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支系（最后两天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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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场区靠近纪念堂区的多尔街是一条绿树林立、路面干净、建筑风格较新的街道，简娜选择这里和“净化者”见面是因为经常来往这里的人们和她原本的生活没什么交集，几乎没谁能认出她。</p>

此时的她穿着白色的女士衬衫，套着浅棕色的长裙，和上次见两位“净化者”时略有区别，免得每次都是穿同样的服饰被对方察觉到小心思。</p>

当然，她整体的风格还是在往干净、阳光和清爽上靠，这是简娜听主教布道，参与教会某些活动时，从一句句倡导性语言里总结出来的形象要求。</p>

脖子上挂着太阳护符，棕黄头发简单扎起的她沿着行道树制造出来的阴影，往约定的17号公寓走去。</p>

一辆棕色的四轮马车从她的身边经过，窗户敞开着，显露出一张让人眼前一亮的美丽脸孔。</p>

那是一位穿着黑色宫廷长裙的女士，她头戴插着白色羽毛的深黑纱帽，乌发盘得异常精致，脸庞线条柔和，下巴弧度优美，鼻梁秀气而高挺，红唇丰润而微翘，深灰的眼眸既明亮，又仿佛蒙着淡淡的忧伤，让人不自觉就会产生心疼的情绪。</p>

真美啊……马车驶过后，简娜发出了由衷的感慨声。</p>

虽然她自己也称得上漂亮，但这不妨碍她欣赏别人的魅力，同时，她深刻地感受到，比起已成为“欢愉魔女”的芙兰卡和刚才那位女士，自己还差了不少。</p>

简娜收回了视线，一路来到多尔街17号那栋公寓的屋顶。</p>

她没等待多久，伊姆雷和瓦伦泰就抵达了这里。</p>

“你获得了重要情报？”瓦伦泰表情冷淡却相当主动地问道。</p>

他的目光扫过了简娜的脖子，看见了那枚太阳圣徽，满意地、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p>

简娜缓慢地摇了摇脑袋：</p>

“没有。”</p>

不等伊姆雷和瓦伦泰询问，她发自内心地说道：</p>

“我要忏悔。”</p>

忏悔？伊姆雷忍不住和瓦伦泰对视了一眼。</p>

这是出了什么问题吗？</p>

简娜微低脑袋，望着地面，苦涩一笑道：</p>

“我又梦见了我的妈妈，好多次梦见她。</p>

“而梦到她之后，我总是忍不住质疑教会，为什么会让于格.阿图瓦那样的人参与竞选，为什么不在发现问题后立刻抓捕他身边的人，阻止后续的灾难？</p>

“我，我要忏悔，痛苦在啃噬我的心灵，动摇我的信仰，让我怀疑神灵和教会是否还在庇佑我们。”</p>

这是她真实的感受，只是没有话语里表现出来的那么强烈。</p>

瓦伦泰听得一阵羞愧，不知该怎么回应简娜。</p>

伊姆雷经历过不少类似的事情，叹了口气，娴熟安抚道：</p>

“不用怀疑，神始终在注视着我们，太阳每天都在照耀大地，但你也知道，光明和黑暗交替是整个世界的主基调，正像太阳每天都会落下，黑夜不可避免到来一样，正因为如此，我们才喜悦于早晨的第一缕光，喜悦于重新升起的太阳。</p>

“同样的，教会并不万能，至少在因蒂斯，我们还受到‘蒸汽与机械之神’教会，受到国会和政府的种种限制，没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调查谁就调查谁。</p>

“痛苦和灾难是我们人生的重要部分，或许多，也或许少，但它们都必将过去，就像太阳必将升起，重新照耀大地一样。”</p>

简娜沉默了几秒，缓慢吐了口气，微张双臂道：</p>

“赞美太阳！”</p>

“赞美太阳！”瓦伦泰和伊姆雷同时做出回应。</p>

有了刚才充满真情实意的表演，简娜顺势问道：</p>

“究竟是谁将于格.阿图瓦推到了国会议员的位置，又是谁让他成了邪神的代理人？”</p>

“还在调查中，暂时没有实质性的收获。”伊姆雷斟酌了下语言道。</p>

简娜露出些许急躁和关切：</p>

“为什么还没有实质性的收获？是受到了刚才说的那些限制，无法获取到关键线索吗？需不需要我帮忙？我不受任何限制，不怕违反法律！”</p>

伊姆雷和瓦伦泰对简娜有这样的反应一点也不觉得意外，这是和暴起刺杀于格.阿图瓦的情绪状态一致的，只是弱化了不少。</p>

两人互相望向对方，仿佛在用眼神交流要不要把这方面的事情交给签订了契约的线人做，那样一来，能采取的办法会更灵活更自由。</p>

简娜记起芙兰卡的叮嘱，没直接使用“教唆”这个能力，只是感知着两位“净化者”的状态，纯粹用语言来达成目的：</p>

“教会自己做不了，难道不能交给有能力的信徒去做？</p>

“究竟是教会的体面重要，还是神的孩子们重要？</p>

“每阻止一场灾难，都能挽救许许多多的家庭和活生生的人们，他们都虔诚地信仰着太阳。</p>

“于格.阿图瓦背后可是邪神啊！”</p>

瓦伦泰被说动了，见伊姆雷没有反对，郑重询问起切莉娅.贝洛：</p>

“你确定要帮助我们调查这件事情？这很危险，有不小概率让你付出生命。”</p>

简娜笑容复杂地回答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