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八章 习惯成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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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河等人鸠占鹊巢夜宫宣淫的日子持续了十来天。</p>

这十来天夜无名痛并快乐着。</p>

当他们不在双修的时候，夜无名陪着凌若羽传授各类法则，讲远古故事，讲域外见闻；小姑娘帮娘按摩分裂神魂的不适感，陪娘漫步夜宫，好得蜜里调油。</p>

原本夜无名对于“这到底算不算自己女儿”还是有那么点犹疑的，可这些天的相处下来，夜无名觉得谁再和自己抢女儿就跟他拼了。</p>

夜无名自己都没意识到，其实自己和夜九幽最接近的属性，不是什么黑暗静谧，而是孤独。</p>

当年的夜九幽身边也有一堆下属，黯灭什么的歪瓜裂枣，还有无数尸傀和暗影异兽，看着热热闹闹的。但夜九幽从来只把它们当工具，不可能有任何信任，事实证明黯灭等人也是一肚子鬼蜮，都是叛徒。</p>

她永远只有一个人。万载之下，独处深渊、对镜顾影，那种寂寞触动了赵长河的心。</p>

他在同情怜惜一个人们心中最恐怖的魔头，给她宠爱……最后的结果，魔心化人，柔肠绕指。不是赵长河泡妞技巧已达天榜，而是神箭落九天，恰在夜九幽堪真化凡的时日里，正中心中最柔软最需求的地方。</p>

夜无名看似身边有朋友有下属，实则和夜九幽是一样的……她从没信任过他们，甚至亲手毁灭。</p>

赵长河说，你不在乎三年相伴的情分，我在乎。</p>

夜无名或许确实不在乎……但也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他在乎。赵长河说了那么多下头的话，却不知道真正破防的是其中这么简单的一句，这句在拼死相救的前提下意味着什么。</p>

看着赵长河身边其乐融融，夜无名不会想成为其中一员，但难免对比自身分外不是滋味。赵长河是她带来的，一路修行造化由她引导，最终自己只是个外人，甚至是个敌人。</p>

他们欢声笑语，自己只配居于无人的夜宫里，碧海青天，寂寞广寒。</p>

然后凌若羽出现了……属性由她奠基而成，面貌和她如此相似，气息和她如此贴合，偎依在怀里，清澈愚蠢地喊着娘，体体贴贴地按摩太阳穴。</p>

别人甚至很难理解，夜无名这样的存在，活了千万年，只有这十几天产生过一种名为“开心”的情绪，笑得比此前千万年都多。</p>

她从来没有快乐过，只有这些天有。</p>

但是这些天也是痛苦的。</p>

毕竟那些狗男女不双修的时候凤毛麟角，大部分时候都在修。这还没法说什么，赵长河疗伤确实是头等大事，总不成真让他常规用一年恢复？</p>

但和九幽双修的时候，她夜无名就叫一個悲剧。</p>

回归躯体的只是部分分魂，主体神魂还在夜九幽体内纠缠着呢。赵长河每和夜九幽做些什么，都无异于和她夜无名在做，清晰无误地体验着一切感受，和九幽一起送上巅峰。</p>

夜无名尝试沉眠自闭，夜九幽不让。</p>

每一次都故意牵扯神魂，把她吵得无法入定，坚决让她体验。</p>

每一次的体验都和上回用自己躯体的记忆反复交错，到得后来夜无名简直都快分不清自己是在夜九幽体内被动感受的这些，还是赵长河真在和她夜无名做事了。</p>

最气的是，每一次还都不止一个人。赵长河在和飘渺双修的时候，夜九幽也没脸没皮地抱在旁边和他亲吻，气得夜无名简直想自我消散。</p>

你夜九幽现在是此世天道，能要点脸么？</p>

哦对了，赵长河和天道做这些，赵厝对此是不是有个专用名词……赵日天？</p>

写书人的脑瓜又开始脱线，夜无名除了苦中作乐，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脱线的念头之中被弄得两眼翻白，浑浑噩噩。</p>

