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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吹刮过北山的云烟,孤独的山雀独自站在白雪飘落下的山颠,抬眼望去,壮阔豪迈的北山雪线,因为新年的即将到来,而在悄无声息地收缩那漫天遍野的冬雪风光。
即将熬过寒冬的荒草,隐隐从冰雪中,袒露出片片轻盈的春光。
荒草中,一座孤坟,新垒而成。
一坛子一坛子的烈酒,被人倾倒了一地。这个爱酒、不爱女人的北方绿林十八寨主在秦风的心中快要成了心魔。
天残敏感地意识着这个严重问题,方才选择了在李胜的坟前,陪他练功。她要给他再上一课。比起杀敌,能够断然成战友的将军,才是合格的将军。
她也想让李胜看到,秦风并不欠他的。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这是每一个想要当将军的人的宿命,也是每个将士应有的忠义所在。
落地钱还是湿润的,片片白雪一般叠满了一地,更多的烈酒却在香火中沸腾燃烧。
火光缭绕之中,北山好汉李府胜公的墓前,天残的脸蛋魔鬼如笑靥,清脆的笑声,震碎了山峰的宁静,秦风苦不堪言地又经历了一夜魔鬼般的淬炼。或许是日渐了解秦风这身臭皮囊,天残的手段越发的精妙刁钻和骄横狂野。
倘若那李胜还活着,也只怕会惊吓得一头晕死过去。见过教授徒弟,何曾见过这般师徒不分的挑逗,而且还手段毒辣,无所顾忌。
当真是敢爱敢恨。
她那妖冶的脸上涌起的恨意,如团团冰雪,揉散不开,恨不得一夜之间,就将秦风这顽劣之徒,淬炼成太上老君炼丹炉里翻倒出来的齐天大圣。又恨不得一夕之间,这男人便能为她挡风遮雨。
本以为北冥神功已然小成的秦风,定然能够与这娘们拼命一搏。报上一回那总是打屁股的羞辱,可未曾想这娘们老奸如贼,说好的一成功力,竟然偷偷施展出了三成。非但没能报上仇,还被这娘们骑在胯-下,硬生生地又打了一通屁股,还被她肆意轻薄了一番。
生疼的屁股,被这娘们故意塞进了一把的冰雪,裤裆里冰冷缩短了好几寸,屁股上伤口上舔雪,竟然让他万般舒爽地发出了一声声呻-吟。这娘们非但不给他泻火的机会,还万般嘲弄他是武大郎三寸丁。
秦风羞愧难当,对这夺人心魄的妖精,越发难挡,只能提起裤子,忍气吞声。
天残得意地朝着他晃了晃那双白嫩如葱根的纤细手指,乐呵呵道,小男人,十八岁哦!等你十八岁,老娘定要夺了你这处男的一血。
秦风腿脚一缩,吓得脸色发白,眼睛里却散着光,隐隐竟然有几分期待。
几番的羞辱折磨,秦风甚至笃信,他多半逃不出这娘们的魔掌。难不成将来这女仆当真要翻身当他的主妇。
时也命也,他几乎快要认命。阿母留给他的这个女仆,无论外貌还是身手,无论江湖名气还是手腕,确实让秦绵拍马也难以企及。心中本想一碗水端平的念头,已然向她倾斜。
她越是这般折磨羞辱他,他反倒心里越发的不服气,越想堂堂正正地征服于她。
但凡有一天,天残不折磨他,他竟然还上了瘾。尽管大多数时候,面对她都腿脚发软,但心里反而心心念念地猜想着,她又该玩出什么样的花样。他总是以阿母的话,当借口来暗自安慰自己。“男人靠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女人靠征服男人来征服天下。”而他要反其道而行之,男人也可以通过征服女人来征服天下。
秦绵说,这天下的男人都是贱皮子,果然应验到了他的身上。
天残浑然不觉,秦风心态的异变,反而乐此不疲。
地缺躲在一旁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指不定谁夺谁的一血。这娘们,越发没羞没臊了,亏得她这话都说得出口。地缺严重怀疑,主人是不是编错了程序,或者是故意漏掉了什么漏洞,亦或者是这娘们已然超出了她原本该有的灵智,自我进化,当真活成了人?
很快他又暗自猜测,主人似乎对男人天生没有好感,故意整他。为啥她跟他都出自第一代,而她有那么多情愫,感情那么浓烈乖张,而他却是那样的木讷,对这人世间的情爱毫无感知。几乎是个爱情的白痴。难不成主人早已经超凡脱俗,将她当成了她的善尸,而将他当成了她的恶尸?
