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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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击训练持续了一个月之后结束，不论是在对空中目标还是对地面目标的射击，瑞森都以优异的成绩完成了他的训练，尤其是在对空中假目标的实际射击中，所有的目标全部都被击毁，发射的光束命中率超过了百分之七十，再度引起了教员和学员们的注目。

最后的训练就是空中格斗，编队战术和协同作战，看起来战争对星际战机飞行员的需求越来越紧迫，教官们以尽可能快的速度把所有的东西－－－理论的和实际的，一股脑地教给他们，每天天不亮瑞森他们就得起床，在黎明的晨曦中驾机起飞，每周七天，每天六次，从早晨到黄昏，天天如此，他们进行空中格斗、实弹射击、编队作战、护航训练、侦察巡逻训练以及参加各种模拟演习，每天都累得他们筋疲力尽，同时他们也明显感到，战争已经越来越近了。

随着他们的毕业越来越临近，瑞森意识到踏上战场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这个时候他的心中开始又有些矛盾了，他也害怕战争、害怕死亡，尽管对飞行的渴望最后压倒了一切，但在他即将踏上战场前，彷徨和恐惧仍不可避免困扰着他，有时甚至梦中还会梦到他在洛德希安兵营训练时见到的那艘驱逐舰和那些棺材，他不知道那儿究竟有些什么在等着他，不，不仅是他，所有班上的学员都或多或少地出现了情绪波动。

瑞森又想起了那个他一直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他们到底为什么要和那些联邦的家伙们作战？为了保卫伟大的帝国？为了帝国开疆拓土的荣耀？还是为了惩罚他们包庇那些帝国的罪犯和蛀虫？或者是为了消灭帝国的最大威胁、为帝国求得永久和平的需要......总之，政客那一套夸夸其谈听起来既动听又悦耳，但瑞森一直对此抱持怀疑态度，他根本就不相信这一套宣传的把戏。

“停止你们的胡思乱想，在战场上迟疑、慌张、害怕、彷徨，只会让你们很快送命，”一个感受到学员们情绪波动的教官严厉地教训他们，“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在那儿东想西想，我建议你们不如把精力更多地投入训练当中，为将来做好准备，能从战场上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瑞森猛然间似乎幡然大悟，为什么要和联邦的家伙们作战？也许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复杂，也许就象教官所说的，最重的要就是从战场上活下来，你在朝敌人开火时迟疑，下一个被击落的就是你，不是吗？你为敌人的家庭、孩子、父母感到可怜，但如果你被击落了，谁又来可怜你的家庭、父母和孩子？就是那么简单，不是吗？自己想那么多干嘛？他瑞森不是上帝，只是一个星际战斗机飞行员而已，在轮到他们为其他人的命运忧心之前，还是先担心自己的命运吧。

瑞森最终为自己找到了非常简单而又实际的理由，他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他忽然想起了不知道是谁说的一句名言，好象是很久以前地球上的一个很有名的飞行员说过的话：为了飞行，我必须想办法活到明天，他发现这一句话对目前的他而言相当管用，死，意味着一切的终结，而瑞森还不想让它那么快就终结，他的生活还没开始，他的前途还在等着他，他还憧憬着有个温馨的家，有个美丽温柔的妻子和活泼可爱的孩子，而有人却想把这一切从他手中夺走，他该怎么做，还用得着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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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瑞森.尼高尔少尉，你是我们本宁堡飞行训练中心的骄傲，我们的眼睛将时刻关注你，把你的飞行技巧尽情地发挥出来吧，把毁灭的炮火倾泻到我们可怜敌人的头上，让他们在你的力量面前颤抖呻吟......为了帝国的荣耀。”一个帝国军上校在发表了一翻煽情的演讲后，把一枚金质的翼章亲手别到了瑞森的胸前，周围的人纷纷鼓掌祝贺。

“为了帝国的荣耀，谢谢您，长官。”瑞森笔直地站立着大声回答，并敬了一个漂亮的军礼。

这是807届学员的毕业典礼，瑞森不但拿到了他期望以久的金质飞行翼章，而且由于他在训练中的优异表现，他荣升为少尉，成为一名帝国军军官，他现在和以前卡多佐空间站862联队的飞行员们一样，也穿上了代表着帝国精英的黑色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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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尉，还真是不错啊，这是你应得的，恭喜你，瑞森。还有，这是你的任命书，先看看吧，你也许会失望，因为你的申请被拒绝了，我不得不说，很遗憾。”在毕业典礼之后，瑞森回到了红旗基地，在教官的办公室内，他的教官把一份正式任命书递给了他。

“前往驻科克兰星系的第11舰队所属巡洋舰哥仑布号报到.....科克兰星系？还要在一周之内赶到？怎么这么急？”瑞森轻轻念着任命书上小小的黑色字体，瞪大了眼睛。

瑞森在毕业之前曾经向上头申请过希望能前往独立号太空母舰服役，他很想再和卡多佐基地的朋友们在一起，他希望能在分别几个月后再见到亚历克斯、文森斯上尉等人，他的上司们在看到他的申请时除了很感兴趣之外，也感到很吃惊，因为一般而言是不太可能允许士兵们自由选择到具体哪支作战部队的，否则所有人都选择去同一支部队，那不彻底乱套了？瑞森之前在洛德希安兵营新兵训练结束时允许成绩优秀者自由选择，已是破例了，而且也仅限于自由选择军种和专业而已。

所以，瑞森虽然递交了申请，但他也没抱太大的希望，他早早就做好了申请被拒绝的心理准备，他尽力了，最后成与不成，那就不是他所能决定的了。他真正吃惊的是居然把他派到了科克兰星系服役，他还记得以前他在阿尔梅隆星系的卡多佐空间站上的服役，那个星系的JP1空间跳跃点就是通往科克兰星系的啊，这实在也太巧合了吧。

“之所以催得那么急，那是因为第11舰队的要求，他们刚刚参加过海尼森绞肉机战役，目前撤退到相对平静、基本没有什么战事的科克兰星系休整，他们据说损失不小，急需补充，尤其是你们这些星际战斗机飞行员，明白了吗？少尉？”

“明白了，教官，我们会尽快做好准备出发。”瑞森大声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