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许成不许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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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从来都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是。”

“莫梳，这次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莫梳点头，努力的点头。

“莫梳，你现在好好消化一下。我们现在的处境不允许我们出现一点点失误，所以我现在陪着你消化，直到你彻底的接受了为止。而这件事情你也要记住，这是怀疑，不是肯定。而这份怀疑又必须建立在信任的之上，这是一个矛盾点，你要好好的平衡。否则我给你说了这件事情后只会成为你的负担，不会是在帮你。”

但是，还是有些无法接受，自己同伴之中，有人有异心。

莫梳有些感动。

“莫梳，我之所以不告诉其他人只告诉你，一方面是我需要帮助，我需要让你知道这件事情后协助我来处理，我一个人不一定能够做到完美的地步。而且知道你在他们之中而言，最会隐忍，所以不会轻易被发现。另一个方面，因为我相信你。”

“但是，会是谁？”莫梳有些紧张的问道，“叶妩吗？她其实是假叛变？！吴飞钦？！吴飞钦也是从那边突然倒戈！有可能就是受那么指使！亦或者是温特森，武大？”

莫梳点头，很是认可。

“z国中央情报局会派人到国家情报局之中去，同理，国家情报局也可以这么做。而且我觉得艾卿并不傻，安排的人不会是和我们距离很远的人，所以很有可能我们之中……”顾子臣说，后面的大家不言而喻。

“什么意思？”

普普通通的商人之间都会想到这么一个手段，何况时候是这么大的机构！

所谓的，齐凌枫被计中计。

“莫梳。其实我也是今天突然想到的。在听着刚刚乔汐莞给我讲的一个故事的时候，突然想到的。”顾子臣说，眼眸微转，薄唇微动，“所谓的计、中、计。”

顾子臣一般都不会瞒着谁。

“怎么了？”莫梳诧异。

“这事儿就我们两个人知道就行了。”

“是，我知道。”莫梳连忙点头。

“具体不知道，不过有一点要记住，他们也会对我们产生怀疑，所以做事情的时候小心一点，也防备一点。因为所有事情结束的时候，我会留下些东西作为我们以后自由的筹码，不能出现失误，如果失误的话，我不说百分百，但有几率会影响到我们这么辛辛苦苦走出来的一切。”

“谁？”

“对了，莫梳。”顾子臣说，“中央情报局这边到时候会派一个人和我们一起去执行任务。”

“嗯。”莫梳点头。

“所以所有人必须得走。”顾子臣说，“走了之后，他们就不会强迫着让我们回来，毕竟代表的是中央，不会做那种台面上看不过去的事情。我或许考虑得有点多，不管如何，谨慎点总是好的。”

“你是怕如果有谁留在这里，不管是我们最后是胜还是败，都有可能走不出这个漩涡。”

“这次之后，我们就要离开这个地方。我和这边的人谈了条件，他们口上答应了，但上面什么指示都不知道，毕竟我们是被训练出来的精英，他们有想法让我留下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你是怕这边会为难谁？”

“你的提议很好。”顾子臣说，“但我不准备留任何一个人在这个地方了。”

“所以这次任务，我建议叶妩不要跟在一起，温特森和吴飞钦都已经去了，我你武大还有乔汐莞去，人手就足够了。”莫梳建议。

“我知道。”顾子臣点头。

莫梳走向顾子臣，坐在他的旁边，“叶妩对乔汐莞成见很深。”

顾子臣看着莫梳，也没有刻意的收敛。

莫梳从里面的房间走出来，看着顾子臣的模样。

笑得很明显。

顾子臣看着乔汐莞的背影，久久，嘴角莫名一笑。

“我要回房间了。刚刚doctor莫交代过我，多注意休息。”说完，乔汐莞就转身上楼。

“……”顾子臣总是觉得，自己会在乔汐莞三言两语下，气得想要杀人。

“那万一你欺负我的孩子呢？！虽然现在doctor莫说了不是时候，可万一你兽性大发怎么办？1

“我不欺负孕妇。”

“你打我怎么办？”

“过来点。”

“做什么？”

“乔汐莞。”顾子臣叫着她的名字。

“你可以再恶心点不？1乔汐莞厌恶的表情。

“所以你记不得你在妈肚子里面的时候，将你的粪便吃了有拉了又吃了？1顾子臣扬眉。

“……那是因为我要记得事情太多了，这些事情就自动忽略了。”乔汐莞强词夺理。

“你还记得你在你妈肚子里面做过的事情吗？1

“或许是会说话的时候说的。”

顾子臣忍了忍，追问道，“那你看过哪个小孩子生下来就会说话的？1

那是老师！

“书本不都是传道授业解惑也的吗？”

“笑话书能当成知识吗？”

“我说错什么了？”

顾子臣疯狂的咳嗽了好一会儿，才渐渐的稳了下来。他脸色非常不好的看着乔汐莞，口吻冷漠，“乔汐莞，你没有知识难道没有常识吗？1

所以整个大厅就剩下来他们两个人。

在问之前，他还是乖乖地，自动消失。

莫梳说，“你问他。”

