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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前辈演得没有任何问题,他们的戏份不需要重来。
只有程燃念台词的那一段需要重拍。
“我不转学。”季修白站在校长办公室里,夕阳穿过窗户斜下来,照在他挺得笔直的背脊上,“我知道相比爱我,你们更爱自己,也知道你们谁都不想要我的抚养,这些都没关系。反正三个月后我满十八岁,到时候你们对我就没有抚养的义务了。”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暗哑,“现在离高考只剩两个月,我不强求你们在这期间对我无微不至,只求你们至少不要在这个时候逼我转学,断了我一条未来的路。”
说到这里,季修白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头,双目赤红地盯着前方这对父母“或者你们告诉我,养大我花了你们多少钱,我给你们打个欠条,以后我连本带利还给你们……”
“卡。”霍江喊停,转头看简宜。
情绪到了,但表演的痕迹还是太重,不够自然。简宜摇头“重来。”
但接下来不管程燃怎么调整状态,独白这段戏连拍了数条都没过。
准备拍第八条时,程燃嗓音都哑了,一双眼因为哭多了,已经红肿起来。
霍江有些不忍心,转头和简宜商量“我看要不就过了吧?刚才那一条就挺好的。”
“原来霍导对演员要求这么低。”简宜目光掠过程燃,停在霍江身上,上下打量一瞬“业内最具潜力的新锐导演,导戏就这一点水平吗?”
这话一出,霍江再好的脾气,也不由得沉下眼。
周围所有人屏息凝神,不敢喘一声大气。
场面瞬间静了下来。
“作为导演,明知是一场很重要的戏份,在演员表演还有进步空间的情况下,却视而不见含糊过去。”简宜心平气和,在一片寂静中声如珠玉落盘般清脆,可说出来的话,却字字诛心。
“是因为导不出更高水平的戏吗?还是在敷衍塞责?”
霍江面色难堪,饶是戴着口罩,也觉得脸上烧得厉害,眼角周围的肌肉抽搐几下,在简宜这劈头盖脸的质问下,哑口无言。
如今的市场,拍校园题材的剧,实在不讨好。因为对这剧期望不高,在某些时候,他确实没有尽力做到最好,觉得尚可就含糊过去了。
程燃深吸一口气,走到简宜面前,低声认错“简老师,这是我的问题,您有气跟我撒。”
“有气跟你撒?”简宜挑眉看他,眼中一派平静,“演不好戏,轻飘飘地说一句这是我的问题,我指出你的问题,你却认为我是在撒气挑刺。你就是这么对待表演的吗?”
程燃抿起唇,答不出话。
气氛僵硬,没人说话。
“人人都说现在资本时代,拍出来的剧粗糙烂造,给观众强行喂屎。但扪心自问,在拍摄过程中,作为导演和演员,你们尽到本职了吗?”
简宜脸上露出一丝失望。
“剧本不行撑不起一个好故事或者是投资太少,确实会影响一部剧的整体质量,但导演和演员,才是赋予一部剧灵魂的人。”
“简老师,是我没把好关。”霍江抹了把脸,心里火气已经散去,语气诚恳地说“这场戏先不拍了。晚上大家去会议室围读剧本,再磨一下。”
“今天就到这儿,收工吧。”
简宜转身离开。
程燃望着她的背影,想了想,转身朝赵一淮走去。
“赵大嘴,你刚才跟她说了什么?”
赵一淮咽着口水,支支吾吾地说“就你那白月光的事……也没说多少,就几句。”
程燃怔了下,似是想到什么,忽然笑了起来。
“你没事吧?”赵一淮疑惑地看着他,别是拍戏拍坏了脑子,这时候还笑得出来。
程燃却是意味深长地看着简宜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道“你说她刚才发那通火,是不是在吃醋?”
-
到了晚上,剧本围读时,简宜没有来。
但她不来,也不影响什么。
霍江带着众人重新磨剧本,把剩下好几场比较重要的戏都掰开来重新讲了一遍。
程初已经从郁小谷口中得知傍晚的事情,她对众人说“简老师不是生气,她只是在表演上比较严苛,对人对己都一样。如果话说得不好听,大家也别往心里去,她对事不对人。”
霍江摆手“我知道,我没在意。”
程燃也说“今天确实是我的过错,回头我再向她道歉。”
被嘲讽的两个当事人都不介意,其他人更不会往心里去。不过经此一事,众人心里对待演戏,都慎重了几分。
简宜有句话说得对,导演和演员是赋予一部剧灵魂的人,他们尽力了,观众是能感受到他们诚意的。
时日一久,他们在观众心里留了印象,是能慢慢积累口碑的。
同样,他们要是敷衍了事。
观众也看得明白。
要怎么做,大家心里都已经有了选择。
剧本围读结束,时间已经不早,众人都散去,回自己房间休息。
程燃将剧本卷在手里,落在最后一个,乘电梯上行。
但他没回自己的房间,而是上楼,敲开了简宜的房间。
已经是晚上十点多,简宜开了门,倚在玄关处,并未打算让他进去,只问他什么事。
但门开都开了,程燃哪肯站在门外。
他越过简宜,不请自入,走进小客厅,窝到沙发上,不答反问“晚上剧本围读,怎么没来?”
“我没有去的必要,霍江导戏的能力毋庸置疑。”简宜掩上门,转身过来,站在沙发扶手旁,“如果你们有心,没有我也可以做到最好。”
程燃舌尖顶着腮,笑了声。“傍晚你要说这话,就不会得罪人了。”
简宜神色淡淡地看着他“得罪了谁?你还是霍江?”
“你就仗着霍导和我脾气好,不跟你计较。”程燃语气中带着一丝纵容,随后略微倾身,攥住她的手腕,扯到沙发里,将人抱了个满怀,埋首在她的颈窝。
简宜刚洗完澡,轻薄的浴袍衣料掩不住沐浴露的清香。
沐浴露当时是他替她选的。
超市没有她常用的那款,他就拿他常用的那款。
程燃嗅着这股熟悉的味道,忽然有些心猿意马,忍不住含住她的耳垂,轻轻吮吸。
简宜身体刹那软下来。
程燃揽在她肩膀上的手往下游走,停在腰间。
客厅阳台的窗帘没拉,这一晚夜空晴朗,月光稀薄,撒下细细一抹在地上。
简宜几乎要在这耳鬓厮磨的亲密中沦陷沉溺,余光瞥见那抹月光,脑中忽然劈过白月光三个字。
她徒然一僵,猛地推开程燃。
黑白分明的杏眸中沾着一丝冷欲。
她什么也没说,但程燃就是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这一瞬间,他心里有过犹豫要不要向她坦诚。
但下一秒,他已开口“赵一淮说的没错,我确实有个白月光。”
他眼底浮起一片晦暗。
这是一场赌局。
赌她此刻是不是已经动了心。
输了,两人关系重回原点。
赢了……
他重新将她拥入怀,低声道“白月光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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