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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自强怔了怔,看看叶三省,再看着曹老,说,不好,不说也不好,主要是他真不知如何说,最后他灵机一动,转身看叶三省:“小叶,你有什么想法?”
连三位记者都是一愕。
这一次他们做了充分准备来参加这个鸿门宴,毫无疑问,义双宣传*部长兰自强是主要对手,叶三省只是他们认为的打手,兰自强才是可以决策的领导,可是现在,这位宣传*部长居然把问题抛给叶三省,难道,除了应酬本领,领导就一点处理问题的能力都没有?
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考虑过义双的战略目的?
如果说,他不想表露自己的思想的话,他让叶三省说是什么意思?既想让西川报了解义双的想法又不想承担责任?
叶三省一怔,也没有想到兰自强会在这种情况下“甩锅”给他,这位宣传*部长还真是只会做官!
可是,教父说过,永远不要在敌人面前暴露你的真实想法。尤其是内部还有不同意见时。而此刻,曹老和高雪皎就是他的敌人,兰自强跟他的分歧是内部不同意见,所以,他必须表现出跟兰自强一样的态度。
他笑了一下:“我们义双的想法很简单。首先是尽快平息此事,消除各方面的影响。这一点,三位记者都是长期跟地方政府打交道的,应该理解吧。其次,我们希望……如果西川报坚持要继续追踪报道,我们希望在后续的采访报道中,西川报考虑一下我们地方政府,多做正面引导和宣传,毕竟,在大的方向下,我们是一致的。简单来说,就是……九个字:最好不报,要报就报喜。”
三位记者又是一怔,曹老用食指指着叶三省:“小叶,也只有你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好,九个字的指示,我记下了,但是,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回答义双,这恐怕办不到。首先,我们新闻报道的基础是真实……”
“我们并没有否认真实,也不没有要求你们虚假报道。”叶三省截口说,“我们只是希望你们在真实报道的基础上,做一定的倾斜和取舍。”
“既然是真实报道,就不存在什么倾斜和取舍。”曹老回击。
“没有任何新闻报道是绝对真实的。报道者所见和切入的角度,就决定了他所传递的信息最多只是局部真实。这就像是薛定谔的猫,当观察者介入的时候,被观察的对象就坍塌了。”
“叶同学,在新闻报道里,有我们所界定的新闻真实,而不是哲学上所谓的绝对真实,你不能偷换概念。”高雪皎插口说。
“但是对于普通读者,他们是不会区分这两个真实的,他们所见的,就是你们带上你们的过滤眼镜看见的‘真实’,所以你们是第一责任人。”
“小叶你扯得太远了,我们不是辩论,而是在讨论,交流彼此对于这一事件上,这一事实清楚的事件的看法,以及相应的处理办法。”
“好吧,我们就是那九个字。”
叶三省温和地笑着坚持。
“我也明确地说了,我们最初的目的,新闻监督已经到达,但我们还希望这件事最终有一个处理结果。也就是本来明天准备见报的,暂时推迟到后天见报,那就是四名运政人员,必须承担他们应该承担的责任。”
“这一点,可能你们西川报没有权力来给人判刑吧?”兰自强不甘冷落,插话说,“再说我们也交流过了,孕妇死亡有很多方面的原因,比如她自身的身体,不宜再怀孕,比如即使不耽误那半个小时,她也抢救不回,甚至,医院也可能有责任,不可能因为出了事,就全部责怪四名运政人员吧?”
“兰部长说得好。”高雪皎拍手道,“谢谢兰部长配合,这就为我们下一步采访报道提供了新的方向,我们的系列采访报道也应该补上这一声,医院在抢救孕妇时,是否有操作失误。这个补丁打上,整个报道才完整。”
兰自强呆了一呆,有些尴尬地笑道:“高记者,我不是说医院抢救有什么,也不是往医院甩锅,我只是说……有没有这种可能,当然,应该没有这种可能。这一点算我刚才没说。我们还是回到刚才的话题,你们西川报的目的,就是想让四名运政承担责任?”
