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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id="tet_c">“十天了,首领把自己关在这里已经十天了”
低矮的石楼前,一排排的电缆架接在变电箱上,通过一个转换器连接着输电网络。
石楼前如卡文对着高赟说道,自十天前他们接到命令将镇上的这座临时变电站打造成密闭结构的空间之后,李衡便进去了,到现在都没有出来。
而今天,就是那场“金河盟会”约定的时期。
“诶!出……出来了!”
正在此时,石楼的大门在一阵嗡鸣中打开了,封闭多日的房间重见天光。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奇怪的味道,如卡文和高赟不禁皱眉微微嗅了嗅,似乎空气里带着某些特殊的焦糊味。
一道人影也从中一步踏出,动作不快,但却令他们眼前一阵模糊,短时间内竟连目光都无法捕捉!
“首领!”
如卡文惊呼出声,只因为他刚一侧目便看到李衡已经站在自己的身旁。
太可怕了,简直是神鬼莫测一般的身法,越发的深不可测。
“行程准备好了吗”
没有过多的废话,在里面闭关了整整十日的李衡,出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要前往那所谓的“大会”。
“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只等您的吩咐”
如卡文本还想说要不要再带上一队护卫,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感觉自己这想法太多余了。
真要是带人过去,谁保护谁还不一定呢。
此次“大会”的地点不在别处,正是那个因缘际会之地——玛塔。
只有在这个地方,各大势力和帮会才能坐下来好好商量谈话,而不是见面就拔枪弄炮。
对于此地,李衡可以说再熟悉不过了。
黄昏渐至,夕阳斜下,如一缕猩红挂在遥远天际,犹如老天爷的嘴角淌血。
李衡的身影出现在玛塔镇的牌楼之前,望着那名为“鬼之山”的文字,在他身后并无其他人,所有卡图的护送队都被他命令回去了。
只有其孤身一人,踏入这座小镇。
往日里人来人往、商贾繁盛的玛塔今日安静的非常,从牌楼大门入内之后,四周街道尽是关门闭户,门房霓虹灯盏虽在闪烁,但没有营业之人。
各行各路各家各业全都停歇,仿佛成了一座死城般寂静。
但这些也不过是表象罢了,周围那隐藏在建筑里、房屋中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暴露了一个个活人的存在。
“只有一个人来?”
“仅仅一人就敢独自前来?!”
“是他吗?能不能确定……”
高大的白色塔楼上,一张圆桌旁坐满了人影,透过玻璃窗栅他们便能在这座玛塔最高的建筑上看到那个独自进入的人影。
三蛇会团团长阿金克,绿河军司令巴何陀,钴蓝帮会带头大哥查猜昆,三角洲最大的军火贩子亚利卓,玛塔商会的三个会长……
每一个坐在这里的都是这片混乱之地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都是能够搅动一番风云的混账东西,在往日里能让他们和和气气得坐到一块来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毕竟他们之间也时常有着利益冲突、地盘冲突,大家都是在这个地盘上混饭吃的,谁又能看得起谁?
说到底也就是有生意的时候会假装给面子,其余大部分时间都在想着怎么搞死对方。
而能让这群家伙放弃心里的小九九最终坐到一块来“共商大事”的可能性只有两种——一、有个全员发大财的机会,二、有个全员倒大霉的危机。
很显然,目前他们面临的是第二种。
突然间在卡图崛起的势力,在短短数个月的时间内引发了金流沙江沿岸这剧烈的震荡,可谓是五十年来未有之大变局!
而这一切似乎都要从之前在玛塔镇上发生的那一系列怪事说起,一夜之间突然覆灭的密托集团和红梅冬雪酒吧,似乎是一切的开端。
对于那一晚的调查,各方虽然没能找到确切证据,但大致也有了些眉目,跟一个突然出现的外邦来者有关。
包括之后的卡图突然崛起,周边小帮派和团伙接连覆灭,大量的农民被重新放回村寨务农,再到之前和三蛇会团的冲突,以及最近那场惨烈的失败……
他们收集的种种蛛丝马迹和另一个人提供的情报相结合,都指向了这个外邦人!
太诡异了,仅凭区区一个人就能搅动这无边风云?
这任谁都不能相信,哪怕事实已在面前,他们都不太能接受。
角落里,一个男人惴惴不安得坐在那里,头上戴着一顶鸭舌帽,焦虑不安得搓着自己的下巴胡茬。
“多罗老板,不用这么焦虑,只是让你见见熟人而已”
身旁的商会会长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似笑非笑得说道。
“唉,是……是……”
中年男人唯唯诺诺的陪着笑脸回道,只是笑容下是难以掩饰的苦涩。
多罗,这是他在这里的名字,而那个真正的真名早已经被他抛弃了十年之久,马宏图,这才是他的姓名。
一直以来他都是隐姓埋名得在这东南亚讨生活,靠着从国内“积攒”的那笔原始资金,他在这里同一些“电信企业”合作经营着一些“小生意”。
生意内容无非是做做电信诈骗、组织网络陷阱,凭着自己对华人的和华夏的熟悉,编造各种网络陷阱诱骗那些涉世不深或心存贪念的华人入套。
其中网络上流传很广的那些诸如“魅力掸邦,风情东南亚,八百小姐姐在等你”、“翡翠开盒,日结八千,先到先得”……等等类似的小视频有不少就出自他的团队。
这十来年他做的风生水起,也算小有成就,成功骗了不下千余个华人,总共涉及上千万的资金,甚至还有少数亲身而至,然后被当地的团伙割了脏器做买卖,还给他提供了三成的返利回扣。
总的来说,日子过得还是很滋润,在骗老乡这件事上马宏图也变得越发的有心得,之前更是借着铁工会的物流线把一批刚刚在掸骠北部州郡割下来的“新鲜货”送到这里来中转。
虽然对于玛塔这种水深的地方他有些忌惮,不过那批货烂在手上也是烂了,只要手脚干净点麻利点,迅速处理掉肯定也没人能找到自己头上。
再说,自己委托的还是铁工会这个信誉不错的老牌子。
一切都是那么顺利,就在一个月前他已经收到“货物回款”安心入袋了,正乐呵的不行。
直到在十天前这些家伙突然找上自己。
虽然已经在这里经营了十来年,马宏图也算有些资本和底子,但是跟这群一个二个手里几百条枪上千口亡命之徒的狠人比起来,他只能算个卵子。
只能老老实实地跟着过来。
至于这群人打得主意其实也很简单,马宏图就是个“饵料”,用来引李衡上钩的明面筹码。
他们仍然抱着“谈一谈”的想法,本质上觉得卡图的兴起无非也是另一个野心之人想要在这里分一杯羹罢了,大家谁不是呢?
你要是个弱鸡的话,那自然没可能做上牌桌,但是之前那一战将三蛇会团直接打了个人仰马翻,基本上可以说是碾压般的摧毁了三蛇的战斗力,没个三五年恢复不了元气。
这一发直接不可收拾,瞬间所有人都坐不住了,打算将这个隐藏的家伙请上来牌桌。
世上之事就是如此简单,但伱打不过他的时候,那就是毁灭你与你何干。
当你打得过的时候,并且还是狠狠揍了他之后,那他就会立马换一副嘴脸——
都可以谈的嘛,打什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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