“难不成是一气化三清?”主人若当真到了那般境地。他浑身上下顿时起了一地鸡皮疙瘩,那就太可怕了。那他和天残的真身,定然不是那所谓的铁皮疙瘩。
可惜任凭他怎么进化,他的程序和灵识中,总是有那么一段让他痛苦万分的混沌迷障。似乎被人故意封印,又似乎被人故意擦去了某些记忆。
待练功完毕,天残的话顿时让他茅塞顿开,有时候成他人,比成自己更难。你能够做到,说明你长大了。当年她和天残就没有看破这一点,方才在战场上栽了大跟斗。当年“六君子”情知自己必死无疑,一再哀求他们杀了他们。可他们执拗与他们的兄弟情义,没敢下手,不但导致了他们痛不欲生地惨死沙场,还折了地缺的一条腿。
天残拧起一坛子酒,拉着秦风走到李胜的坟墓前,当着他的面,拱手给李胜倒了一地的酒水,又将手中的酒坛子递给他道,李胜是天下一等一的汉子,值得你敬重!来干了这坛子,从今往后,天可鉴、地可鉴,这北山可鉴,你和他的恩怨两清!李胜兄弟,一路走好!
秦风接过那剩下了一坛子酒,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中带着泪光,哽咽道,青山埋忠骨,白雪见忠义,兄弟我干了,你随意!从今往后,山不改水长流,一日为兄弟,终身为兄弟!待到来年百花开,我秦某人定然还你一片安宁!
当即秦风一饮而尽,酒水打湿了他的衣襟,紧紧地拽紧了拳头,泪光中也多了几分坚毅。山风鼓荡,吹起漫山遍野的嘤呜,那坟前的香蜡火烛也跳跃得更加欢腾,似乎那李胜也在回应他。
见秦风站在她的身边,脸上多了几分坦然。天残抿嘴偷笑。这神鬼的事情,她自然不信。但地缺暗自施展的手脚,她反倒是暗自给他竖起了大拇指。这家伙倒是还懂得她的用意。
哒哒哒,一片马蹄声响起。
山下很快响起红朵儿的嘶鸣。而那秦风身旁的那头漆黑光亮的鲲鹏大马,这头马中流氓,顿时雀跃地挣脱地缺手中的马缰,飞快地朝着山下冲了下去。
不多一会儿,山下响起了大魔王罗一刀嫉恨的骂声,滚,你这白眼狼马王爷,老子!你敢欺负红朵儿!
很快,大魔王罗一刀一脸愤愤不平地跑上山来,朝着秦风不满地哼哼道,大哥,你那头马屁精,你管还是不管!竟敢当着我的面,耍流氓。干脆把它狗日的杀了,炖肉可好?
秦风呵呵一笑道,只要你舍得。你想怎么炖都可以。
罗一刀见秦风气色大改,不再是那一脸的颓丧,当即发出“耶”的一声惊讶,转头对天残讨好道,姑姑,你这是施展了什么魔法?大哥这气色雄壮得很啊!看得我都手痒痒了。
天残咯咯笑道,别光说不练啊。有本事,你跟他打一场。
罗一刀顿时脸色一震,抽出那把妖刀,抖出了几个刀花,不服气地朝着秦风劈杀而来。秦风也毫不迟疑,他经过一夜的历练,正想有人来磨刀,当即轻笑一声,来得好!
倏忽之间,秦风丹田里运转起北冥神功,足下施展开凌波微步,赤膊上阵,打出天山折梅手的上三路。
片刻之间,刀光四起。北山王府传续几代人的罗家不传刀法,十八路荡魔刀法,被罗一刀信手拈来,端是厉害。世人中能够称之为荡魔二字的,除了鲁智深被朝堂故意封为荡魔将军之外,再无旁人。而能够称之为荡魔刀法,也仅此北山王府这独一份。
荡魔刀法,向来以刚猛霸道著称。十八路荡魔刀法,乃是集中天下刀法的集大成者,所以北山王府才会看不上那些江湖秘籍,而专注于传续家传秘籍。见罗一刀一招大开大合的“魔魔道道”,正面硬刚秦风的天山折梅手,天残和地缺当时两眼一亮,暗自叫好,这小子有点老王爷的气势了。
罗一刀见秦风拳头如刀,势大力沉,心中一惊,他还真是小看了他这个便宜大哥。当即不敢大意,连连施展出三招刚猛的杀招,与他战成了一团。
秦风见他的刀法刚猛,招式连绵不绝,心中也暗惊,这小子已然到了明黄境。果真不是信口雌黄。折梅手再变,以拳化掌,以柔克刚,掌法如蚕丝,丝丝相扣,竟然打出了一张似是而非的大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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