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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穆,要不你和海洋一起来吧?”卓杨冲着电话里的老穆说。
大清早在沃尔夫斯堡市中心的丽思卡尔顿酒店里刚醒来,就接到老穆发来的短信,说他又从西安回北京了。纳闷那边这会儿是大半夜,便用床头的座机拨过去和老穆聊了起来。
海洋过段时间要来汉诺威,卓杨已经知道了。海洋说打算给系里说说,旷半个月的课,来卓杨这里玩玩,带着他的女朋友。
“我就不去了,修车行事儿多。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外语就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万一走丢迷个路,没准就客死在异国他乡了。”老穆打着趣。
这大半夜的,老穆没有睡觉,自然是泡妞去了。
老穆前段时间刚从西安家中回来,并不是为了回去过年,是因为年前父亲又住院了,老毛病折腾了一个春节才又有所缓解出了院。正月里还没出去,老穆就又急急忙忙返回了这边,他现在对修车行很上心。
仔细算算。来北京已经半年多了,老穆不但彻底在修车行做了主,经营得红红火火,还因为十二月里的‘祖母绿事件’,和红色衙内肖远山拉上了交情。
在后来的接触中,老穆也知道了肖远山的身份,从小在军队大院长大的老穆虽然并没听说过肖远山的父亲,但对他那名声显赫的爷爷则如雷贯耳。说起来,老穆的父亲还曾经算是肖老的部下,那还是从朝鲜回来之后,穆叔去解放军军政大学进修学习,时任校长兼政委正是肖老。
说起来都是军旅家庭出身,老穆和肖远山混得挺熟络。肖远山知道老穆的往事之后,曾对他说:“老穆啊,你要真还想当兵,我打声招呼给你把案底消了就是。再补办个手续,下个月你就能穿上军装。”这种事情对普通人难如登天,但对肖远山就是小的不能再小的顺手之举。
“肖哥,谢谢您费心。我这性子有些散漫,其实并不太适合在部队里干,还是想办法多挣点钱吧。”老穆对肖远山的好意很是心领。
其实老穆并不知道,肖远山对他这么不见外,并非完全是为了那件失而复得的祖母绿。作为红色家庭出身走上仕途的年轻政客,肖远山的谨慎和城府远超他三十岁的年龄。
‘祖母绿’事件发生后,肖远山在第一时间通过相关部门对前前后后进行了详细的私人调查。他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故意想办法接近他,他要搞清楚整件事是巧合还是圈套。
然而,通过公安技术部门调来的修车行监控显示,的确是他在抖大衣时,檀木盒子自己从兜里掉了出来,碰到地上堆放的轮胎又撞上旁边的推车式干粉灭火器,径直跌落进了地沟里。十来分钟后,老穆来地沟旁拿化油器清洗剂,发现了檀木盒,打开看了一眼之后便揣进了口袋,没有碰祖母绿分毫,确实毫无贪念。
在其后对老穆家庭的暗查中,一切信息都无所遁形,和老穆给他说的完全一样。从打过仗的父亲到蹲过大牢的自己,从家中的姐姐到远在德国的球星好友。
肖远山给爷爷提起老穆的父亲,肖老将军想了半天:“有点印象,朝鲜战场上二次战役中,听人讲都把他叫穆疯子。从我这里毕业后回去提了营长,听说这小家伙后来在中印边境也打得不错。”年逾古稀的穆叔在百岁高龄的老首长嘴里,自然还是小家伙。
没有问题,一切都是巧合,而且祖辈父辈之间还有那么一丝渊源,肖远山便和老穆正式结交了。
老穆也是个会来事的人,两人之间便经常走动,前两天还去给肖远山拜了个晚年,也给肖哥看了他的玉扳指。
“这物件很平常啊,不怎么稀罕,市面上可能也就几万块钱而已。”肖远山是个识货的人。
“肖哥,这就跟您那个祖母绿一样,钱多钱少一点都不重要,关键它是个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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