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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程燃试镜季修白的当天,霍江私下就和简宜评价过他身上锐感太重,没有季修白的内敛柔软。
当时程燃的表现无可挑剔,简宜没将霍江的话放在心上。
演员和角色,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人。
程燃和季修白的性格截然相反,却能把季修白演得鲜活,这就说明他的演技足以过关。
直到今天这一场戏,程燃连拍几条没过,简宜终于发现他的问题。
他在演戏过程中的表现,就像一个只会套公式解题的学生。不同类型的戏,他知道该怎么演,也能演好。
一旦碰到相似但细微处不同的戏,他就只会套公式,刻板地演,少了那份灵活变通。
直白地说,他就是在演戏。
而不是用自己的方式,把自己融进角色里,去创造鲜活的人物出来。
他很清醒地明白,自己不是季修白。
哪怕季修白这个角色,已经被他演活。
因此当听到程燃问出什么叫无声的温柔时,简宜丝毫不觉得意外。
只是他这突兀地插话进来,先前谈论的话题戛然而止。
袁新翰和程初都识趣地离开。
郁小谷仍旧挨在简宜边上,坐着没动。
程燃问的这一场戏,是和她的对手戏。她也想听听简宜的意见。
简宜接过程燃手中的剧本,语气松散地问他“这场季修白辅导韩笑英语的戏和前面那几场同样是辅导韩笑功课的戏,区别在哪里,你明白吗?”
程燃当然是不明白的。
要是明白了,他也不会拍了好几条都没过。
但简宜问出口,他还是认真地思考起来。
几秒钟后,他沉吟着吐出一个答案“区别在于辅导的是英语?前面几场都是辅导数学。”
饶是简宜已有心理准备,也还是被他这个答案给噎了一下。
“这场戏,是在天台那场表白戏之后。”她神色和语气都难得露出一些无奈。
这几分无奈,夹杂着一声轻软的叹息,听着很容易给人是纵容宠溺的错觉。
程燃沉溺几秒,才回过神。
他点头,“我明白了。”
天台告白之后,季修白和韩笑的关系,是心照不宣的暧昧。
再单独相处时,季修白面对韩笑,自然而然就多了几分情愫。
这份情愫,按照季修白的性格,是不可能主动宣于口的。
只能藏在看似平常的一言一行中。
比如叫韩笑的名字时,咬字会轻柔一些,又或者是把书递给韩笑时,季修白会贴心地摆正位置,翻到要看的那一页。
简宜在剧本上批注那一句无声的温柔,足够贴切。
是他愚钝,没看懂。
“真明白了?”简宜挑眉。
程燃笑了声,眼中自信张扬“等会你看我表现。”
“行。”简宜将剧本塞给他,“我等着。”
边上的郁小谷还懵懵懂懂,程燃卷着剧本已经去找霍江,准备重来这场戏。
等一切准备就绪,场记打板,郁小谷重新坐到教室靠窗的课桌上,捧着一本英语练习册,悄悄抬眸看向对面的程燃。
程燃,或者说是季修白,虽然脸还是那张脸,但明显和往常不一样了。
至于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落进来,照在郁小谷脸上,一双汪亮的眼睛装着碎光,正呆呆看着程燃。
她明显是在走神了。
连台词都忘了说。
坐在监视器前的霍江皱起眉,正要叫停,却见画面里的程燃忽然抬起头,朝郁小谷道“哪道题不会写?”
程燃眉眼敛着,看起来神情很淡,但说话时唇边却是浮起了一丝浅淡带着无奈又有些纵容的笑意。
这抹笑意转瞬即逝,却被摄像捕捉进了镜头里。
霍江将到嘴边喊停的话吞回肚里,继续看着监视器。
郁小谷回过神,把英语练习册往程燃面前一推,用笔头戳了戳册子上的一道填空题,小声而又不好意思地说“这题。”
程燃看了几秒,从旁边抽过一张稿纸,边说边写“你先把这句话的意思翻译过来……”
郁小谷歪头听着,不自觉往他那边凑过去。
程燃很轻微地停顿一下,目光不着痕迹地掠过郁小谷的脸,随后垂眼若无其事地继续。
直到一道题讲完,他将练习册推回郁小谷面前,轻声道“以后记得每天睡前英语短文,有助于提升语感。”
“啊——”郁小谷双手捧着脸,头倒在课桌上,唉声叹气“我最讨厌读英语短文。”
戏到这里,就结束了。
霍江正要喊过,又见程燃拿起自己的卷子往郁小谷头上轻轻一敲“我也读。到时候——”
他顿了顿,用轻描淡写地语气说“一起。”
夕阳落山,那最后一抹余晖从郁小谷脸上转到了程燃身上。
身穿白衬衫的少年,逆着光,脸藏在阴影中,神色很淡。但一双看过来的眼眸,却明亮、深邃、坚定。
郁小谷倏然愣住。
程燃将卷子收进书包,屈指在桌面上敲了敲,眼中隐约浮现一缕笑意“又发什么呆,该回家了。”
郁小谷回过神,低头整理书包,唇角却禁不住上扬,耳尖悄悄红了。
“停。”霍江站起身,看向程燃的目光有些复杂。
这场戏,程燃处理得很细腻。
哪个女孩在青春年少时,不妄想有一个干净明朗的少年对自己温声细语与众不同。
一场很日常的戏,硬生生被他演出了校园偶像剧的氛围。
妈的,连他看了都忍不住少女心动。
“这条过了。”霍江抹把脸,转头对郁小谷说“回头你好好谢程燃,他给你救了几次场。”
郁小谷捏着衣角,巴掌大的脸臊得通红。
霍江没再理她,朝众人喊“行了,收工!”
程燃走到简宜身边,问了句“简老师,我刚才的表现怎么样?”
他已经出了戏,神色松弛,眉眼向上扬起,唇角衔着自信而又笃定的笑意。
“比我预料的好。”简宜并不吝啬夸赞。
当初是她看岔眼了,程燃在表演上,是有一定天赋的。
想起程燃四年前那场糟糕至极的试镜,简宜心里浮起了一丝疑惑,问道“你不是个会怯场的人,当初你试镜《弑神》男一号时,为什么会紧张到连台词都说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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