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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谨艰难地深吸了一口气,身心俱都压着沉甸甸的巨石。

在他看,父皇是真糊涂了,糊涂得近乎天真。

退一步说,顾玦死了,大齐就会太平吗?

周边蛮夷小国以及南昊全都是饿狼,对大齐虎视眈眈,他们知道大齐内战、知道宸王被斩杀后,恐怕会伺机而动。

届时,大齐内忧外患,那就岌岌可危了。

战争结束后,大齐又要花多少时间才能从这次的重创中走出来呢?!

这么简单而浅显的道理,父皇却看不透,他已经被病痛、偏见与怨怼彻底蒙蔽了心窍。

顾南谨疲于跟皇帝沟通,皇帝也是亦然,只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挥手道:“好了,朕疲了,你下去吧。”

他所谓的“下去”不是让太子回东宫,是让太子回养心殿暂住的屋子呆着。

顾南谨行了礼后,就沉默地退出了东暖阁。两个中年内侍如影随形地跟在他身后,过去的这一天两夜,顾南谨只要出房间,身旁就一直有人跟着。

他本该往西走的,可是这一次他径直往养心殿的正殿方向走去,大步流星。

他不能再这么被困在养心殿了!

他是太子,他有他肩负的使命。

两个中年内侍也觉察不对,从后方试图追上顾南谨:“太子殿下!”

顾南谨的身边也就带了一个从东宫带来的贴身小内侍,那小内侍赶紧帮顾南谨拦住那两人。

顾南谨快步走到了正殿的门口,还未跨过门槛,就被守在殿外的四名锦衣卫拦下了。

“殿下止步。”其中一个锦衣卫还算客气地说道。

顾南谨猛地拔高了音量,不怒自威地喝斥道:“让开!谁敢拦孤!!”

几个锦衣卫面面相看,面有难色。

他们锦衣卫只听命于皇帝,是天子亲卫,可眼前这位毕竟是太子,谁都知道皇帝的龙体快不行了……

“啪啪啪……”

“太子还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就在这时,后方传来一阵轻缓的掌声以及皇帝熟悉的声音,声音还是那么虚弱,却透着一股子阴恻恻的味道。

顾南谨以及几个锦衣卫都闻声望去。

皇帝被两个内侍用肩舆抬了出来,他疲惫地靠在椅背上,身形枯槁,脸颊凹陷,仿佛一个病魔折磨了几十年的古稀老者。

皇帝死死地盯着顾南谨,那阴冷的眼神仿佛在说,你果然和顾玦有所结勾!

肩舆被放在了距离顾南谨一丈远的地方。

父子俩明明离得很近,却仿佛相隔着千山万水,本该最熟悉亲密的父子就像是仇人似的。

皇帝失望地徐徐道:“朕当你是儿子,一片慈父之心,可你呢?你不当朕是君父,你是要跟着顾玦一起谋反了吧!”

皇帝用的是肯定的语气,而不是质问。

他不给太子说话的机会,冷声下令:“来人,给朕拿下太子!”

寥寥数语,空气骤然间转冷,恍如寒冬再临。

其中两个锦衣卫跨入养心殿,后方的两个中年内侍也朝顾南谨逼近,前后夹击。

顾南谨再次怒喝:“谁敢对孤动手!!”

平日里,太子的性格是出名的温和,为人所称颂,就算是之前被皇帝质疑,被皇帝冷落,被皇帝圈进在东宫,他也从来没有放在心上,没没失态,但此时此刻,他身上释放出了一股凌厉的气息。

与平日里判若两人。

与他正面相对的两个中年内侍被惊得止步,停在了距离他三步远的地方。

这一幕犹如火上浇油一样,皇帝更怒。

“拿下!”

“太子谋反,给朕拿下太子。”

“在这大齐,朕才是皇帝。”

皇帝的声音一字字地尖锐、高昂,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癫狂。

今天又是阴沉的天气,天空中阴云密布,狂风大作,那夹着阴冷气息的风让人几乎无法判断这是清晨,还是黄昏。

顾南谨又转过了身,不去看皇帝,径自往养心殿外走去,打算硬闯。

他相信他是储君,这些锦衣卫不敢动他。

顾南谨昂首阔步地跨出了养心殿高高的门槛,径直往前。

果然,几个锦衣卫只是试图用刀鞘拦着他,不敢出刀伤他,锦衣卫反而被他逼得步步倒退,踉跄着走下了汉白玉石阶。

当走出屋檐的阴影后,顾南谨才发现空中飘着肉眼看不清的细雨,那细雨飘在脸上、脖颈间凉丝丝的。

看着顾南谨绝然离去的背影,皇帝出离愤怒了,咬牙切齿地道:“今天谁敢放走太子,朕就治谁的罪!”

