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 花果山的妖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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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家大院院墙外，树杈上，郑有妹满脸惊慌，正要再射一箭……突然一股腥风，从半空中飞来，扑在他脸上！

那股腥风，充斥着古怪的气味，直钻他的鼻孔，直冲天灵盖，让他一时间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自己在哪，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

那是一种血肉的腥臭味，还带着腐烂的酸臭，带着毒物的辛呛，让他极致的恶心、眩晕、反胃……他早上没吃饭，此时口中涌上酸水，胃液甚至顺着嘴角淌出来……

他的脑袋陷入呆滞，无法思考，甚至无法呼吸，无法心跳。

他不知道，这便是妖气！

妖族踏入阴阳境，也可炼精化气，练出的却不是纯正的阳气，还有妖气！

此时，他便被妖气震慑住，无法动弹！

恍惚间，他突然又想起千梦郎将。

那厮看来是怂了，果然不敢来！

但是不来也好，谁成想，郑十眼这狗贼，竟然有如此恐怖手段？

便是千梦郎将来了，只怕也无法抵挡，一样要遭重。

身体僵硬之际……

他看见郑十眼飞速冲出大院，翻墙过来。

但他无法动弹！

意识昏沉之间……

他看见，郑十眼力气恐怖，摇晃大树，要把他摇下来。

但他无法动弹！

便在剧烈摇晃中，他全身僵硬，掉下树杈，向地面跌落。

郑十眼已经让开身位，便冷笑着看他头朝下摔落，等着看他脑袋开花！

便在此时……

一道黑影掠过，坚实怀抱接住郑有妹。

郑有妹只觉得天旋地转，鼻孔里又钻进另一种味道！

那是酸酸甜甜的桃子味道，还有酒香味、腥臊味，淡淡的草木味，海风味。这种味道，更加上头，便像活过来钻进他鼻孔，顶进他天灵盖，让他陶醉，让他沉迷，甚至让他产生幻象……幻象中，他来到一座海边的山上，来到山上的桃林，看到桃林里一坛坛猴儿酒，氤氲酒香，酒坛边还有随地的猴子尿骚……

他用尽自己全部的意志，勉强给眼睛睁开一条缝，却在昏迷与清醒的间隙，看见抱着他的，正是千梦郎将。

然后，他便觉得身体失重，随机重重摔在地面。却是被千梦郎将一把扔掉，随手仍在地上。

天空的阴云遮住太阳。

许千梦和郑十眼，站在郑家大院的院墙外，看向彼此。

空气里，妖气渐渐弥漫开来。

郑家大院里，几个稳婆都嗅到古怪气味，先是被郑十眼的腥臭味恶心到头晕，反胃，把早饭稀里哗啦呕出来……又被花果山的妖气醉倒，迷住，脸上泛起醉酒的酡红，双眼迷离，仿佛看到海边的仙山，山上的桃林，林中的猴儿酒，和酒坛旁边的尿骚……

这便是妖气！妖与妖之间，妖气各有不同。但绝大多数凡人，根本抵抗不住！除非有坚如磐石的意志，或者梗在心头的执念！

比如此时的乞丐婆，此时她面如金纸，身体还在不停流血，甚至恶臭血迹湿透了衣袍。但是疼痛和意志，便能让她免于被妖气迷住，她踉跄爬起身，竟然硬撑着产后的身体，硬是抱起自己的孩子，向柴房外跑去！

她的孩子已经被妖气迷晕，双眼紧闭不哭不闹像是死了，但她完全顾不上，只是没命逃窜！

……

郑十眼看向许千梦，满脸冷笑。

“许千梦，你这狗贼，端的无耻！

“在我独木县白吃白喝，买人参，射兔子，又带走我们的真金白银。

“结果到头来，反而跑回来坏我的好事！

“你便是这样做人的么？

“你的良心，怕不是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