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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则叶文暻也未管凤箫吟和叶文昭是什么言行举止,而是一直都在对林阡察言观色,看到他虽小了自己几岁却毫不逊色泰然处之,也是一样觉得他高深莫测。

“还有下一场吗?”吟儿神色倏然变得温和。

“不错,正是家父请的同窗、老友们了。”叶文暻一笑。

之所以分开两场,还不是因为泾渭分明?

好吧,明明是主和派代表,还请得动许多主战派名流,不得不说叶家人真是圆滑得黑白两道都吃得开!

叶文暻带他们到另一处宴席上时,远远听见叶连说,就算增加岁币,我叶家担负得起。一副富可敌国的架势。

却听一个老者浑厚的声音:“那归罪启衅之人呢?老叶是要将韩某的首级献去?”应该就是韩侂胄了。

“岂敢岂敢?”叶连笑了起来,与他碰杯,“仆散揆狮子大开口,异想天开得很了。”

觥筹交错,既有政敌的虚与委蛇,又像同窗在交流感情。

“仆散揆煞是歹毒,竟在河南找到丞相族人,还将其作为使节、屡次派到丘大人面前,说如果宋金继续交战、韩氏先祖的墓地恐难保全,以此私人理由请求两国罢兵言和。”响起一个半生半熟的声音,“纵然如此,丞相也是狠心不见那族人。”

“丞相大义。”奇了,又是个半生半熟的声音!这句话应该是发自肺腑,而并非刻意逢迎。

怎么他们认得这么多的老者?

阡吟难免好奇、加快脚步去到那宴席上,林阡当下分辨出最后说话的人,是八年前与他在江西瓢泉冰释私仇的辛稼轩,如今重逢,仍是淡然一笑。

另一个?一边与各位长者见礼、继而入席,吟儿一边打量,韩侂胄的幕僚里,依稀有贺思远父亲、尉迟雪父亲,发话的人应该就在其中……当年秦向朝身边围的一群人,蹦跶欢腾的,贪污罪的贪污罪,连坐罪的连坐罪,倒是这些不温不火的,后来因为在积极抗金的政治立场上摇旗呐喊或滥竽充数而受到拔擢,一跃而为韩丞相面前的红人。如果秦向朝没死,那他可能也会升到如今这个位置吧。

辛弃疾年过花甲,早已百病缠身,虽介怀战备不足,却抵制弃械投降,赞成抗战、反败为胜:“齐襄公复九世之仇,况我与金不共戴天!”

那边还有个看上去将近八旬的老人点头:“老夫也是那句话,楚虽三户能亡秦,岂有堂堂中国空无人?”

林阡吟儿皆是一愣,立刻意识到他是何人,又惊又喜又是遗憾,李君前离席太早,竟错过了和自己偶像陆放翁的会面!

“陆老先生!”那人正是主战派的代表人物陆游了。

“江湖中人,不是该称呼‘前辈’?”陆游笑得随和。

辛弃疾对他们说,陆游年事已高去不了前线,就把自己的儿子送上战场。

“当真是男女老少都在出力呢。”吟儿被这股炽热而强烈的抗战气氛包围着,先前难得产生的一丝怀疑也一扫而空。

虽然年纪上要小一辈,但辛弃疾的身体明显比陆游差得多,看得出病入膏肓、时日无多,否则像他这样的豪杰,怎可能从抗金的前线退下。

可今日,为了支持韩侂胄继续抗金,他还是撑着病体来了。不知他有否想到,会和林阡重逢于临安。

“胜南,我还记得,八年前你向我慨然论功名。”离席之后,辛弃疾由林阡推着轮椅,两个人默默地在廊上行了一段。

那时林阡回答辛弃疾,功名之小,名利权势,荣华富贵;功名之大,恢复失地,一统河山。我与饮恨刀,不信太平策,只愿整乾坤,功从少年立,名向身后抛。

“后来,辛前辈连夜填了一首词赠予在下。”八年后,他仍是昔日那清隽的黑衣少年,眉间的亦正亦邪却少得多了,“壮岁旌旗拥万夫,锦襜突骑渡江初。燕兵夜娖银胡(革录),汉箭朝飞金仆姑。”

