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2章 朱翊钧的花样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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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2章 朱翊钧的花样赐婚</p>

“滇战宝钞”的发行被确定了下来，但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摆在面前的第一大问题，就是朝廷的宝钞早已失去任何公信力，即便现在打着特事特办的名头，恐怕也没几个人敢信，朱翊钧对此是很担忧的。</p>

虽说高务实打了包票，愿意让京华来兜底，但朱翊钧在心中感动的同时，反而更不愿意让高务实承担这样的风险。</p>

是，高务实的确很有钱，二十万两这个在当前局面下甚至能卡住朝廷咽喉的数目，在高务实那里或许只是新开两处大矿的本钱罢了，即便全部打了水漂，也谈不上伤筋动骨。</p>

但朱翊钧还是不想让高务实以一己之力来“破家为国”——朕这个皇帝都不高兴这么干，务实如果做了，朕要欠他多大一个人情？</p>

朱翊钧并不怀疑高务实别有居心，他只是推己及人，觉得高务实肯这样做，无非是看在他们两人独特情谊的面子上罢了。</p>

天底下欠钱不还的人很多，但即便再无耻的人渣败类，也会有一种“人情债不得不还”的心态，而作为天下至尊，朱翊钧就更不想要欠这样的人情债了。</p>

因为其他情况下的“人情债”，他都可以找到很合理的方式来偿还，但这种变相的借钱，就让他觉得很难堪，所以他又冥思苦想地提出了几种在他看来能够提升“滇战宝钞”信誉的办法。</p>

可惜全被高务实三言两语就驳了回去，最后还是高务实自己提出了一个办法：由不久前成立的京华钱庄来作为“滇战宝钞”的代理发行方，京华钱庄本身承担宝钞的保值风险。</p>

朱翊钧当时听了这话，觉得这简直是多此一举，和之前的说法相比不过是换汤不换药，根本没有实际意义上的区别。</p>

然而高务实又提出了一个新的“条件”：京华钱庄如果接下这一单生意，将收取战争权益“百五”——也就是百分之五——的服务费。</p>

朱翊钧稍稍一怔，觉得这好像跟之前就有区别了，至少不再是“人情债”，而真正成了一笔生意。</p>

他来了些兴趣，问道：“你所说的战争权益……是指咱们预计中的缅甸‘岁币’？”</p>

“如果缅甸将来愿意全部以白银来支付战争赔偿，那就如皇上所言，京华的收益就是‘岁币’的百五。”高务实正色道：“不过……臣料缅甸拿不出那么多现银，多半会用其他的东西来抵账，这就有些讲究了，可能需要京华派出专人与户部商议。”</p>

朱翊钧诧异道：“那是为何？你……我是说京华方面，还是拿百五不就行了？”</p>

高务实却摇头道：“京华未必需要那些东西，而且转手销售也可能有麻烦，因为有些东西可能京华并不经营，如果也拿百五的话，京华还要在物流、售卖等变现过程中出现折损，所以这是要谈的。”</p>

“哦……”朱翊钧明白过来，道：“就是说如果收的不是银子，而是其他货物的话，京华要提高比例？”</p>

谁知道高务实仍然摇头，道：“倒不一定是提高比例，臣个人的态度是最好限定物资——比如说缅甸方面拿了十几种物产来抵账，京华只挑其中一种或者二三种，但依然按照百五的比例进行总折价。”</p>

“原来如此。”朱翊钧毕竟不是做生意的人，听了之后竟然觉得还挺有道理的，点头问道：“你要些什么？”</p>

高务实略微思索，道：“柚木和黄金。”</p>

虽然黄金二字让朱翊钧有些眼馋，但回头一想，缅甸能有多少黄金？于是很快眉头舒展，点头道：“行，这事不必和户部讨论，朕现在就答应你了——宝钞这件事和户部有什么关系？”</p>

这下倒是让高务实一愣，反问道：“和户部没关系？”</p>

朱翊钧微微有些得意地道：“自然没关系！既然有这样一条筹钱的路子，我当然是让内帑来负责，然后给云南拨付的时候也走内帑即可——这有户部什么事？”</p>

高务实心里正开始盘算走内帑的账和走户部的账到底有多少差别，朱翊钧已经解释道：“务实，虽然大司农和你关系不错，但有句话我不得不说：这给前线拨付的银子，走内帑可比走户部节省不少。二十万两银子从内帑送给云南，应该能剩个十八九万，要是从户部起运，顶多能剩十七八万，这其中少说也有一两万的差别。”</p>

呃……好吧，文官们搞“漂没”的确比宦官们还狠，我又不是户部尚书，这茬我管不着，那就听你的走内帑好了。</p>

朱翊钧见高务实点头应了，这才开心起来，很没有皇帝风范的起身，拍了拍高务实的肩膀，道：“兵力、援军、粮饷，你这三策下来，就算是都有了着落，我也就放心多了。现在也只能等着看刘綎和邓子龙的表现，希望他们两个不要让我失望。”</p>

高务实还没有答话，朱翊钧已经接着说道：“说起来这两个人，刘綎年纪太轻，邓子龙又太老，要不是他们两个都是你之前劝我调过去的，我真有些想把他俩换了，调几个当打之年的过去。”</p>

这话倒也不算胡说，刘綎今年二十五岁，在参将级别的将领里头的确算小；而邓子龙今年五十五岁，也的确有些偏大。</p>

不过，原历史上那么艰苦的条件之下，他俩都能战而胜之，高务实当然不相信在眼下三策加持的情况下他们反而会打输。</p>

只是，高务实毕竟是个文官，而且是从来没有亲自指挥过这两位打仗的文官，实在不方便跳出来给他们打包票，于是只好说道：“刘綎名将之后，又是武进士榜首出身，十四岁便斩将夺旗，臣以为值得培养；邓子龙经年宿将，抗倭剿贼，战功等身，也是可用之人。”</p>

朱翊钧默默点了点头，道：“用人不疑，道理我自然是懂的。况且如今大战将至，我也不会临阵换将，刚才那话，只是私底下与你说说，你不要外传。”</p>

高务实笑了笑，点头应了。</p>

两人稍稍沉默了一下，朱翊钧又问道：“安南的黄副使和你一同回京来了吗？”</p>

高务实点头道：“来了，眼下应该在安南会馆。”</p>

朱翊钧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问道：“你一向料事如神，这次可猜到朕让她随你回京的用意？”</p>

高务实迟疑了一下，摇头道：“这……恕臣愚钝。”</p>

朱翊钧哈哈一笑，抚掌道：“想不到你高龙文也有‘愚钝’的时候？”</p>

高务实本来以为朱翊钧调侃一下之后就该直奔主题了，谁知道这次居然失算，朱翊钧施施然坐下，很无人君风范的翘起二郎腿，问道：“我有一件事很好奇。”</p>

高务实疑惑地看着他，问道：“何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