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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加大黄克来的用量,何承想过总有一要跟陆漫坦承,因为这还关系到下一个病人的用量。
他低咳一声,道,“姐,我跟你一件事,你不要生气啊……就是,为了稳妥起见,我和绿绫偷偷加大了黄克来的用量。”
他怕陆漫和姜展唯吵架,把事情认到了自己身上。
陆漫气死了,历声喝道,“跪下!”
何承不敢不听,马上跪了下去。
陆漫又道,“背何氏医门祖训。”
何承背道,“先发大兹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存仁心,通儒道,通脉理,识病原,勿重利……普同一等,一心赴救,如此可为苍生大医,反之则是含灵贼。”
陆漫喝道,“那你做到了吗?明明我们商量的用量是科学的,也充分考虑了病人存活第一的因素,已经加大了药量。可你怎么能再次加大药量,居然还敢瞒着我!你哪里存了仁心,哪里普通同一等,一心赴救,你这是草菅人命,有违医德,有背祖训。”
陆漫气急了,把前世的“科学”二字都了出来。又四周看看,墙角一个粉瓷敞口瓶里插着一根鸡毛掸子。她过去把鸡毛掸子拿出来,照着何承的背打了十下。
何承从就是个乖孩子,长这么大第一次被罚跪,还挨了打,被骂得这样狠,他的眼泪都委屈出来了。道,“是,这次我是有私心。虽然那个用量我们觉得正合适,但我还想更加有把握。因为做这个手术的是我姐姐,我姐姐又被他们两人害成这样。”完,抹了一把眼泪。
陆漫道,“那你知不知道,加重药量不仅能引起后遗症,也会害死人命。你知不知道,凡事只要有了开头,有了侥幸,以后就会越做越顺手。承儿,你是何氏的唯一传人,绝对不能做有失医德的事!你甚至可以举荐其他人去施救,却不能自己去救人了,又在施救过程做动作……你太让姐姐失望了,也辱没了何家列祖列宗。”
这话有些严重了,何承又流出来泪来。辩解道,“自从我行医以来,从来没有做过一件让祖宗和姐姐丢脸的事,更没有做过有失医德的事。这次也不算有失医德,因为这次手术并不是单一的救人。二夫人这次手术是创举,既然是创举,那就是改革,涉及到了政治,就不是纯粹的医术了。所以,我这么做,并不算有失医德。”
陆漫气得又拿掸子打了他两下,道,“是,这次手术在外人看来,是创举,其意义已经远远超过了医术本身。但是,对我们实施手术的人来,就是纯粹的医术,是治病救人。姐姐也有私心杂念,姐姐也没有别人的那么高尚,但我只要开始治病治人,就会严格按照祖训和医德去做,这是底线!对二老爷的厌恶,我比你深得多,对二夫人之前的一些做法,我也不赞同。若我不想救,我可以想办法躲去一边不施救,反正御医多的是,这种做法不牵扯到医术,也可以是因为政治。但我们只要开始救人了,对于我们来就是纯粹的医术,必须全力以赴,病人第一。弟弟,这是医者的底线……”
陆漫把嘴唇都讲干了。何承单纯良善,陆漫既怕他以后不知灵活变通在太医院那个大环境里害了自己,又怕他学着过于“灵活”,不自觉中做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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