“他怎么了？”乔汐莞问莫梳。

两个人转头，看着坐在沙发上那个本来黑透脸的男人，此刻脸上涨红无比，一般找着纸巾，一遍不停的咳嗽着，看上去有些难受的样子。

“噗1

乔汐莞想了想，说道，“笑话书。”

“你在哪本书上看到的？”莫梳很认真的讪讪问她。

顾子臣脸色已经黑到不行。

莫梳有些无语。

乔汐莞这么羞涩了两秒，突然像是想起什么的说道，“对了，我曾经看过一本书，书上说有个小孩子生下来后，戳着他爸的头质问他爸，‘你这样痛不痛，痛不痛，痛不痛？／doctor莫，你确定怀孕期间是可以做的？”

他这是，躺着中枪的节奏。

乔汐莞脸有些微红，声音还显得小声而羞涩了些，“莫医生真色情。”

“……”莫梳转头看着坐在沙发上拿着水杯脸色已经黑透的男人。嘴角抿了抿，“我想，他到时候会实践告诉你。”

“什么体位比较合适？”乔汐莞无比好奇。

莫梳笑着点头，“4—6个月比较安全，但要注意体位。”

有这么猴急的孕妇吗？！

“3个月后就可以做了吗？”乔汐莞很认真的问道。

“也不要经常站，但也不能经常坐，更加不能行房事。3个月前都是危险期。”莫梳认真交代。

“我会听话的。”

莫梳微笑着，“这段时间不要吃辛辣的，每天多喝白开水。”

“谢谢你，doctor莫。”乔汐莞兴奋的说着。

“还小，都挺好的。”

“当然是。而且是唯一。”乔汐莞喜笑颜开，看了一眼旁边那个面不改色男人，翻了翻白眼，又严肃了些问道，“孩子怎么样？”

“难道不是吗？”

好吧，这个称呼让他对面前这个男人好感剧增，她脸上的笑容半点不掩饰，“叫我顾太太来着？”

顾太太。

乔汐莞就这么直直的看着莫梳。

他走过去，直接拿起乔汐莞的手，一本正经，还给她该得到的祝福，“恭喜你，顾太太，你怀孕了。”

能够看到顾子臣这么多情绪，留乔汐莞在身边又有什么不好？！

莫梳忍不住笑了笑。

“……”顾子臣脸微黑。

乔汐莞有些鄙夷，“但是我就是要专业医生的专业鉴定。”

“我会的东西很多。”顾子臣很淡定。

乔汐莞不相信的看着顾子臣，“你会把脉？”

“你旁边那位可以帮你。”莫梳直白的说道。

“你再来帮我把把脉如何？”乔汐莞说，“虽然知道自己怀孕了，但总还是有些想要得到医生的肯定。”

莫梳看着她。

“莫梳。”乔汐莞突然叫他。

叶妩总是想不明白。

在同伴之间，他不想任何人对谁产生了芥蒂，他不想让叶妩回到这个团体，感到的是队友之间的深深排斥。

其实说的那些话，顾子臣应该比他看得更加明白，他只是不想要说出来而已。

刚刚对叶妩说了很多话。

刚刚从叶妩的房间出来。

莫梳从2楼上下来，看着他们的样子，微笑着。

她和顾子臣十指相扣。

有时候很想要抓住这份平静，所以总是有些恐惧时间无情的流逝。

还有10天平静的日子。

顾子臣和乔汐莞一起从外面走进大厅。

……

她倒是真的有些拭目以待。

是吗？！

顾子臣刚刚说，如果这次任务中，要有人牺牲，最早死的那个人会是乔汐莞？！

她眼眸微微一紧。

现在，好像什么难堪，都被人看了出来！

笑着流出了眼泪。

她笑着。

她如此追求完美的一个女人，不管是外在，还是内在，不管是身手，还是头脑，在这个世界上她只承认顾子臣比她厉害。在女人的世界里，她不屑于任何人。

她讽刺一笑。

莫梳能够看清白想清楚的事情，顾子臣比他想得更加清楚，所以顾子臣知道她所有卑鄙的行为，知道她那么多的不堪？！

她转眸，默默地转移视线。

阳台外的两个人已经不见。

她沉默着，压抑着，看着阳台外。

嫉妒到，有些阴险的地步。

到现在，她真的是嫉妒了。

所以当时，她真的没有想那么多。

甚至于，当初她在上海让乔汐莞离开顾子臣，也真的只是本着乔汐莞会拖累顾子臣而下定的心情，真的没有其他心思，她只是在为顾子臣考虑而已。因为那个时候她觉得，无论如何，她比乔汐莞这种纯商人高人一等，因为她当时还存在侥幸，当有一天她的真相被顾子臣所知之后，顾子臣会心软的，重新接纳她。

