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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如意点点头，总觉得有人在耳边放肆大笑。环顾四周除了自己与文昌并没有其他人，他只得紧紧握着文昌的手。

一晃数年已过，当初白嫩的娃子落成玉面少年郎。

而此时的少年郎脸上愁绪毫无保留地铺展开来。

灵源有规定，凡女子至及笄男子至束发，便可外出游历除鬼怪以获得供奉，积攒功德视升仙为目标。若是不愿行善积德，而是贪图快意沦落与鬼怪一样吸食凡人精魄的，不仅会被驱逐出灵源还会被押送给仙神审判。

“心心念念的束发之年已到，给。”文昌手掐着糖葫芦，递到玉如意跟前。

玉如意叹了口气，面前最爱吃的糖葫芦竟变得索然无味，“为什么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呢？”

文昌宽厚的掌心覆在他的头顶上，揉了揉。动作很轻，说话声一贯的温和“天天囔着要出去游历的人，现在怎么还愁上了呢？”

自从被文昌带回灵源后，天天都有练不完的法术，学不完的知识。累得他多次逃跑，后又被文昌哄回来了。

文昌告诉他束发之年便可出外游历，他欣喜异常，总盼着时间能走得快些，好不容易挨到了，却又莫名的恐慌。

“文昌，你不早过了束发之年，为什么没有外出游历呢？”

“长老近几年都在忙与天庭那头筹划升仙制细节，所以留我下来帮忙。”

玉如意咬了颗糖葫芦，冰凉的外壳触碰到柔软的舌尖瞬时溶解，甜味在口腔蔓延开来。随着唾液的浸染，糖衣渐渐化作波涛，甜腻的气息席卷了整个鼻腔。

他咬开了山楂，口感绵密，迸发出的果汁酸得他直皱眉，果汁如同一股旋风扫除了口腔里所有的甜。“我是想出去游历的，但得和你一起才行。”

自幼便一直呆在文昌身边，一想到要分开心理上没由来的抗拒。仅仅只是割舍不下这份陪伴而提出的要求，在文昌听来却是别有深意。

文昌闻言愣住了，嘴角扬起的笑明显与往日不同。他伸手抹去玉如意嘴角的糖渍，绵软的唇瓣，略低的体温。

细小的绒毛扫过指腹，宛若羽毛轻拂心间引得一阵悸动，“我跟你去。”

“真的？”玉如意从椅子上弹了起来，顾不得手上还残留着糖渍的黏腻，一把抓住文昌的手，“不准骗人，拉钩！”

文昌反将他的手包入掌心，温声道“先去将手和脸洗净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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