要不是为了留着若羽，早就把这群狗男女赶出去了。为了女儿，牺牲不可谓不大。</p>

…………</p>

“师公你来啦。”夜无名的寝殿外，凌若羽正在和龙雀试招，看见来访的赵长河高兴地跳了起来，亲亲热热地迎了上去。</p>

赵长河宠溺地揉揉她的脑袋：“不是说在夜无名面前喊爹么？”</p>

“没关系的啦，现在喊什么都一样。”</p>

赵长河：“？”</p>

其实这些天夜无名的蛋疼赵长河没太直观感受。</p>

虽然内心知道夜无名神魂在夜九幽体内，和当初央央飘渺情况差不多。但人的思维总是受观感影响，夜无名在夜九幽体内憋得好，完全感受不出夜九幽体内还有一个灵魂在交替，再加上这边又有一个夜无名的躯体在和若羽母慈女孝的，观感上这就是分开了两个人，所以赵长河一直都没觉得自己和九幽双修的时候也同时和夜无名怎么了。</p>

这些天他没双修疗伤的时候也时不时会来夜无名这边，不是为了见夜无名，主要是为了陪若羽和龙雀。</p>

凌若羽这话他没太听明白，也懒得多想，笑问：“练招如何？”</p>

龙雀道：“我让星河反复模拟之前洛川那一击，现在斩破很容易，但这个小杂鱼和洛川不能比，不知道再面对他会怎样。”</p>

凌若羽拍桌：“我怎么又小杂鱼了！娘说那一招我除了力量不足之外，模拟得已经很标准了。”</p>

赵长河想起一事……天书是能记忆对方的技能，分析模拟的，只要不超纲。很明显洛川那一击除了力量之外，在法则层面并未超出天书纲领，它是能全盘烙印模拟的。</p>

这几天夜无名和凌若羽应该就在分析对方的技能。</p>

龙雀道：“力量不足就是最大的不足，同样都是夜无名，现在的夜无名跟个病秧子一样被欺负，难道是因为感悟不够吗？她现在感悟可多了，以前没试过的现在全试了……”</p>

寝宫中飞出一只巴掌，一巴掌把龙雀拍到了与地平齐。</p>

龙雀抽搐了两下，不吱声了。</p>

凌若羽拔萝卜一样试图把小伙伴从泥巴里拔出来，却拔不出，不手持星河的凌若羽就是个真杂鱼。</p>

拔了半天没拔动，不讲义气地直接放弃了，转头对赵长河赔笑：“我今天跟娘学了点算命，要不要给师公算算？”</p>

龙雀：“？”</p>

我还在泥巴里呢，你算你娘的命。</p>

赵长河一弹指，凌若羽死都拔不出的龙雀“嘭”地一下就跳出了地面。</p>

凌若羽眼神有些变了，暗道师公之前伤得都快不会动了，一般人躺个几年都不稀奇，他这恢复得好快，感觉离彻底恢复已经没多远了。所谓双修大法真的这么神奇？</p>

按现在的实力对比，只有部分神魂在体内的娘恐怕要被彻底镇压，动弹不得……</p>

算了不去想那画面。凌若羽重新抱回龙雀，撸猫似的摸了摸，安慰：“雀雀乖，不哭哦……”</p>

龙雀挣扎：“你明明在笑。”</p>

“有吗？”</p>

“你娘俩天天合伙欺负我，我让我爹去欺负你娘。”</p>

两个小伙伴就要开打，被赵长河一手一只拎开两边：“夜无名真天天欺负伱啊？”</p>

龙雀告状：“她每次被你欺负了，就来打我。”</p>

赵长河一时都没反应过来：“我这些时日哪欺负过她了？次次来这里都躲着不见我的，压根都没见她两面啊？”</p>

凌若羽立刻弹了刀柄一下，示意龙雀别漏嘴提醒了赵长河，旋即赔笑打岔：“师公要不要算命。”</p>

龙雀闭上了嘴，赵长河失笑：“连你娘都看不尽我的命运线，你怎么算？”</p>

“她也是能算你一部分的。”凌若羽跃跃欲试：“再说了，她算你是偷偷算，我要算的话，师公会很主动配合的不是吗？那效果自然不一样的。”</p>

“好好好。”赵长河也是宠她宠得要死：“要怎么配合，说吧。”</p>

凌若羽雀跃道：“手掌伸出来给我看看就好。”</p>

赵长河伸出右手，又换了左手：“男左女右是不是？”</p>

“其实都可以的。”凌若羽捉着他的手打量了一阵，又抬头看了看他笑吟吟的脸，闭上眼睛测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