倪公公只能如实对外重复了皇帝的口谕,声音嘹亮得响彻养心殿的前的空地。

几乎是下一刻,前方月华门方向涌出了数十名高大威武的虎贲卫,一半持刀,一半持弓,以最快的速度形成了一道人墙,如同铜墙铁壁般挡在了前方,也挡住了顾南谨的前路。

每个虎贲卫都面无表情,周身释放着一股杀气腾腾的冷意。

“嗖!”

也不知道是哪个虎贲卫射出了一箭,羽箭精准地射在了顾南谨右脚前方两寸处。

警告之意昭然若揭。

只要顾南谨再往前走一步,这一箭就会射中他,射穿他的脚背。

顾南谨身旁的小内侍倒吸了一口冷气,有些后怕,更有些担忧,连他也意识到了,今天恐怕不能善了。

与此同时,皇帝被人抬出了养心殿的正门,然后在屋檐下的一把太师椅上坐下了,身上也多披了一件红色的披风。

皇帝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胜利在望的冰冷笑容,再道:“太子敢擅闯,杀无赦。”

这几个字完全没有为父的慈爱,冰冷无情,就仿佛他面对的不是儿子,而是仇人。

细雨绵绵,雨势从微不可见变为如细针一般。

顾南谨觉得打在脸上的雨丝就像针一样,又冷又刺。

就在这一瞬间,恍如一道闪电劈过,他心头一片雪亮。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这些虎贲卫是早就等在这里的,皇帝设下的这个局,要对付的不止是顾玦,还有自己这个太子!

顾南谨失魂落魄地望着汉白玉石阶上的皇帝,他那个高高在上的父皇。

从去年开始,皇帝对自己越来越不喜,可就算是不喜,就算他曾经下令将自己软禁在东宫,却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其中似乎是带着刻骨的恨意。

那种恨不得他去死的的恨意。

顾南谨的耳边不由响起了前夜皇帝对他情深意切的那番话:“太子,朕快要不行了,以后大齐的将来就靠你了。”

“你是朕的儿子,朕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为了这片大齐江山。”

“谨哥儿,你等着,朕会给你一个平稳的朝堂,也算是朕这个父皇对你最后的一份心了。”

“……”

此刻再想来,顾南谨觉得极其讽刺,也极其悲哀。

这些话全都是假的,皇帝看似对他关切,其实当时就已经对他起了杀心。

顾南谨也曾猜测过皇帝会不会下旨废掉他这个太子,但他不知道的是,他的父皇会这么恨他,恨到想杀了他。

顾南谨感觉自己似乎从内而外被撕裂了。

他呆呆地站在细雨中,细雨将他的头发、衣裳打得半湿。

他恍然地问道:“父皇,儿臣到底做错了什么?”

皇帝的嘴角勾出一个扭曲的笑容,仿佛在看一个被他拿捏在掌心的玩物,又似乎在俯视着一个失败者,厉声道:“太子,你对父不敬,对君不忠,不尽职,不修德,而且意欲勾结宸王谋反,有不臣之心!”

皇帝冠冕堂皇地说了一大通,说话的同时,须发皆颤,脸颊的潮红急速地蔓延至脖颈,那根根偾张的青筋似乎要爆开了一样。

眼前这个老态毕露、疯癫失态的皇帝让顾南谨觉得那么陌生。

天家无父子。

历史上,弑父的皇子不在少数,杀子的皇帝更多。

虎毒不食子,可身为天子的皇帝却比虎更狠心,他只容得下年幼的皇子,当皇子长大成人,当皇子成为了让皇帝觉得有威胁的存在时,就会被提防,被厌弃。

什么对君不忠等等的屁话都是假的,都是一层遮羞布而已!

皇帝想杀了他,仅仅只是因为他是太子,他比皇帝年轻,他不会逢迎皇帝,而总是和皇帝“对着干”,因为皇帝觉得自己快死了,而他这个太子还活着,要继承他的帝位,所以皇帝不甘了!

