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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此刻该如何说,需要有个考量。他在心中稍微捋清楚后,便先将千川宫后山偶遇,到雨夜救治公主、安排奴仆给娘娘更衣。这头两回的事先交代了。
前面乃是偶遇,都还能很好的解释。只有这第三回,却是楚娘娘主动安排的,而且还涉及策反太子。就算二人没有越界,也实属是大罪。
那这一回相见,楚娘娘有没有交代?若是交代了,又是如何说的呢?齐猷心里又犹豫了一瞬,最终决定瞒去“策反”一事,索性将罪名全部揽到自己身上。
两个人受罚,不如一个人受罚。
他便道,“后来臣知娘娘在侯府小住一段时日,为解臣自身相思之苦,便差人递信谎称为二皇子举荐一位老师,引她出来相见。然娘娘在得知只臣一人之后,便匆匆离去。自始至终未有过任何僭越之举。”
“一切实乃臣自身罪该万死。还望陛下责罚。”
今日突然受召见,听常侍郎那般问,他便首先知道自己的官是如何都不能保住了。若遭皇帝怀疑,就算与楚娘娘并无私情,今后只怕都要于水深火热之中渡过了。
索性一了百了。
况且若要问他对娘娘是否藏有私心,他却又是不敢否定的。
而这份不能否定的私心,亦是困扰他多时的心结。亡妻乔氏当年勤俭持家,秀外慧中,与他贫困夫妻恩爱多年,有相伴之恩。早年先他一步离去时,他便立誓余生不再多看其她女子一眼。可是这一誓言不知何时便被打破了,他心中矛盾。起初不曾发觉,待到不由自主想起娘娘的身影时,才惊觉为时已晚。
他自知愧对乔氏,无颜苟活,唯有与她黄泉相会,亲自致歉,才能不枉费她生前待他之恩。
所以若是此次真能得以解脱,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座上天子一声冷笑,也不知是在笑谁。齐猷亦是司徒邑最信赖的臣子,皇帝怎能不了解他?方才交代的话里头若是有假,那便是再审也不能得到一个真字了的。
他轻敲身前桌案,随即冷声下令“打入诏狱,听候治罪。”
连枝灯上的火光将齐猷面上释怀的笑意照出。
他从入殿起便未曾见过丝毫畏缩、惊恐之意,现在得了如此结果,竟还有些怡然自得。
成奎在一旁盯了他好一会。心中也不经欣赏起此人来。原来不以为,只道是吹嘘马屁之徒,何以如此得天子之宠爱?
如今方才知道此人的魅力,远不止是嘴皮子上的功夫,倒是真性情中人。
……
朝升宫外头被期门军所围绕,不仅里头的人出不去,就是外头的消息也进不来。便是祁香和田这样的贴身宫女都被强制安排到偏宫去了。楚越就一个人独自跽坐在正殿昏暗的外堂之中。
等司徒邑过来审问。
直到她昏昏欲睡时,才听着外头的脚步声接踵而至。常侍官掌灯开路,将昏暗的寝殿照亮。皇帝稍在后头,他脑袋上扎的发髻还有些松垮,额角鬓间细细碎碎的落了几丝碎发下来。
建丰二年下半年这些事凑到了一块,将他磨得肉眼可见的颓废了许多。
他大手一挥,屏退众人。
楚越就抬头看着他,一张向来清冷的脸上,不见丝毫畏惧。
以她的性格,是不会急着开口说话的,所以这次即便想要赶紧解释了,也会为了保持自然,而先等着他开口问。
司徒邑并没有和她说齐猷已经交代了。他只是跽坐在她对面,先将她看了一会。
二人的距离很近,但是气势却又各成一边。彼此心里都或多或少藏着事。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墙抵在中间,谁也跨不过去。
“把你和他的事,都告诉朕。”司徒邑将身子微微探过来,一双稍显疲惫的鹰目直盯着她,像是想要一眼看透。
他的语气也没有太多波澜,甚至没有感受到怒气,倒还有些像是在哄着说。
只是从这姿势上看,又是很明显的审问。
说实话,作为枕边人的楚越还不如齐猷那么了解司徒邑,纵然平时有些小心思,但论起这些耍计谋、试探周旋的事上,她着实玩不过他们。
况且,她并不知道司徒邑是在审问过齐猷之后,再来问她的。
在她此刻的认知里,司徒邑只是因为那套衣物而产生了怀疑。她自然就只提到了城郊雨夜的那次偶然相遇。
“笑笑生病,千川宫的奴人不肯出去请大夫,我便独自抱着笑笑出去找大夫。中途下起了大雨,幸好遇见齐大人,因雨夜难到达城中,便将我先带至他城郊的府邸,命府中大夫医治公主,以及奴仆老媪与我沐浴更衣。”
她抬眸,眼神清澈,语气也平静,“遇到他时我已浑身淋湿。那时尚是三月,如若不立即换了打湿的衣裳,我会着凉。”
她的话说完很久很久,司徒邑都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思考,又似乎是在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这样不知到几时,他才再次开口,“你有没有骗朕?”
殿内只西边窗下亮着两盏连枝灯,光线不算多暗也不算多亮堂。楚越看到司徒邑脖间的青筋明显凸起,肌肤上蒙了一层隐隐的汗雾。
他似乎是在克制着怒气。
她微微犹豫。想起在曲湘侯家园子的那次见面。
那次涉及谋划策反太子,最为关键。要是交代出去,她顶多是失去司徒邑的信任,但是齐猷必定会被处死。这样过河拆桥的事,她并不能做。
所以她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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