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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三个姑娘却也一直或站或坐地安静倾听,到了这里,听到那‘重甲骑兵对三岁孩童’、‘文明之压制’之语,内心既疑惑,又有些震撼。
真能如此?
怎能如此?
朱塬却是继续:“传统火药配方众多,然配料终不过木炭、硫磺、硝石三事。木炭乃民生之物,不可限制。硫磺与硝石,宜严格立法管控,以二者之敏感,擅自开采、运输、贩卖者,虽刑死、族诛,亦不算苛重也!”
朱塬这话出口,四个大小女人内心都是一凛。
突然发现,自家小官人原来远不止平日偶尔的胡乱念叨和各种诙谐,他同样有着她们之前见过那些上位者动辄决人生死的杀伐一面。
青娘写下朱塬这段话,甚至感觉身子都有些软,想要往旁边靠靠,靠到自己的小主人身上。
朱塬说完最后这段,注意到身边四个大小女人的异样神色,才明白把她们吓到了,缓了缓,带着笑又补充:“忙碌一日,余已疲惫不堪,卧床困顿之中口述,青丘代笔,写意、留白、洛水抄录。”
青娘听到这句,倒是觉得自己明白了朱塬的用意,可能是想要给她们留些名,或者加一点功劳。但她一个女人,那里需要这些,扭头看来,声音温软:“小官人,奴不要。”
另外三个姑娘也是差不多表情。
朱塬低头又翻了一页船只图稿,闻言道:“女人说不要就是要,快写上,我赶紧改改然后睡觉。青丘也要不乖了吗?”
青娘立刻转头书写。
其实,朱塬还是给老朱看的。
毕竟带了一堆女人过来,难免非议,哪怕之前已经和老朱提过几次,还是觉得再重申一下,自己没有沉迷女色,真是有正经的安排。
等青娘写完,朱塬拿过,快速用钢笔修改了其中一些新词的别字,又递回去:“你们抽空认真誊抄两遍,一份我们自己留着,一份过几天我会送到祖上那里。”
虽是日志,朱塬也没打算天天送,计划看情况,三五天往金陵递送一次。
吩咐完,朱塬抽出身后靠枕,躺好,见写意上前盖被子,又想起一事,问到:“你哥哥好些了吗?”
今日开船后,不少人都出现了晕船反应。本来一起过来的戴三春因此全天都不见人,到处忙着处理这件事,又是施针又是熬药。
写意的哥哥乔安也是其中一个。
朱塬还好奇,当初傅寿是怎么把他们弄过来的,毕竟也要走水路。
想想可能是大船小船不同的缘故。
倒是朱塬自己,虽然身体很弱,不管坐什么船都一直没有晕船反应。
这或许和高原反应一样,与强健与否无关,因人而异。
“已经好很多,”写意又开始心虚,垂着眸子:“兄长……辜负小官人期望了。”
朱塬抓过写意一只小手,感受着那份温凉软玉,笑道:“人和人体质不同,习惯一下就好,哪怕不能习惯,将来也不一定非要下海。”
写意小小嗯了声。
这边正说着,有侍女在门外禀报,得到允许,才掀开帘子进来,也是柔柔弱弱的温软声音:“小官人,华大人过来,问您睡了没有?”
朱塬觉得肯定是出发之前老朱交代了华高什么。之前这厮对他的那份热情……像个相公,现在吧……像个公公,反正都让他很不适应。
朱塬也没下床的意思,知道华高只是问一下,说道:“告诉他,已经在床上了。”
侍女正要应声,写意道:“小官人,奴去说说吧,毕竟是华大人。”
“也行,”朱塬说着,放开写意小手,等她离开,见留白还在旁边,想起刚刚,说道:“去让麻袋过来,我再感受一下人间震撼,最好就震睡了。”
留白表情里透着些小嗔怨,还是应了声,没有立刻出去,顺势道:“小官人,奴让小鱼白日里也跟在你身边可好?”
朱塬想起白天总在自己附近晃悠的身影,问到:“到底怎么回事?”
留白见也不能总支吾过去,顿了顿,小小声道:“小鱼水性很好。”
朱塬这才明白,笑着赶人:“你就是整天瞎想太多,去把人喊来,然后你今晚就不要再回来了,罚你睡外面。”
留白微微嘟嘴。
某人从来也没让谁睡里面过,至于青娘,只是一次午睡,留白内心是坚决认为那不算的!
另外一边。
见写意从船舱走出来,华高笑眯眯地和这位朱塬的贴身侍女说了几句,又声音温和地交代道:“晚上写文书,要多加几盏灯,莫伤了眼睛。就一件,写娘,若那灯台不小意倒了,莫管其他,定要先把你家小官人搀出来,切记,切记!”
写意福了福:“谢华大人,奴记得了。”
华高想想还是道:“除开翰林卧房,其他女眷住处,就莫要轻易点灯了。”
华高之前一直叫朱塬‘秀才公’,被老朱叮嘱之后,不敢再随意,就和其他人一样,用了朱塬最清贵的一个‘翰林’官职做代称。
写意点头:“奴晓得。”
其实早就被通知过,也是因此,朱塬到卧室时,才会见一屋子姑娘。
因为其他房间,写意也不允许她们随意点灯。
毕竟木船,防火很重要。
又说了几句,写意施礼后退回舱房,华高抻着脖子向内看了看,直到仆妇关上了门,才收回目光,又沉声交代门口守卫几句,才在一行亲兵提灯跟随下来到船舱下层,继续巡视。
到了下二层,刚刚转过一处廊道转角,华高就听到了说笑声,还有灯光传来。
华大人顿时加快脚步,三两下蹿过去,闯入那舱房,先是光亮一暗,随即又是一阵蟒皮刀鞘拍击皮肉的啪啪响声以及一连串的哭爹喊娘,伴着华大人怒吼:“俺让恁乱点灯,俺让恁乱点灯,俺让恁乱点灯!”
等亲兵提着灯笼跟到门边,地上已经趴了好几个人,奄奄一息地呻吟。
华大人把腰刀重新挂好,对亲兵道:“给俺拉出去挂船舷上,挂……”看看到底只是几个不太懂规矩的民夫,这才稍微网开一面:“……挂一个时辰。”
出了船舱,华高又严声对身后一人道:“再喊些人过来,上上下下把规矩给俺重申一遍,若有人再犯,吊桅杆上,天亮前不许放下,吊死了,明儿恰好丢下去祭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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