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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京中百官,家中有女者,皆入宫伺候!

“启禀陛下!”

胡濙不得不站出来,为王直说话。

“那此事就这般定了吧。”

朱祁钰压根不听,大手一挥:“就由王阁老牵头,其他人选由阁部来定,朕就不过问了。”

“陛下……”胡濙还要说。

“太傅!”

杨瑄却抢先一步:“陛下话尚未说完,太傅岂可抢话?下官请太傅收声,待陛下允准后,再行发言!”

胡濙脸色微变,你就这么急切当狗吗?

朱祁钰深深看了眼杨瑄,是个聪明人啊,看得懂朝中局势。

目光下移,看向王直。

王直脑袋懵懵的,跪在地上,领旨谢恩。

“王阁老,朕只有一个要求,昨晚作乱之人,一个不放过!全部诛杀!”

朱祁钰目光凌厉。

王直惨笑,昨晚闹得最大的就是东厂,您让我怎么抓?

您不是想杀臣,而是想让朝中百官化作猛兽,把臣撕咬至死。

“老臣遵旨!”王直长叹口气。

胡濙看在眼里,心中悲凉。

朝堂不一样了,皇帝不一样了。

皇帝一言九鼎,不容反驳。

他再也控制不住皇帝了,除非用那个秘密引爆,同归于尽。

这辈子最大的错事,就是放纵皇帝杀陈循。

看着端坐龙椅上的皇帝,竟变得高不可攀,慢慢的,他跪在地上。

这一跪,再也起不来了。

“老臣,乞骸骨。”胡濙把笏板郑重放在地上,一头磕到底。

朱祁钰眸光一冷,又用这招逼朕?还有用吗?

“杨瑄,你把老太傅气着了,给老太傅跪下,求情。”朱祁钰淡淡一笑,把锅甩给杨瑄。

杨瑄脸色发苦,冲着胡濙跪下。

胡濙一惊,大朝会上,同殿为臣,杨瑄岂可给他下跪?他做了几十年礼部尚书,岂会连这点礼节都不懂?

他急忙躲闪开来,因为起得太猛,头晕目眩,眼前发黑。

杨瑄够狠的,调整跪姿,冲着他磕头:“求老太傅高抬贵手,饶过下官!”

“杨瑄你!”

胡濙再躲闪,但身体不听使唤。

他是医学家,极善养生,知道自己血气冲顶,有瘫痪的风险。

“求老太傅饶命!”

杨瑄嘭嘭磕头。

胡濙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奉天殿内,场面极为尴尬,杨瑄冲着胡濙磕头,胡濙说不出话来,场面极为诡异。

“不、不辞了!”胡濙受不了了,再磕下去,容易把他磕死在这。

杨瑄才收了他的神通。

“老太傅原谅伱了,便停下吧。”

朱祁钰微微颔首:“快把老太傅扶起来,赐座!”

杨瑄累得汗流浃背,他也不年轻了,慢慢爬起来,别好笏板,伸手去搀扶胡濙。

胡濙嫌弃地推开他,但杨瑄一松手,他坐个腚墩儿!

“杨瑄,你岂可摔太傅!”李贤怒喝,赶紧把胡濙搀扶起来。

胡濙心气儿不顺,翻着白眼,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杨瑄更痛快,直接跪在胡濙面前:“下官知错了,求老太傅饶命啊!”

胡濙说不出话来。

杨瑄就拼命磕头,额头磕出血来,求饶声凄厉无比。

“你、你、你要逼死老夫不成?”胡濙强顺着气儿,说出这番话后。浑身发抖,仿佛要过去了。

李贤抚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杨瑄还要说话,李贤呵斥:“滚一边去!”

杨瑄悻悻闭嘴,不敢说话。

“李阁老好大的威风啊!”

不想龙椅上的朱祁钰冷哼:“若非朕穿着龙袍,再看看这破旧的奉天殿,朕还以为这是李阁老家的猪圈呢?对都察院的御史呼来喝去,真没想到,李阁老竟跋扈至此啊!”

“老臣失言,请陛下恕罪!”

李贤跪在地上请罪,他没想到皇帝公然袒护杨瑄,难道真要逼死胡濙?

胡濙身体左摇右晃,仿佛快要抽过去了。

见皇帝袒护杨瑄,朝臣纷纷叱责李贤,把李贤喷成狗。

李贤连连磕头求饶。

朱祁钰嘴角翘起,这才是皇帝嘛。

“诸卿。”

朱祁钰摆摆手:“现在不是内斗的时候,李阁老虽然失言,却也是一心为国,放过他吧。”

百官收声。

李贤吞了吞口水,注意皇帝的措词,放过我!

这是皇帝高抬贵手,放过本阁了呀!

关键百官都听了,陈循的时代,真的一去不复返了,从杨士奇开始,文官专权的时代,过去了。

他哂笑两声,那点不该有的野心,彻底浇灭了吧,什么李王党,当个笑话听吧。

再看龙椅上的皇帝,那是真的皇帝啊。

但好像不是太宗皇帝,更像是太祖皇帝!