“还是老样子,不背下半阙。”辛弃疾笑起来。

“不背。”林阡固执地说,他心里,辛词没有下半阙。

“胜南,谢谢你。”辛弃疾隔了半晌,说,“我听说了你这八年的经历,虽不能亲临前线,却重温了自己的少年时。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灸,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点秋兵。”

辛弃疾也不背下半阙了。

“不,该说谢谢的是在下。”林阡与他停在走廊的末端,“八年前,若不是您触动在下认清定位、勾销私仇,也不会有今时今日的林阡,林阡真正站在抗金的第一线,正是从江西之后、夔州之战开始的。”看着庭前安静的雨落临安,忽忆山东的晦夜残恨,“还有……家母在山东之战,为了保护在下,自尽于金军围攻中,她对前辈,虽未原谅,却也释然。”

“不愧是昔年我耿京义军中人。”辛弃疾感慨着这段仇恨的流逝。与此同时湮灭的还有旧时光。

“辛前辈,您对丘崈丘大人,有何看法?”林阡知道,寻找战狼不是叶适一个人的责任。作为主和派的领袖之一,丘崈才刚上任两淮宣抚使就放弃泗州等地退守盱眙,虽然今夜言行中也有爱国之心,但是也不排除是装的,丘崈是最接近战狼的人选了。

“那是老夫的知己好友,《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那首,便是送给丘大人的。今年逝世的杨万里先生也说过,丘大人‘诗中哀怨诉阿谁,河水鸣咽山风悲中原万象听驱使,总随诗句皈行李’。”辛弃疾的回答令林阡诧异至极,“家国之恨,身世之感,并入笔端。”

“‘战狼’不是他。”林阡意识到战狼不是丘崈自己,“那就是有人按住了丘崈的脉搏。”战狼之于丘崈,一定就像曹玄之于吴曦。

吟儿远远在他们后面走着,左顾右盼,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昔年那个熟悉的身影,仿佛这里是八年前江西的茂林修竹曲水流觞,好像还有个女子在她身后唤——“吟儿吟儿,真的要去见辛稼轩了吗?他也是我崇拜的大词人啊!”

抚着剑穗,追忆往昔,吟儿呆呆望着细雨中盛放的瑞香、水仙、腊梅等等,都忘记去问辛弃疾是何时离去的。

一回神,林阡已回到自己身边:“走吧。”

“再等会。”她摇头。

“唉,吟儿可知道,辛前辈认为丘崈是个爱国人士。”他知道吟儿在等什么,虽然并未做好准备,却其实也期待重逢。

“众人只是政见不合,都是为了国家好。”吟儿点头,理解。

“战狼应该就在今天丘崈身边的那一群官将里,都一样平平无奇,委实很难找。”林阡说,“当然,还有那些丘崈平日里很信赖却刻意未到场的,如果有,也是我们需要重点观察的对象。”

“如果有,也算急剧缩小范围了,对不?”吟儿笑着宽慰。

“其实,像战狼那种高过岳离的战力,会不会参加了掀天匿地阵?我觉得可以从这方面着手,看他们这些人四月份有否离开过任上。”林阡突发奇想。

“嗯。他战力那般高强,如果江上决战的是他,应该也和我们一样逃生了。”吟儿说,“但他身上必定留有刀伤。”

两个人在郡主府兜兜转转了快半夜都没走,惹得不少经行的奴仆侧目,其中就有江中子、京口五叠这种知道内情的,敢怒而不敢言。

雨停时,偏僻处,余光扫及一把锃亮的刀,以及一条瘦长黑影一窜而过。吟儿眼疾手快当先跃出亭子去假山上一把将那人抓下,那人却反手就是一掌、力道分明在她之上,林阡瞬然赶来、拉退吟儿的同时一掌对去,激起整座庭院雪流如潮。那人从容不迫,持刀狠劈,虽乔装打扮过连眼神都掩饰了,刀法和内力却流露出,他正是那个三番四次欲取林阡性命的绝顶高手!

