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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庆之原地消失,再出现时已是在荣非身旁将其稳稳扶住,从纪柔儿口中得知事情经过后心中惊奇不已。
那叫做郭潇的书生修士修炼的应是书山浩然气,修为应该是初入九品。
可修士就是修士,即便是最低的九品,与普通人之间也是有这巨大且不可逾越的鸿沟。
若是在许多人的混战之中,九品修士被普通人偷袭击中要害而死是有可能的。可在狭巷这种利于浩然气逞威的地形中,堂堂书山弟子被两个普通人重创而逃,这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不过此时不是研究这些的时候,检查过荣非的状况后,余庆之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只是内腑受到些震荡,加之荣非本身体弱,所以才昏厥过去,并无大碍。
从衣袖中取出个玉瓶,倒出一粒银色药丸,摆开荣非的嘴塞了进去。
银色药丸入口即化,昏迷中的荣非只觉得一股清凉之气在脑海中炸开,随后蔓延身。清凉之气所过之处,所有疼痛酸麻立刻消散。
荣非悠悠转醒,看到满脸担忧的纪柔儿和微笑着的余庆之。
挣脱开两人搀扶的手臂,荣非朝前小跑了两步,又原地蹦跳几下,只觉得浑身轻松,似乎比往日里还更有力气了些,便朝着余庆之抱拳感谢道。
“多谢余大哥。”
“你既已加入缉仙司便是自己人,客套话不必再说。”
余庆之摆手道。
“即是如此,那小弟也就不客气了,请余大哥借小弟一样东西。”
……
打从记事起,郭潇就没吃过这么大的亏,有那么一瞬他甚至以为自己就要死在那两个卑鄙阴险的蝼蚁之手。
前胸和后背的创口传来钻心刺骨的剧痛,郭潇忍不住闷哼一声,强忍剧痛身形踉跄着跑进县衙后院。
一路穿过寂静无人的庭院、回廊,审案大堂后面的偏房中,李奉节正与一干捕快衙役紧张忙碌的整理着下一桩案子的资料。
县丞曹源、主簿张嵩坐在院子里的凉亭内饮茶。
前方偏房内传来李奉节的喝骂声,南侧大堂发现是不是传来醒木拍案和百姓的欢呼声。曹源与张嵩对视一眼,嘴角不约而同露出一抹苦笑。
荣非是个宝贝啊,可惜只要有郭慕怀在汾城一天,这个宝贝的光两人便一点都借不到。
想想郭慕怀的考成文书上写的满满当当的各项政绩,再想想两人考成文书上的寥寥几笔,二人又忍不住同时长叹一声。
噗通。
似有人摔倒的声音,两人连忙寻声看去,便见到郭慕怀的宝贝儿子浑身是血的趴在地上,正挣扎着想要起身。
“哎呦,郭贤侄你这是怎么搞的?”
曹源和张嵩连忙跑过去将郭潇扶起来,语气关切的问道。
“荣非…荣非小贼要杀我!”
郭潇捂着胸前的伤口,气若游丝的说道。
“荣捕头一向深得县尊赏识信任,这其中怕不是有什么误会?”
曹源道。
“贤侄先莫要动气,找郎中来治伤最为要紧。”
张嵩道。
“我…我要去找父亲…为我做主…”
郭潇甩开二人手臂,扶着栏杆欲直闯大堂。
曹源与张嵩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一抹喜色。
“哎哎哎贤侄慢着些,我来扶你。”
二人跑到郭潇身边,一人把左臂,一人把右臂,将郭潇整个人架了起来,乐颠颠的朝大堂跑去。
有好戏看喽!
“证据确凿,将人犯关押重牢,待圣上朱笔亲批,秋后问斩!”
大堂之上,郭慕怀拿起醒木重重拍下,气势威严的怒声吼道。
随后便有两名衙役,将戴着镣铐,吓得瘫软如泥的人犯押了下去。
郭慕怀拿起案几上的凉茶润了润干哑的喉咙,拿起第十二本案宗正要传唤带人犯上堂,便听到身侧的边廊里响起凌乱急促的脚步声。
郭慕怀眉头一皱,以为是李奉节忙晕了头、走错了方向,正欲开口训斥,便见到曹源和张嵩架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进来。
“你们这是要干什…”
“父亲…您要为孩儿做主啊!”
郭慕怀话音未落,便见那满身是血之人扑过来抱住自己的小腿哀嚎。
“潇儿!怎么是你,这是…发生了何事?”
看清这人的面孔,竟然是自己的儿子,郭慕怀赶忙将其搂在怀中问道。
“孩儿闲来无事去街上散心,遇到荣非便主动与他打招呼。没曾想他竟恶语相向,说是孩儿差点断了他的财路。孩儿心中气不过便回敬了几句,那荣非恶贼便掏出个古怪的东西将我打伤。若非孩儿反应快,怕是再也见不到父亲您了,咳咳…咳咳…”
说着,郭潇咳出一口血来喷在郭慕怀官服下摆上。
郭慕怀听的是目眦欲裂,他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而且这个儿子也的确给他争气长脸,年纪轻轻便成为书山的记名弟子,说是心头肉、掌中宝也不为过。
如今竟是差一点被人给宰了,这如何能忍。也不管大堂外围观百姓的众目睽睽,当即朝着堂下待命的两名捕头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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