵扯罢了,曲湘侯如今已经知道了自己女儿还在宫中做宠妃,自己儿子又远在边疆为皇帝卖命。若是有后宫的加持,也会更加有利于楚鄣今后的仕途发展。
他这会倒变聪明了,比起之前大长公主在时的始终沉默,宛如两个人。
这几天司徒邑估计是已经知道了李悌新外室的事,虽表面没怎么,但私下里也暗暗为难了他这妹夫一番。先是让他除朝会外的其余时间皆要待在府中思过,不得外出。后又在几名心腹臣子的会后,单独留下他将宣室殿内的东西收拾好。
这些原本都是宫奴做的事,现在交到一个侯爷手上去做,摆明了就是要教训。
皇帝走后,剩下几个臣子可不敢走,就算是皇帝下的令,可是侯爷的面子也不敢轻易拂了去。萧司笃便和齐猷一起帮了忙收拾,李悌自己心里也知道是为了什么事,也没有怨言,只和萧司笃、齐猷道了谢。
“怎么没听齐大人说过令夫人?”萧司笃觉得气氛多少有些僵硬,就把话题转到了开得起玩笑的齐猷身上。
齐猷抱着一叠竹卷放到书架上,背对着他二人说,“夫人早年间便西去了。”
“那如何没有再娶?”
“我都忙成这样了?哪还有功夫想那些?”齐猷回过身来,讪讪地笑着。
“是没遇着喜欢的吧,不然哪个男人不想着娶媳妇?更何况还是齐公这样的俏郎君。”萧司笃挺着他的小胖肚子,眉飞色舞的继续调侃。
这齐猷虽已人到中年,但身形依旧挺拔俊秀,乍一看就如同那青年小郎君一般无二,回首面上浓眉美髯,更是一般男子所不能匹敌的士大夫之美。
听闻北都城内往齐府求娶的人家也不少,就是从未婚配的小娘子都有好些。如何就能孑然一身多年?
齐猷就没有接他的话了。倒是李悌将最后一点东西整理好,说了句“走罢。”
三人刚走至前殿,齐猷忽又想起玉佩落在了方才的坐席上。遂与他二人说过,就返身往宣室殿而去。正好成奎还在,“大人今日也马虎。幸好奴婢还没走,不然关了门您可就进不来咯。”
“有劳成常侍了。”
此时已是夜深,宫里头只前门那多有轮班的期门军守着,宫道处鲜少有人经过。齐猷忆起方才同萧司笃的对话,忽觉得胸间一口气缓不过来一般,就停住了脚步,昂着头深呼吸了一番。
明日兴许是个大晴天,此夜空中竟有成片的星海,又如同那林中聚集起来的流萤一般,美得让人挪不开眼。他这么看了一会,才又发现前方宫殿的连廊上站了个人。那背影他也是认得的,除当今宠冠后宫的朝升夫人外,再无人能这般令人注目。
她也抬头看着夜空,一头乌黑长发低束腰间,杏红的裙摆被高台的风掀起一角。在齐猷的视野里,美人与星夜融合到了一处。他有些彷徨不知所措,仿佛看到了多年前妻子的身影。
虽然他很清楚,妻子并没有娘娘那般倾国的姿色,可是不知为何,总能在恍惚中看到她的影子。那一颦一笑,那般神态。
说不一样,却又仿佛有些一样。
他的理智在告诉自己不该多看,该出宫去了。可又觉得很舍不得,便一直没有挪动脚步。
直到很久很久过去,连廊的另一头天子徐徐走出,朝着她靠近。齐猷才似如梦初醒,他低着头收回目光,朝着另一条不会被看到的小道迅速过去。
连廊之上,司徒邑将冰冷的目光从齐猷身上稍稍收回,不露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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