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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光有点不太记得了,但嘴上却是说道:「这就算辱丞相名声了么?呵呵,我还有更难听的话没有说呢,丞相要不要听听。」
话一出口。
霍光便遭到了大将军卫青的呵斥,道:「霍光,不可无礼!」
然而。
一旁的丞相,却是自己开口说道:「卫青,你让他说。我倒要听听,这黄口小儿,还有什么更难听的话。」
闻言。
霍光微微耸肩,对着丞相李蔡说道:「你身为丞相,本该忠于陛下,忠于国家。却私下里,将汉景帝阳陵边的土地圈了起来。」
「景帝生前,也是我朝天子,本为君父,父上父,你圈阳陵边的土地为己用,为人臣子的孝又何在?」
「封侯之前,你与我舅舅卫大将军曾一同抗击匈奴,出生入死,这份情谊本该比兄弟情更深,如今却为家奴来质问我舅舅,兄弟间的悌敬全无。」
「忠孝悌信礼义廉耻。」
「挂在嘴上,踩在脚下。」
「哼。」
「让你这样的人,当我汉朝丞相,简直是祸害我大汉朝的江山社稷。」
被霍光一顿臭骂。
那丞相一时之间,瞠目结舌,甚至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毕竟。
骂的有理有据。
最后。
一时气急,不知如何回怼,只好看向一旁的卫青大将军,说道:「好好好,卫青,你就这么教导子侄的?」
「哼。」
「以下犯上,不知礼节。」
「下次朝会,我非要在陛下面前,奏劾你们大将军府上不可。」
话罢。
这丞相李蔡竟然甩袖离去。
这让卫青顿时很是无奈,指着霍光斥责了一句,道:「霍光,你太不像话了,怎么能这样侮辱李相!」
话落。
大将军卫青便追了过去。
一旁。
躲着看戏的卫伉,见父亲离去,立马窜了出来,对霍光竖起大拇指,说道:「老表威武,这些话都敢说,你不怕后面被丞相报复么?」
「我可是知道。」
「丞相是本朝最大的官职了。」
「要是给你定个以下犯上的罪名,可不好搞呀!」
然而。
霍光却是淡淡一笑,道:「若我是他,就该忍了,把这事烂在肚子里,绝对是不敢将此事闹大。」
一旁卫伉听完,顿时皱起眉毛,很疑惑地问道:「老表这是何意,为何不敢闹大啊!」
霍光则是淡淡地说道:「因为闹大了,他这个所谓的丞相,得死!」
「」
几日后,长安城外,御史大夫张汤的掾史鲁谒居家中。
此刻。
侍御史倪宽受邀,来到掾史鲁谒居这里。不过,因为鲁谒居病重,一时间还不能下地,只能躺在床上和侍御史倪宽交谈。
至于招待。
掾史本来生活就拮据,更没好东西招待了。
为此。
鲁谒居只好歉意地说道:「倪侍,病重未好,下不来地,所以今日把你邀来,又不能好生招待,还望海涵。」
倪宽拍了拍鲁谒居的肩膀,说道:「鲁掾史这是什么话,我倪宽知道你大病未痊愈,又怎会在意这些。」
「诶。」
「你弟通知我说有重要事情与我商谈,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掾史鲁谒居这才说道:「倪侍,你可知道前些天,那丞相跑去大将军府上,为家中恶奴讨要说法,却被卫青小侄霍议郎辱骂一事?」
「自是听闻一些。」倪宽皱了皱眉,不知道鲁谒居
为何与他说这些。
这时。
鲁谒居突然重重地咳嗽起来,看样子病情确实不轻。
这让倪宽赶忙上前拍了拍他的背部,帮他顺气。
等咳嗽好了一些,鲁谒居这才开口说道:「我听闻,这李蔡丞相与霍议郎的争执起因,便是因为丞相在阳陵边圈了一块地,两人有了一些冲突。」
倪宽微微皱眉,说道:「是吧,我对这些东西,倒是不怎么感兴趣。」
然而。
鲁谒居此刻却是激动起来,说道:「倪侍,这可是个机会啊,一个扳倒丞相的好机会。」
「只要你在朝会上,以此事奏劾陛下,说他李蔡在阳陵圈了一块地,说其行为,是对先皇极其不敬。」
「我朝历来重孝,陛下定会惩治于他!」
「而丞相一倒。」
「将来最有希望成为下一任丞相之选的,便是张公!」
此话一出,倪宽顿时吓到推脱道:「不不不,鲁掾史,你知道的,我向来不参与构陷他人之事,何况还是李丞相呢!」
倪宽这话,倒不是故作姿态。
而是他确实这样!
为人温良清廉,擅长文学,不善于官场上的勾心斗角,相互构陷一事。
见倪宽推脱,不愿帮忙奏劾。
鲁谒居只好拖着重病的身子起来,向倪宽跪拜下去,说道:「倪侍啊,御史大夫张公可是对你有举贤之恩。而张公与丞相李蔡为政敌,你怎么就不愿意出手帮帮张公呢?」
「何况。」
「奏劾之事本为事实,那丞相李蔡在阳陵圈地,又不是你诬告他。」
「这岂能说是构陷?」
倪宽顿时大急,他心里是极其抵抗参与这种官场上勾心斗角,相互构陷的事情。
可见掾史鲁谒居拖着重病的身子,如此拜求。
最终。
只能无奈答应下来,一边扶着鲁谒居上卧榻休息,一边说道:「鲁掾史这又是何苦,我向来不愿意参与官场上的权谋斗争。」
「今日你这帮拜求于我。」
「倪某又欠张公一份知遇之恩。」
「罢了罢了!」
「诶,倪某答应便是。」
说到此处,倪宽更是叹气一声。
身在官场,想脱离那些官员们的勾心斗角的事情,怎么可能呢?
鲁谒居见倪宽答应,心中更是松了一口气。
恰巧。
就是这一松,心气顿时回落,一口气没喘上来,竟然就这样病死在床上
而鲁谒居的拜求。
一时间,竟然成了他的临终所求,倪宽这下就算再不愿参与这勾心斗角的官场权谋争斗事情,也推脱不掉了。
于是。
在下一次的朝会上。
侍御史倪宽,破天荒的行使了他的官宦生涯中首次奏劾权力。
只见他从百官中站了出来,手中捧着笏板,一字一句地说道:「陛下。」
「臣倪宽。」
「有事要奏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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