她可以为了家族事业，为了国家安危牺牲自己，就算是难受到想要自杀，也会坚持着完成自己的使命，那是她觉得，她应该做的事情，她其实是好人，好的伟大之人。

她也以为自己是好人。

曾经武大在她耳边不停地说着，她是好人。

她是好人。

她很少被人这么直白的，撕破了衣服说着如此的难堪。

她身体在隐隐发抖。

叶妩看着房门的方向，整个人说不出来是什么情绪，压抑，疯狂，压抑，崩溃？！

房门关过来。

拉开房门的一瞬间，莫梳回头又对着叶妩，“我给你说的这么多，不是对你有任何成见，我从来不对我的同伴有成见，我只是想要找回曾经那个叶妩，那个让我们全队的人都喜欢的叶妩。她那么聪明，那么能干，身手不凡，还会体贴，我们之间不管谁和谁吵了架，都是她做和事老。都是她让我们全队的人感受着温暖，然后放下成见接受彼此。叶妩，好好休息。”

叶妩看着莫梳离开的背影。

“所以，当我们都只是作为老大的负担出现时，又有什么只给批判谁是谁的负担？1莫梳微微一笑，笑着说，“你现在应该是没有心情让我给你上药了，我把药放在这里，你可以让武大帮你。”

叶妩听着莫梳的话，整个人压抑着，无法反驳一句。

“我实在不知道为什么艾卿会对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下命令，当然我不会怀疑你，我只当这所有一切都是意外，尹翔的死也是意外，我不怪在任何人的身上。我只希望我们还剩下5个人，加上新来的吴飞钦，我们6个人，不要再出现这种意外。”莫梳看着叶妩，淡淡的声音继续说道，“老大隐忍了这么多年，他做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让我们能够无忧的光明的生活在阳光之下。说乔汐莞是负担，为什么不想想我们是不是也是负担？如果只是老大一个人，他想要逃离基地并不困难，但是他为了我们，又不得不加入了z国的中央情报局。说直白一点，当初我们都傻傻的以为我们在做着为国家贡献的伟大事业，仔细一想，我们终究是在做杀人放火天理不容天诛地灭的事情。老大想回来吗？不想的。”

“莫梳，你把尹翔的死怪在了我的头上是吗？！我给武大解释过，那是艾卿下的命令。”

“叶妩，我们之前是12人，当路远死的时候，我们就只是剩下6个人。老大当时为什么会做决定让我们离开，顶着被那么厉害的基地追杀风险，带着我们义不容辞的离开，我想我们大家知道，那是不想要再失去，不想要让我们任何一个人再有牺牲。尹翔的死是一个意外，我听武大说当时是你踹下了乔汐莞所以让她滚下陡坡，顾子臣才做出了那个有些不太理智的决定，如果当时你稍微隐忍一点，尹翔就不会死。”

莫梳摇头，“我只是希望我们还能够像以前那样，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认定的只是同伴之间的感情。外界因素再多，谁的失误引起了谁的牺牲，谁的脾气引起谁的不满，谁的身边多了一个谁，这些都不重要。我们有的，是同伴之间，谁都超越不了的生死交情。”

“莫梳你是在怪我挑拨了武大和顾子臣？1叶妩一字一句问他，整个身体都在压抑着，发抖。

莫梳依然笑得温和，可亲。

叶妩脸色突然一沉。

“叶妩，放宽心。无论如何，我们还是同伴。”莫梳安慰，看似安慰，“不要做一些挑拨同伴之间感情的事情，我不是武大。”

人都怕死！

乔汐莞不怕死？！那为何当她把枪指着她头的时候，她不自主的发抖？！

谁不会怕死？！

叶妩冷冷的看着莫梳，看着他那么平铺直述的话语，仿若说的一切都是事实一般。

“叶妩。”莫梳突然打断她的话，声音没有叶妩的激动，也比较平缓，他说，“叶妩，是你对老大的感情太深。深到无法接受老大身边另外一个女人。乔汐莞真的不是你想的那么无能，而且我敢肯定，在真的面临生死面前，乔汐莞不会拖累了我们，她不会选择用别人来保护她的方式存活。”

“但是乔汐莞不是。”

“老大也是。”

“莫梳。”叶妩咬着唇，“我们才是同伴。”

“但是我愿意去这么相信他们。”

“或许她只是说说而已，你知道商人吗？！商人最会的就是拿捏别人的情绪，找到别人的漏洞，然后促成她的生意。”

“那是因为你对他们有根深蒂固的成见。”莫梳说，“乔汐莞这种平凡的女人可以有这儿有震慑力的决定，我反而有些佩服。”

“莫梳，为什么你什么事情都想着他们？1叶妩压抑着脾气，问他。

“不管舍不舍得，在大是大非面前，老大从来不会儿女情长。更何况，老大想过打掉乔汐莞的孩子，乔汐莞自己不同意而已。但别以为乔汐莞是为了母凭子贵的巴着老大，乔汐莞对老大说得清清楚楚，这个孩子她不需要任何人来保护，她只是让她在她肚子里面，能够走多久就走多久，她不做这么残忍的事情。”

“一尸两命。”叶妩笑着，有些讽刺的冷漠，“他舍得吗？”

“所以老大最后还说了，那么清清楚楚的一字一句说着，如果这次有人死，那么死的第一个人就是乔汐莞。”莫梳重复着刚刚说的话。

“就算我们不去救，他呢？1叶妩更加讽刺了，“明知道整个团队，如果没有他一切都是空谈，如果他舍身去救了乔汐莞，我们不也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