方才,皇帝声称是顾玦给他下毒,说不定,他还怀疑到自己身上呢……

顾南谨心凉无比,冷得四肢仿佛都不属于他自己了。

他深切地意识到了一点,眼前这个因为丹毒而疯癫至此的人已经不是记忆中的那个父皇了。

不,与其说他被丹毒操控,不如说他被权利与欲望彻底吞噬了。

“如果儿臣今天一定要出去呢?”他疲惫地问道,自己的声音在此时此刻显得那么遥远,那么陌生,仿佛是从另一个人的口中发出的一样。

顾南谨的这句话宛如当着这么多人对着皇帝甩了一巴掌似的。

皇帝气得嘴角直哆嗦,满脸的憎恨,觉得太子真是不见黄河不死心,死到临头犹不悔改。

激愤之下,皇帝吐出了三个字:“杀无赦。”

皇帝一声令下,那些虎贲卫将士全数动了起来,执弓箭的人往两侧包围,执刀的人则朝他步步逼近,一把把被雨水镀上一层水汽的刀尖对准了顾南谨的胸膛。

顾南谨身着一袭杏黄色蟒袍,身姿依旧挺拔如白桦。

站在周围黑压压的虎贲卫中,这一身鲜艳的杏黄色显得如此醒目,又如此孤单。

顾南谨眼眸沉静,心头苦涩:太子的“孤”也就是如此。

“殿下……”他身旁的小内侍瑟瑟发抖,但还是勇敢地挡在了太子身前,即便他知道以他一人之力,根本庇护不了太子。

雨一点点地变大的,细细的雨水打在枝叶上发出簌簌的声响,似天空在哭泣,又宛如一曲哀歌。

整个皇宫都笼罩在朦胧的细雨中。

候在乾清门外的礼亲王、宗室王亲以及六部尚书等重臣也有些不安,他们的身旁自有人给他们撑着油纸伞,挡住落雨,但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人湿了衣襟。

他们全都站不住,有的人在原地打转,有的人往乾清门内张望着,有的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都这么久了,都没有人召见我们,皇上是病着,但是太子呢?太子一向勤政……”

“会不会是皇上的病情反复了?听说,这个月养心殿那边每天都有几个太医守着……”

“我看应该不是,皇上要是龙体抱恙,康鸿达能这么沉得住气吗?”

当兵部尚书说出这句话时,众人不禁静了下来,全都朝他看来,觉得他分析得很有道理。

如果说,康鸿达这两天的所为都是出自皇帝的示意,那么现在最关注皇帝龙体康健的人就该是康鸿达,否则,太子万一登基,康鸿达这两天的所作所为就成了一则笑话了。

好几道目光又朝乾清门望去,可是以他们的角度,根本就看不到月华门,也看不到养心殿。

“皇上难道是下定决心要对宸王……”又有一个官员沉声道,话说了一半,就没说下去,其他人都知道他未尽之言。

于是,所有宗室王亲的目光全都看向了礼亲王,一个个头疼欲裂。

别的不说,但顾玦回京后的这一年,一直安份守己,除了不上交兵权外,也没做什么事。就算他把持着兵权不松手,北地那边也很安分,顾玦实在不像是要谋反,甚至于,反而是皇帝步步紧逼,屡屡压迫。

皇帝欺人至此,可顾玦也没有做什么……就是过年接了太后出宫去王府暂住,那也是皇帝先给太后下了毒。

这次顾玦先是拒不交出楚云逸,又令玄甲军进城,与禁军对峙,看来是真的被逼急了。

兔子急了,还咬人,别说顾玦那眼里容不下一颗沙子的性子了。

年少时,他就从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招惹了他的人,就算对方是宗室长辈,也照揍不误!对方敢告到先帝那里去,顾玦就敢把证据明明白白地摆出来,让那人全家都被先帝打发去了守皇陵。

直到此刻,众人也不得不感慨:如果顾玦是皇长子的话,先帝也不必有那么多的犹豫,也许大齐现在是另一番景象。

在这种沉闷压抑的气氛中,有的人不小心思绪就有些跑偏,更多的人担忧的是一个最难办的问题——

到时候,他们宗室到底要站哪一边?!

就现在的情况来看,皇帝虽然有百般的不好,但是太子一向勤政,没有什么不好的。太子可以成为一个仁君。

顺王烦躁地来回又走了一圈,小声道:“为什么太子到现在都没有出面?”

他这句话是说给礼亲王等几个宗室王亲听的。

礼亲王眸光一闪,思忖着:如果他们之前的推测没错,皇帝无虞,那么反推就是太子“有恙”了,所以太子才没出面。

他心头冒出了一个念头,咽了咽口水,还是把猜测说了出来:“皇上不会又软禁了太子吧……”

礼亲王此话一出,几个宗室王亲皆是一惊,面面相看。

是啊,太子要是像上次那样被软禁在东宫,也就可以解释他为何迟迟没出面了,而且,这种事也是皇帝做得出来的。

皇帝既然软禁太子,那么自然是太子激怒了皇帝,问题是,太子为何会激怒了皇帝呢?

答案显而易见,太子又帮着宸王在皇上跟前说了好话,违逆了圣意。

“淅淅……”

雨丝如绢丝似柳条,又轻又细,形成一片湿漉漉的雾气,似要沁入人的脾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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