“目的这个词,并不好,我们是期待,是希望。”曹老严肃地说。
“喝酒吧?工作要谈,酒也要喝吧?”叶三省已经不知道怎么圆场了,苦笑着说,“高同学高大记者,小伍,曹老,我和兰部长敬你们一杯酒,你们辛苦了。”
他还祝酒辞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如果说曹老高雪皎这样的组合勉强算是神一样的对手,那么兰自强差不多可以看成猪一样的队友。
想到自己年前在市*委时,什么事情都是一见即批,迎刃而解,不管是泰和山庄,还是聂作家的舆情,总能找到比较妥善的解决办法,可是现在,连酒桌上的交流都磕磕绊绊,尴尬困难,人还是那个人,是因为环境变了,直接说,是因为突然之间失去了所有的光环和权力?没有了市*委大秘这个头衔的加持?他无法把自己的意图让别人接受?自己以前那些辉煌多少是因为罩着市*委书记的亚权力,做事无往不利?
或者,这也可以理解为什么罗忠良甚至梁胜坡,不再是市*委大秘后都选择了留在市里,哪怕在机关里天天面对白眼,也要坚守,因为到了乡镇,就是彻底打回原形,而赖在市里,尤其是市*委机关,出去办事至少还可以说自己是“市里下来的领导”“市*委出来的领导”这些虚虚实实的噱头。
或者,正是这种郁闷心情,四十分钟后,当他回到朱森的办公室,向义双常务副县长汇报时,叶三省终于忍不住,问道:“朱县长,我可不可以问一个问题,四名运政是我们义双的国宝吗?四名运政的工作失误,就要拖累我们整个义双县委县政府为他们买单吗?要彻底解决这件事,马上平息事态,在四名聘用人员这事上,我们为什么不可以退让一下?这里不退让,我们就可能损失更大,甚至面临最坏的结果。”
朱森和兰自强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似乎快控制不住情绪的年轻人,朱森没有说话,兰自强这一次也没有再批评投降主义,好一会,朱森才对兰自强和叶三省说:“兰部长你和小叶都辛苦了。西川报这个态度,的确让我们很为难,我先向乔书记和赵县长汇报。”
——刚才,兰自强已经把晚上吃饭的情况,西川报的战略目的给朱森说了,毫不客气地把所有的“决策”“表态”都推在了叶三省身上,并且,他也不对这些表态决策发表评论,而是让朱森自己判断。
——这是一件相当棘手的事,兰自强没有办法避开,只得硬着头皮顶上,他只求无事,不求无功,宁可被人看作庸碌,也绝不冒然表态,发表意见。所以,在处理这件事上,他宁愿被锐气十足的常务副县长指挥,也绝不逞能。
“那今晚就这样吧。”兰自强笑道,“我去安排小叶住宿。有什么电话联系。”
“小叶,我现在回答你刚才的问题。”朱森端坐不动,看着叶三省,“这个问题,似乎是显而易见的疑问,但是小叶,你的本位主义不够。我们大多数时候都在批评本位主义,但是对于我们政府工作人员来说,有时候,我们倒要提倡一下本位主义,在其职,谋其事,尽其职。具体到四名运政这件事,这个问题,也只有你这个外人才能够问出这样的问题,首先你想一下,四名运政,至少从目前来看,他们执法程序是正确的,所以这不仅是保护我们的同志,也关系着我们一级政府的站位。当然,这四名运政同志也有些特殊,等会兰部长可以给你适当透露一下。”
朱森笑笑:“小叶你今天总的来说,立了大功。不愧是经历过大事的同志。周书记说过你是他的锄草队长,你今天也是我们义双的锄草队长。有人说你是我们江城史上最弱的市*委大秘,但我看你是史上最强的副镇长,也可能是隐藏很深,其实是最强的市*委大秘,光凭兰部长说你刚才对西川报三位记者的对抗和表态,就证明了这一点。好好休息,有什么情况不仅要向陈书记汇报,也要多向县里,市上的领导汇报。前面的路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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