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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舍黎菩萨】,这个称谓要分为两个部分来看,一半是“木舍黎”,另一半是“菩萨”。
木舍黎这三个字反倒好理解,只是个称谓,根据日记记载是他以希伯来语相近的发音写成汉字后的表达,原意是“明亮的光”。
至于他为什么用希伯来语这种风马牛不相及的语种,日记没有说,李衡也很难猜测出来。
姑且认为其有点崇洋媚外吧,但也侧面反应了这个人在当初便有着不俗的知识储备,连这种古老的语言都懂得。
而“菩萨”两字才是重点,这绝不代表“那东西”是个人形的神明,或者说类似于观世音菩萨、地藏王菩萨这种神明的形象。
他在日记里用了很大的篇幅来记录其当时的内心想法,是他想了很久才决定以“菩萨”来阐述“那东西”。
菩萨的真正意译是“觉有情”,以智上求菩提,以悲下化众生,而佛学中讲究觉悟,菩萨便是做到了“自觉”和“他觉”的境界,但依旧同“有情众生”相连,并非如佛陀那般“觉行圆满”。
而他认为完全的觉者,终极的智慧载体是通透且超脱的存在,也就无法为人的目光所见,因此他没有将“那东西”称之为“佛陀”,而是佛陀的上一个阶段“菩萨”。
既是觉悟超脱的但又是有形实体,同有情众生相连,为众生目光所见。
可见在此人的理解中,“那东西”是个何等样的存在,竟需要以如此多的描绘来形容。
但在这里,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真正描述过“那东西”也就是所谓的“木舍黎菩萨”究竟是什么实体形象,自始至终都是在写他的所想,写他见到那东西之后的领悟。
也因此说,“菩萨”二字更多的是一种抽象模糊的形容,而非是“那东西”的具象所化。
之所以用“菩萨”来代称,是因为他觉得用佛学中菩萨的概念来指代“那东西”非常的契合,而不是真的看到了一个跟画像上、电视里一样的人形菩萨从自己面前走了过去。
所以李衡觉得他看到的“那东西”大概率不是人形的,否则他肯定就直接描述为人了,而不是前前后后絮絮叨叨花了这么多篇幅去把自己脑子里的抽象概念形容出来。
但是很明显后续建造这座庙的人,以及打造神像的人并没能理解他的意思。
【树仙法】明显是不可能一个人完成的,所以他必定得有一个人帮其收拾身体和脑袋,并且完成后续的步骤,最终供奉在此。
而怎么个供奉法其实《乙仙残斋禁》中并没有明确的说法,只是需要将元神所在的头颅放在“卧虎”之上便可。
但是出于个人的执念,这个人肯定是事先交代好了,这处供奉以“木舍黎菩萨”为尊号。
但是后续做事的人并不能理解他脑子里的抽象概念,就按照字面意义上的盖了座菩萨庙,并且由于在佛教里找不到名叫“木舍黎”这位菩萨,于是造像的时候连面都塑造不出来。
不仅如此,这个十分抽象并且难以描述的“木舍黎菩萨”更是令他朝思暮想,久久不忘,并且得出了只有“成仙”才能再见到它的这一想法。
并且这一思想根深蒂固得扎进了他的脑海,成为了其余生的唯一执念。
从此开始了长达三十年的求道修仙之路,研究丹道术数,风水堪舆,易学算经,禅宗佛理……
但是随着时日推进,匆匆几十年过去,仍不见有任何丹成升仙的迹象,他的执念令其愈发焦虑绝望,甚至最终为求成仙直接用上了不知来路的古代禁法。
而这一切,其实只是他想要再见到“木舍黎菩萨”,再见到“那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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