当下,林阡毫不犹豫、心无旁骛地与他激战。不管他是不是战狼,今日都要将他抓在手里,雪中、江上没打完的,这里继续!

飞沙走石,只闻刀声,不见人影。雨雪交加,不是天下,而是人为。用不着光,林阡的刀光就是月光。

二人先前就是不相上下,如今虽有个吟儿在侧,却苦于假山之限无法掠阵,眼睁睁望着林阡与那人左缠右绕上盘下旋不可开交,至于这幽暗昏惑之境,多少次都是这边从石穴里推出一刀那边从头顶上刺下万道杀气。

那人很明显伤势未愈,久之被林阡打得皮开肉绽、再难逃窜、倚着前方山壁气喘吁吁,林阡却也付出了旧伤复发、气息难继、鲜血直流的代价,毕竟他这些日子也没怎么休息和恢复。

纵然打得十分疲累,林阡仍时时压制着自己的入魔可能,吟儿也体验到了几分饮恨刀中的慈悲之意,“天地之气,暖则生,寒则杀”……

不过,压不住的气凌霄汉。轰然震响,湖山惊碎,早已扰得主人家的侍卫们纷纷持火把近前察看。

“别杀他!”林阡看吟儿一剑向那人锁喉,急忙制止,那人眼看逃不脱竟直接横刀自刎。

“是战狼吗!”缓得一缓,吟儿想去看他气息,林阡赶紧抢先她一步去看,免得发生不测她没法应变。

他虽被此人折耗到了三成,却不妨碍心底半刻流过三千念头:

冬至那天,仆散揆虽败得凄惨,却先因徒禅月清而保命,后又用战狼解了围……

当晚林阡之所以没让仆散揆死,是因为除了月清外,还有好几个高手救他命,仆散揆很难死,不死反而能保住月清,继续当转魄;

却没想到歪打正着,就此给了战狼暴露的契机。

是的,战狼为了救仆散揆,匆忙调厉仲方救滁州!

厉仲方救滁州,表面看,和毕再遇救楚州一样,是个自然而然的策略,

但是林阡何许人也,清楚得很,哪有那么多撼动大局的巧合。

一次还能悄然,两次却是仓促,叠加在一起成为互证,

所以,那晚虽然仆散揆没死,战狼却很可能因此露了马脚!

不管战狼在不在阵前,其对楚州和州的干涉,越深入去想,可能性越超出五成,只需要此刻的一个验证罢了。

掀开那人蒙面,借着昏暗的天色看,那人果然是适才丘崈的幕僚之一,坐得不远,关系亲近。

但是,会否和青鸾的左撇子一样,只是个替死鬼、给真正的战狼金蝉脱壳用的?

便在这时,林阡陡然看到,一步之遥竟还卧着另一个青衫人,那人身上鲜血汩汩,也毫无气息,竟似惨死当场,那人,看身形、衣着、伤口,都是那般眼熟……

林阡不知是心里一塞还是伤口迸裂,突然没有站稳,吟儿都扶不住:“胜南?!”

同时一大群人冲上前来火光将此地照亮,待吟儿醒悟过来回头去看,江中子已经对着这黑衣人和青衫人惨呼:“王大人?叶大人!”

青衫人,叶文暻?!

一切来得是这样的猝不及防,现在再反应过来已经晚了,没错对于阡吟来说黑衣人是疑似战狼,但对于别人来说,他和叶文暻一样是主和派的代表。

适才隔着假山,不用想也知道叶文暻身上的伤都是饮恨刀砍。何况林阡想杀叶文暻,比杀什么王大人有动机得多了,而且适才吟儿还拍案拔剑亲口说过一句“找死”。是啊,宴席早已散场,你夫妇为何不肯离去!

京口五叠等人的刀枪剑戟,猛然全都往阡吟头顶落,“林阡他疯魔了!”不白之冤泰山压顶,吟儿大怒先行招架,那好啊,那就“先杀了这唯恐天下不乱的金国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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