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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不解:「何为可为,何为不可为?」
程诺笑道:「逆大势者不可为,顺民心者可为。我们能有的就是纸和笔,在枪和炮面前抵抗无疑是蚍蜉撼大树。但纸和笔,却能感化更多人,加入我们的队伍中,这也符合豫才兄弃医从文当初之所想。」
迅哥短暂思考后,长叹一口气:「从文一道,也不见得顺畅,纸一戳就破,笔也是一折就断。」
想来刚刚在北京经历辫子军复辟一事,对鲁迅的影响比较大,早先被陈中甫先生等人引入《新青年》,刚恢复斗志的他,如今又有些泄气。
程诺摇摇头:「那就多放些纸,集中些笔,厚度自然能抵挡住子弹。」
迅哥疑惑道:「所以你的意思是?」
程诺回复道:「我的意思是咱们既办高等教育,又不忘基础教育。直隶各地正闹洪灾,不少孩子失去双亲变成事实上的孤儿,我想趁着这个时间,创办一个小学,负责这些孩子们的生活和学习,育才育人。」
鲁迅思索片刻后,欣喜道:「这个好啊,要使国家生存两间,角逐列国,首在立人,人立而后凡事举,幼儿教育更是重中之重,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程诺等的
就是这句话:「前面都说了纸和笔,我看豫才兄完全可以发挥你的个人才能,去教授孩子们写作和美术嘛,能在这方面超过你的,可真不好找。」
写作方面,这个自然不用说。
早在前年也就是191年,迅哥就被教育部指定为通俗教育研究会会员,后来又担任通俗教育研究会股主任,就连蔡元培都公开表示:「鲁迅兄做的,我实在五体投地的佩服。」
至于美术方面,最典型的就是北大校徽,至此沿用至今,堪称经典。期间鲁迅自己出版的文集,封皮都是他亲自设计并制作的。
仅他在198年亲自设计的书籍封面就包括:着作《唐宋传奇集》《朝花夕拾》《而已集》,译作板垣鹰穗的《近代美术史潮论》、望·蔼覃的《小约翰》、鹤见佑辅的《思想·山水·人物》等,放到现在仍具有设计感。
原本鲁迅只是想着,缺钱捐点钱,缺物资帮忙筹备些物资,没想到对方直接要自己去学校担任教师一职,进度太大,一时有些接受不住。
「致远,不是我不答应你,而是我现在除了教育部的本职工作,还在《新青年》担任编辑,中间又忙着写文章,再去学校教孩子,精力和时间都不允许,在我看来就是误人子弟。」…
程诺摇头笑道:「不用你专职,只要你一个星期教授一节课即可,以讲演形式面对全校师生,不用一个班级一个班级的去跑。」
饶是如此,鲁迅还是有些犹豫:「容我想想。」
程诺继续说道:「蔡公曾说美育者,应用美学理论于教育,以陶养感情为目的者也。在我看来,美育不仅能提高道德情操,而且也能促进智力、体力的健康发展,培养想象力、创造力,这是道德目的所涵盖不了的。
对于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来说,美育是最好的塑造人生观、价值观和价值观的手段,我们不能只教授他们知识,还要教这些无父无母的孩子们,怎样成为一名对社会有用的人。而美育这方面,豫才兄的能力远高他人。」
后面这句话程诺是有目的的去说,早先鲁迅被教育部任命为佥事,继而又被任命为社会教育司第一科科长,分管
博物馆、图书馆、美术馆、美术展览、文艺、音乐、戏剧、通俗教育及演讲会和搜集古物等事宜。
而这些事物,基本上都与美育有着密切的关系。
搬出蔡元培,则是因为他担任教育部长时提倡美育,鲁迅也很赞同他的教育主张。鲁迅到北京「夏季讲习会」讲授《美术略论》,并发表《拟播布美术意见书》,实际上是贯彻蔡元培的主张。
今年1917年又是是鲁迅与蔡元培书信来往最密集的一年,两人关系亲密,又是同乡,没道理鲁迅要反驳蔡元培的理念。
果然不出程诺所料,鲁迅听到蔡元培的话后,脸上有些意动。
「这是大事,要对孩子们负责,不是我在报纸上挥墨那么简单,遇到麻烦换个笔名就能解决的,即便是蔡公邀请,也得容我考虑一番。
这样吧,你的学校不是没有建好吗,等建好了,正式授课后,我先去实验性的上一课看看,若是成,咱们就成,若是不成,咱们也就不成。」
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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