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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澹台彧芝的突发病症,亦是澹台小喜于她所食甜汤之中下了大量金石散所致。
这金石散年长之人服用可起消热镇定之用,少子大量进食,会于短时昏厥,虽会伤及脾脏,但不会危及性命。
澹台彧芝发病,秦上元与澹台成蹊二人皆不会前来饮宴,不仅方便玉山南调兵离开山台,更令玉帛县主刺杀福祥公主得手后,秦上元无法当场施救。
可变数仍是出现了。
秦上元的父亲秦缓随行齐国公来到安阳,他前往澹台府上探望秦上元时,巧遇澹台彧芝昏厥,因而当场施救,令其还阳。
秦上元与澹台成蹊不约而同回到府上时,澹台彧芝已经醒了过来,正与扁鹊公秦缓言谢。
秦缓得知澹台彧芝被金石散所伤,会因此落下难以祛除的病根,他旁敲侧击要秦上元收她为徒,传授其秦家医术。
秦上元读懂老父之意,顺势而行,收下澹台彧芝为徒。
秦缓前来安阳,除却与秦上元团聚,再就是将其所校准的《脉冲录》送予她做研究。
《脉冲录》是根据《脉冲集》所制。《脉冲集》乃是精准人身之穴位,每道穴位之用;而《脉冲录》是在《脉冲集》的基础上进行穴位连用,以达救命治病,保养身健的精研著作。
所以,当秦上元见到《脉冲录》上有两页帛纸,专门记载着如何治愈产后寒症,血瘀之法时,便立即动身入宫往山台去,并迫不及待地于岁末时,为形影相吊的东阳公主再扎上两针。
秦上元见她一人留在山台,于心不忍,便决定陪她吃完夜饭,再回澹台府上同父亲守岁。
二人对坐用饭时,忽而听到西楼隐约有声响传来。
秦上元停下食箸,不由得起身**西楼而去。
“不必在意,这些时日,我总会听到西楼有细微的声响传出,大抵是好东西太多,遭了硕鼠的啃噬。”东阳公主习以为常,便也不管,她心中倒是希望那些硕鼠能将这座云霄阁一同毁坏,这样她便能不被困在此处。
“可我记着那西楼之中,放着你的陪嫁之物,那陪嫁之物当中,有好些名贵的药材,你都不心疼吗?”秦上元见她也不在意,便反身行回案前,继而往锅中添肉来煮。
东阳公主眼下已饱,便站起身行至床榻前,待掀开帷帐,从床下拽出七尺长的木箱。
秦上元饮下一碗热汤后,清理嘴角油渍后站起身,见东阳公主开箱,那些曾在南米珍宝阁里见过的奇珍宝药,都安然尚在。
她巴巴地看着,隐晦曲折地问道“这样的好东西,现世少见了,隐于狭缝之中,却不得救人之用,确实可惜了。”
东阳公主笑着瞧她那别有企图地模样,倒也不拿她做趣,从箱中拿出两枚锦袋留下,便与她道“我留着无用,你若心念,便都拿走吧。”
秦上元立即摆手道“这乃是你的嫁妆,我可不敢觊觎。”
“所嫁之人已亡,留着嫁妆又有何用?”转眼东阳公主便又触景伤情,眉宇凝重。
秦上元见她黯然神伤,便俯身将箱子抱在怀中,故作姿态滑稽,逗她开怀“这可是你说的,那我今夜都要搬走。”
东阳公主暂忘情痛,微微一笑,转眼望着于榻上熟睡的女娃。
因这女娃睡时雷打不动,秦上元险些忘记她的存在。
她转身轻手轻脚将木箱盖好,缓缓将帷帐扯回原处。
行回案前,她瞥了一眼床榻上的两只锦袋,略有好奇地问“你留下了什么?”
东阳公主回到坐塌上,饮了一口热酒,道“蓇蓉和鸡血藤。”
蓇蓉使人不得生育,鸡血藤可引葵水而出,若两者同用,如同受幽闭之刑,胞宫自落,从今往后不得男女之欢。
秦上元吓出了一身冷汗,她自认是东阳公主想要用及此药,绝子绝孕,继而劝说道“你若不想再被利用,大可奉神成为巫女,不必受此苦痛,不得回头啊。”
东阳公主摇了摇头,方要解释,就见福祥公主带着顾长安,走了进来。
此时福祥公主的心中亦是怪异,方才登上山台时,整个山台空空荡荡,不见守台禁军身影。
步入云霄居内,又见秦上元与东阳公主二人对酌,更是心中疑惑。
她随即比划道“你不是寒症复发了吗,怎还饮上酒了?”
东阳公主也颇为不解,现下福祥公主应当陪伴于太子身侧,在朝阳阁饮宴,怎会出现在山台?况且山台布满禁军看守,按理也不会让她进门?
她心有诸多疑问,可望向福祥公主身后人时,却怔住了。
她从没想过,能再次见到他,更没有想过,能在安阳王宫,此等情形之下见到他。
顾长安见昔日稚嫩的少女已为人妇,不仅比年少时更俏三分,举手投足更添温柔多情。他红着眼眶,迫不及待地行至上前,激动万分地抱住了她。
东阳公主奋力反抗之余,瞥见他脖颈间挂着的息石。
那是她于息国为他得来的。
顾长安惊于东阳公主的力不能支,他并不知她这些年受了多少苦,只能于坊间的传闻中听到她的消息。
秦上元看不过眼,便帮着东阳公主推开了顾长安的纠缠。
“你来做什么,你既当初另娶他人,做这深情款款给谁看?”秦上元怒道。
福祥公主闻此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你没告诉我,你已然成婚了。”
顾长安摇摇欲坠,望着东阳公主道“当初被人钳制,以族里老小之命威胁,乃是身不由己,我知已是时过境迁,不能得你原谅,可心底却总是放不下与你的过往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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