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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敏感者可以通过其锻炼体魄,强化精神和感知增强觉醒概率。当然,这一点还至少传言,可至少可以确定,普通人进行长时间地研习,确实是可以强身健体的,效果超过目前所有的类似运动,且老少咸宜低碳环保。
谭继泽一行已经预定在今天下船了,这或许也是最后一次在船上带着大家做操了。
或许也是因为最后一次,就连平时最划水的船长老福特先生,一位肥大的伍基人老走私船长,也都做得非常认真。
他一边做,一边还抽空对谭继泽道:
“谭先生,您确实说得对,强劲的精神也需要强劲的体魄。我们这些走私贩子,每天都沉迷于酒精,活得一日算一日。可是,就像您说的那样,走私贩子其实也可能是有未来的,确实是应该换一个活法啦。”
谭继泽笑道:“你们可和大多数走私船不一样,除了没有交税,运的人和货稍微有些特殊,却又和所有的星际货轮有什么区别吗?”
他并不是在说客套话。
这艘万年鹰上船长老福特先生,以及他的船员们,确实和大多数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走私贩子不太一样。他们至少会懂得把赚来的钱留出一部分,找个可靠的金融掮客洗白,整成一个合法基金给还在国内的亲人们寄钱。
像老福特船长甚至还用自己的“合法身份”去给孙子买买教育保险,要不是从事的工作稍微特殊了一点,妥妥就是一个踏实勤恳的日子人。
“哈哈哈,我只是觉得,就算是当了大船团的船长,就算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跑商,也得被董事会的老爷们抽走大部分利润,然后还得给政府的老爷们缴税。明明买船的人是我们自己凑得,明明冒着危险跑宇宙的也是我们,但挣来的钱七成得分给各路老爷,最后的三成还得看人脸色,这不就是跪着要饭吗?”
谭继泽笑道:“跪着要饭的人是不用交税的。”
老船长笑得更开怀了:“是啊!我就是腿脚不利索跪不下去,便带着大家一起跑起了走私,虽然难免还要被道上的坏种们宰上一刀,偶尔还得真刀真枪开打。但是,这些该被塞到黑洞里的坏种,毕竟不是老爷啊!”
老船长沉吟了一下,又道:“可是,就算是这样,我希望自己的后代家人们有个光明正大的活法,却依旧免不了还是得跪下去呢。谭先生,您描述的那个世界,会出现吗?”
“谁知道呢?毕竟我们谁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世界。”谭继泽并没有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对这种跑遍了宇宙的老江湖来说,再情感激烈的口号也只是口号,是打动不了这种人的。
可是他也知道,自己在给孩子们上课的时候,老船长和船员们是会时不时跑来旁听的。如果他没有听进去,又何必问出这种问题呢。
“可是……”他指了指几个在队伍最前列,做操最认真的少年:“这几个孩子,是孤夜城的工人子弟,但又早早成了孤儿,十二岁的时候就进厂,做着和成年人一样繁重的工作。到了十三四岁的时候,便已经像是战士一样拿起武器了。”
他又看了看队伍中一起做操的一家佩格尔人,老老小小足有七八口,也是万年鹰号上的偷渡客。
“还有奥因克先生一家,希望工厂至少要保证工人的基本生产安全,这难道是什么无理的要求?为何会被诬陷为恐怖分子,被迫带着全家流亡?”
“这个世界本是如此。”船长叹了口气。他除了走私还会做偷渡生意,可自己的乘客,谁又没有一点悲伤的过去呢?
谭继泽道:“但本是如此,就正确的吗?总是要做点什么,看看能不能带来一些改变的。”
老船长沉吟了一下,忽然道:“谭先生,您参加这次会议,是准备共同体的名义,号令群雄吗?”
谭继泽不由得乐了:“说得好像是要开武林大会似的。我可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船长也乐了,看了看正在前面领操的纯钧小姐,心想这个看上去比伱更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可是亲切地说服我把船票打折了呢。明明说好了的两人结果一下子上来了六个人。这还没完,又亲切地请求我把货舱改成运动室和教室了呢。谁知道你这个书生是不是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潜在能力。
“我并没有号令群雄的能力,更没有这个述求。可是,若今天来开会的人真的是雄,我的职责便是帮他们寻一个可以求同存异的方向,以及一个可以互通有无的契机罢了。”
老福特船长又沉吟了一下,才道:“说实话,谭先生,我纵横星河那么多年,也给一些阳光下的大人物们做过见不得光的活儿。不管是武器、违禁物还是政治犯都运过,但如果是您有需求的话,我可以按照一半走私物来收费的。”
谭继泽略有些惊讶地看了对方一眼。
老船长哈哈一笑,带着几分傲然:“不是老朽吹嘴,万年鹰号就算不是全宇宙最快的走私船,但却一定是最好的。一些只有我们这些走私贩子才知道的星图,就在我的脑子里,当初我花了一个月时间,在帝国眼皮子给苏米人运了半个师的装备。不管您要做什么,总是需要一个送货小哥嘛。”
谭继泽道:“听说您很喜欢跑远岸星云的航路?”
“深渊星云的航路我也跑过。”老船长继续傲然道。
“确实,快递总是不嫌多的。”谭继泽笑了:“不过,让您这样在道上也是大名鼎鼎的老船长打折,还真是挺不容易的。”
“就当也是为您口中的改变做点什么吧。我老了,可不敢对着老爷们动枪,但却很擅长给老爷们添堵的。”老船长比出了一个大拇指,被长毛盖住的肥大脸蛋上挤出了一个生机盎然的笑容,就仿佛一个做完了恶作剧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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