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当家主母(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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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当家主母(四)
“看什么?”郑曲尺顺着他们的视线,朝肚子处瞥了一眼,一下就明白了。
她无辜地看向他们,勾唇道:“我有说过我有了吗?我不过就是随便问了他们一句罢了,他们自己误会了,与我何干?”
……没、没有吗?
蔚垚、王泽邦与润土他们一愣,随即人就跟被盐渍腌了一遍,表情干涸,眼底的失望显然易见。
“对,没有。”郑曲尺说得斩钉截铁,直接就灭绝了他们心底那一丝渺茫的希望。
王泽邦挥手退下了来助威的士兵,当主帐恢复了平静之后,他问道:“夫人,那……万一老族长真带着人过来诊断,知晓夫人你并未有孕,这又该当如何处理?”
真没有吗?
可将军与夫人的确成亲不短时间了,他们俩总不能是夜夜都盖棉被纯聊天的关系吧?
郑曲尺应对完这些事情之后,便有些累了,她想起了宇文晟在的时候,他一个眼神就能够叫别人对他言听计从,可事情到她这儿,却得绞尽脑汁、费心口舌、七情上面。
果然恶人自有恶人磨。
到时候就拿这些来对付这群满嘴规矩、道德至上的老爷儿们,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哑巴吃黄连。
“这事便由我来办吧。”王泽邦一力承担下来。
再说,除了他们,她也不认识其它什么有钱人。
郑曲尺进去后,见生产车间内宽敞明亮,整洁有序,地面也被打扫平整无尘,各种木械、木具、还有桌台设备整齐排列,甚至墙壁上还写上了一些现代化的安全警示标志……
郑曲迟看向蔚垚:“放了他们吧。”
思来想去,他认为最大的可能性、最有嫌疑之人,就是公输即若了。
郑曲尺对王泽邦点了下头,又道:“行,另外还有一件事情,蔚大哥,你知不知道在哪里能够找到公输家的人?”
“夫人打算怎么做?”
郑曲尺不紧不慢地从腰间取出一枚材质奇特的黑色小牌,递到他们眼前,两人顿时瞪大眼睛,一番仔细辨认后,不约而同喊道:“是、是黑奇令?”
“其实这件事情我之前就考虑过,简单来说,就是从两方面进行,一是借钱借粮,二是营生。”
“你、你是什么人?是你叫他们把我们绑过来的吗?”
但这几年来,征战不断,所需供应战场的兵器量大,铸器司便想要扩大经营,又重盖了几间厂房,但好景不长,资金链断了,自然也就不能够再大规模生产,这些地儿与房便没用上。
郑曲尺颔首:“其实我早就有打算了,当初制造盘龙马车,就是为了赚钱,我是一个俗人,没有那么高尚的情操,我也早与四国巨贾在悟觉寺内签定了契约,只待回国将造车的工坊弄好,就可以与他们开始合作发售了。”
“只要他们宇文本家还讲究些脸面,我就能够叫他们这一次之后好好消停一会儿。”郑曲尺没明说她打算做什么,她随口敷衍过去,便道:“这件事情暂时先搁着吧,接下来咱们就该处理营寨缺粮的事了。”
郑曲尺并不知道这些,但听了这话却也没有多意外。
史和通也道:“我倒没想到这些,我只是可惜你这一张好好的脸,却因为一道疤痕损伤了容貌,怪可惜的。”
如今将军生死不明,夫人却要与这不知是何用心的公输即若见面,他简直不敢深想,夫人万一真与那公输即若有些什么情况,那将军会不会一怒之下,化身恶鬼惊魂,夜夜跑来唳声索命?
两个公输家弟子也开始眼神偏移,他们心想,此女子与魁首是何关系?该不会真是那种关系吧?
她有些愕然。
她虽然混不上宇文晟那等凌驾于众恶人之上境界,但面对恶人的来犯,小恶一下还是可以的。
“那借钱一事,夫人打算找谁?”
郑曲尺拿手压下眉毛,耷拉着眼皮,再故作冷漠道:“那这样呢,像不像你们认识的那个刀疤阿青?”
郑曲尺在看到他们后,当即懂了。
在这清寒早晨,他们沿着没有铺修过的道路,来到了铸器坊后边,那边修建着一些石头与木头错综重叠的建筑物。
他们被拍得一僵,当即结结巴巴道:“不是,你脸也换了,男变女了,连身份都变了,我们……我们确实都有些不敢认了……”
她动作这么快的吗?当初情势突变之下,她不仅没有慌乱害怕,还忙中偷闲,抽了个空跟商人连赚钱的买卖都一并谈好了?
蔚垚一听这话,心“咯噔”一声猛跳,立即看向郑曲尺。
“这些,都是谁写的?”她指着墙壁上那些字。
她其实早就知道公输即若并非一个闲云野鹤心思之人,他深沉、有谋略,亦有计划布局,分明就是涉猎尘世战争中的野心者。
“借粮?”王泽邦想到了将军上一次“借粮”一事:“可借来的东西,总归不是长久之计,总有耗光的时候。”
蔚垚自是遵从,在放了那两个公输家弟子之后,他踌躇了一下,回头问郑曲尺道:“夫人,你要见公输即若?”
他们别扭地打着招呼,行礼也是手忙脚乱,心慌得一匹。
牧高义一下活跃了起来:“对,就是这边,我当时还奇怪,你这眉毛是怎么伤的,那么长一道疤痕,偏偏眼睛却完好无缺。”
蔚垚没想到她会在这种时候找公输家的人:“夫人……你是要找公输即若的本家人,还是找公输门下弟子?”
郑曲尺走近,出声问道:“你们是公输弟子?”
夫人为何要见公输即若?
这间厂房完全就是按照她一贯的要求与生产标准所打造的,连标语都一模一样照搬过来了……
郑曲尺理所当然道:“当然是找陈、月、木、穆四位合伙人了,我们缺钱,他们有钱。”
男人有男人的思维,女人有女人的思维,正巧争家产这类宅院纷争最适合以女人的思维与手段来解决,想当初她看了那么多宅斗的电视剧,就算学不明白其中的高深手段,但皮毛多少也捡了些。
郑曲尺也想了一下,然后拖长音道:“当然……不会。不过我自有办法让他们同意,这事你们不必操心,交由我吧。”
黑奇令是什么?
蔚垚在这之前并没有听说过这个,但是见这两个弟子的反应,此物定然不简单,只是……这样能够调动公输弟子唯命是从的物件,怎会在夫人手中?
是谁赠送给她的,还是她无意之间得到的?
但见夫人对此物了解甚深,他认为是前者。
这时,润土难得开口,他质疑道:“商人重利轻义,夫人与他们不过是合作的生意伙伴,并无多少私交,他们会轻易给夫人借钱吗?”
走到一块儿?没打算成为知己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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