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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的早起,这是九月廿八。
科举日。
抵在麻袋姑娘软软的胸口一路迷迷湖湖地抵达金陵大学,内心只是念叨,考完了,一定要歇两天。
这些日子,事情一件叠着一件,每天从早到晚,朱塬就觉得吧,自己好像是自找的,再这么下去,可能真过不了几年就没了。
必须要缓一缓。
还有家里,偌大的宅子,还没走过一遍,多出的姑娘,也没怎么见过,还有后湖上的种种,挂匾改名之类的事情,也全都撂在了一旁。
这可不好。
轿子进入金陵大学,时间才是辰时初刻。
早上的七点多钟。
立冬时节,天色变短,却也已经大亮,老天今日也很给面子,一个晴天,确保考试可以在户外进行。
朱塬昨天上午进宫,下午就来到这边开始准备。
主要是安排考生座次。
截止昨日,这一次抵达金陵的考生,总计16732人,天南海北,士农工商,三教九流,可以说,这是历朝历代科举最为放宽的一次。
不过,之前的了解中,朱塬也知道,这年代很多知名的儒学大家,或者曾经在前元做官的士子,为了名节考虑,都避开了这次科考。
无论主动还是被动,算是一种潜规则。
哪怕元室属于外族政权,终究曾经一统,当下被灭了,按照封建时代的礼仪,即使做不到殉国,态度上也要表现一番。
否则,会被人看不起。
就像刘基,其实一直就有着某种思想包袱,当初几乎是被老朱逼迫,才不得不出山辅左。
因此,这一万多人……某种程度上,其实非常的‘参差‘。
朱塬不在乎。
不是说不在乎某种道德礼仪,礼不可废,坚决不愿意出山的,朱塬也能理解,而在于,朱塬不在乎这批人整体不算太高的水准。
要求本来就很低,识字就行。
因为朱塬接下来要做的很多事情,也只需要达到一个识字标准。
说起来,对于士子,这就是一份开国红利,抓住了,恰好还有一些才能,将来封侯拜相都不是没有可能。抓不住,哪怕当下社会地位还不错,几代人下去,整个家族都可能会沦落。
金字塔上,每一层的位置都是有数的。
透着清晨寒凉的校园内,翰林学士陶安和礼部尚书钱用壬昨天干脆就没有离开,一大早就在各处巡视。
老朱当初亲自划定的5000亩校园,按照百人一组,提前已经分成了167个露天考区,最后一组是132人。
昨天下午安排座次,采取了后来那种随机抽取的模式。
类似考号。
再加上之后提前确认座位,保证今天考试时最快速度找到位置,只是这一流程,昨天就一直忙到晚间。
朱塬抵达时,换了便装的虎贲卫士卒已经分散在各个考场,考生们普遍起得更早,没有下榻在小院内的一部分人也早早抵达,已经在考场外等待。
与陶安和钱用壬碰头之后,另外两人继续巡查稍后的各种细节,确保万无一失,朱塬则是各处查看卫护安排。
老朱今天要来。
不仅如此,朱塬昨天还提议,太子殿下,中书诸臣,今天都该来看看,这毕竟是大事。
老朱也同意下来。
因为这件事,安全也就成了重中之重。
万一老朱父子在这边出点什么闪失,朱塬绝对首当其冲,如果闪失太严重,那他就可以直接打道回府了。
地府的‘府’。
这么乘坐一顶小轿走走停停,才在校园内转了不到一圈,时间就来到了辰正时刻。
八点钟。
考生开始进场。
根据安排,上午考数学,一个时辰,下午考策论,两个时辰,一天搞定。
至于科目次序,也是为了防作弊考虑。
策论想要抄袭不太容易,数学……提前接触多了,串通起来,就很难说。
朱塬当初提出这份安排时,陶安和钱用壬都不太同意,也是觉得他防人太过。
朱塬的反驳让两人无话可说。
这不是在防君子,而是在防小人。如果故意不作为,任由小人钻了空子,反而是对君子的不公平。
从南道北,又从北到南,在一年龄可以从14岁跨度到60岁以上的考生人群中穿过,朱塬正让麻袋掀着帘子看向外边,轿子忽然停下。
赵续凑过来,对着轿门说道:“大人,常瑸求见。”
常瑸,营海卫指挥同知常断的儿子。
之前见过。
这次一万多的考生,朱塬之前不是没想过找一找历史熟人,然而,那一尺厚的名册翻了不到一本,就放弃,除了知道的一些,比如常瑸,比如福建漳州古家的一干子弟,其他的,在朱塬这里,就只是连名字都不太可能被看到。
人多的坏处。
主要也是,朱塬也没有太大的兴趣这么做。
骨子里的冷澹,让朱塬缺少那份‘考古’心态,也没有以上帝视角去提拔某人于微末让人纳头便拜的想法,于是,不管是名人,还是人名,在他这里都一样。
常瑸之前还递过帖子想要上门,朱塬这段时间忙到飞起,也为了避嫌,包括其他很多人,一个都没见。
不过,马上开考了,想来常瑸也是故意上来制造一下偶遇,见一见也无妨。
走出轿子,等在护卫圈子外面的一个青年立刻长揖朗声道:“常瑸见过大人。”
称呼的改变,算是朱塬认祖归宗后最大的一个变化。
公开层面,本来逐渐习惯的‘翰林’,在那一天之后,就很少了,或者‘平章’,或者‘大人’。因为没有册封,暂时还不到‘殿下’程度。
家里更怪。
不仅是小官人不敢喊了,而且,连‘爹’都不敢喊了,普遍提升了一辈,叫‘爷’,当然,是二声的那个。朱塬很不喜欢,但写意也是头头是道,必须的改,不然,万一习惯了,将来被外人看到,丢的是朱塬的体面。
无法反驳。
轿子旁,示意常瑸上前一些,朱塬感受着周围不由纷纷投来的更多目光,笑问:“这次的考试,准备的怎么样?”
常瑸也不拘束,却是谨慎道:“小的尽力而为,若是能力不济,让大人失望,那就过些年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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