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另一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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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文华殿前，太子先仔细给朱棣整理了下衮龙袍，把他跑到额前的一缕头发重新束好。</p>

然后又一边朱桢收拾仪容，一边温声道：“你康复的事儿，昨日已经禀报父皇了。父皇很高兴，勉励你用功读书，说过段时间会检查你的功课。”</p>

“王德发！”朱桢倒吸口冷气。</p>

“殿下有何吩咐？老奴不能进去啊……”文华门外，汪德发赶紧应声道。</p>

“没叫你。”朱桢一脑门子黑线，谐音梗是要扣钱的。</p>

是吧，朱棣？</p>

给俩不省心的弟弟收拾利索，太子进了文华殿。</p>

三人规规矩矩目送太子身影消失，便也进去大本堂。</p>

这时，窗明几净的学堂中，已经坐了好些人。</p>

那些穿着白色襕衫的年轻人，都是伴读的公卿子弟。虽然在宫外一个个耀武扬威，但在这里，他们只是背景板而已，完全可以忽略。</p>

两个穿着衮龙袍的小孩便被凸显出来。</p>

朱桢的目光自动略过了还挂着鼻涕的老八，看向正襟危坐，大声朗读的老七。</p>

这小子眉清目秀、面带傲气，一看就是那种让人讨厌的好学生。</p>

朱棣努努嘴，让他看老七的黑眼圈道：“瞧，这小子晚上回去还用功，都快跟我学一样的课程了，烦人！”</p>

老七得到父皇一句夸奖，必然会伴随着他挨父皇的骂。老七得到的夸奖越多，他挨的骂就越多……</p>

“五哥不也挑灯夜读吗？”朱桢道。</p>

“我不读学堂里的书，我读的是医书。”朱橚细声解释道。</p>

说话间，院中云板敲响，先生要来上课了。</p>

三人才赶紧各自归位坐好。</p>

朱桢早就观察好了，这学堂里一排只摆两张书桌。</p>

前面两张空着，应该是老二老三的。</p>

因为老四老五坐在第二排。</p>

朱桢自然和老七坐在第三排，真是冤家路窄，竟然还是同桌哩。</p>

待云板再响，讲读官入内。</p>

让学生们大为意外的是，今日的先生居然是刘伯温。</p>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朱棣小声嘀咕道：“也不知他老人家，受了什么刺激。”</p>

朱桢笑而不语。</p>

师生相揖后，刘伯温便在讲桌后端坐，对朱棣道：“燕王殿下先请。”</p>

朱棣起身拿着自己的书上前，翻开到自己学的那一页，端正搁在讲桌上，神态局促的等待先生来教。</p>

跟上课前吊儿郎当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p>

其他人也赶紧翻开自己的课本，埋头临阵磨枪。</p>

朱桢打开书本一看，还是一副自己高攀不起样子。</p>

‘尼玛，连个标点都木有。’他暗骂一句，便歪着头，瞄向一旁的老七。</p>

老七被他看得直发毛，终于忍不住小声道：“你看我干什么？”</p>

“你是知道原因的。”朱桢冷冷笑道。</p>

“我不知道……”老七色厉内荏道。</p>

“我会帮你想起来的。”朱桢继续向他施压道。</p>

“鬼知道你在说什么！”老七把头埋到书里，不敢跟他对视。</p>

“没错，我现在就不是人，我是鬼。”朱桢阴恻恻道：“回来找仇家索命了……”</p>

忽然‘啪’的一声重响，一直在忍耐两人的刘伯温，终于忍不住敲响了戒尺！</p>

却把齐王殿下吓得‘啊’的一声，险些从座位上跳起来。</p>

“课堂休得喧哗！”刘伯温黑着脸道：“两位殿下请出去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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