太宗得位不正,又诛杀方孝孺十族,丧失文臣之心,所以太宗皇帝要以权诱之,文官渐渐掌权,与太宗皇帝是合作关系。

但今上不一样,他虽不是先帝圣旨钦封,却是战乱之中被群臣推上去的,如今以武压人,以权术治世,其性情暴戾,嗜杀成性,这是活脱脱的太祖在世啊!

李贤莫名其妙地看了眼王直,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下场。

朱祁钰声音响起:

“如今摆在朝堂面前的问题,是粮食问题!”

“锦衣卫仅仅抢救下来15万石粮食,而朕估算京畿起码有百万人口,还不算逃户。”

“这点粮食,九牛一毛!”

“大家都说说,靠这点粮食,怎么才能熬到漕运粮食抵京?”

百官皱眉。

不想京畿灾荒真的严重到这个地步,不少朝臣哄哄着诛杀粮商九族。

“老臣以为,漕运最为紧要,必须抓紧漕运。”

林聪率先道:“倘若漕运出现丁点差错,都可能造成京畿大乱。”

“老臣以为可派阁部官员、锦衣卫、东厂入驻漕运衙门,督促江南粮食入京。”

“再派人去南京,主持粮食收购,若到万不得已时,可调动南京守备,强行收粮,一切当以京畿稳定为主!”

“林阁老是老成谋国之言,漕运绝对不能乱。”

朱祁钰微微颔首:“林阁老,便由你牵头,六部、都察院、通政司各出一名主官,人数不限;东厂、锦衣卫、缇骑都派人跟随,护漕军也归你调度,力保漕运稳定,你看如何?”

“老臣遵旨!”林聪跪下领旨。

他想离开朝堂这个漩涡,他位置尴尬,又不愿意当皇帝的刀,去斩文官。

王文瞥了他一眼,既当又立,皇帝早晚杀了你这个二五仔。

“陛下,老臣有一言请谏!”

王文出班跪下:“老臣听说,朝天宫窝藏钦犯,罪不容诛!”

“京中庙观之中,不泛有藏污纳垢之所,但陛下心怀天下,圣恩远播天际,便给僧道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只要缴纳足够的粮食,便既往不咎。”

“这笔粮食乃僧道自愿缴纳,请以‘孝粮’命名。”

他抖起来了,作为皇帝老牌班底,皇帝第一走狗,地位自然水涨船高。

以后不管谁入保皇党,都得拜他这位大师兄!皇党一哥,地位不容动摇!

他也不怕京中庙观的吐沫星子了。

朝天宫大祸临头,再不肯花钱免灾的话,后果会更严重。至于京中庙观,要怪就怪天师道吧,让你们出点粮食,买自己的狗命,便宜死你们了。

“孝粮,孝敬朕的粮食吗?”朱祁钰觉得这名字抬举了僧道。

“老臣请陛下赐名!”

“便叫改过粮吧,这是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京中凡有度牒之人,每人纳一石粮食!”朱祁钰发狠。

“陛下,一石粮食,便是153斤(明斤)啊!”

张凤惊呼:“而陛下又以度牒算,恐怕京中有度牒者十余万人,如何逼他们交粮?”

朱祁钰皱眉:“张尚书有什么好办法?”

“微臣以为以寺庙算,以寺庙规格、僧道人数来算,最大的如朝天宫等,纳1万石粮食,最小的如路边小庙,便纳百石粮食即可。”

群臣惊呼,本以为张凤是为僧道说话呢,谁能想到他更狠啊!

这是要把僧道积攒的粮食全都抠出来啊。

还没完呢。

张凤冷笑:“陛下网开一面,颁布改过粮,必有僧道仗着朝中后台,仗着仙佛庇佑,拒不缴纳。”

“微臣以为,便以寺田作罚,若罚光了寺田,便收回僧道度牒,从方丈、道长开始收,收回度牒者,一律还俗。”

“还俗者,由锦衣卫押着巡街吃肉,以做还俗之礼!”

“限期三日内,把粮食交到户部!”

“逾期未交者,每拖一天便翻倍纳粮,逾期超过三日者,焚毁其庙观,庙观僧道者一律服劳役。”

狠啊!

皇帝按度牒收,收的速度慢,还会被层层贪腐,到户部的未必剩下多点。

但按照张凤的收纳就不一样了,按寺庙规格收,直接从寺庙里面搬,至于寺庙里的粮食够不够够不够,就不是朝廷操心的事了,反正僧道够多的,有什么可怕的?

“好!就按照张尚书的意见收!”

朱祁钰兴奋地站起来:“但朝天宫窝藏钦犯,朕已经派人查抄了,至于同等规格的庙观,皆按2万石来收,收不上的就收回寺田,勒令还俗!”

更让朱祁钰开心的是,张凤在投靠他。

“此事牵扯过大,朝廷不便出面,便由巡捕营来做吧!”

朱祁钰担心朝堂上层层伸手,导致真正入库的粮食不足,影响了他的大计:“通政司、司礼监、户部分别派人巡查!把计相都派出来,一粒粮食也不许少!”

“朕再说一遍,这些粮食是救命粮!”

“救的是朝堂所有人的命,谁敢动一粒,朕就凌迟他的九族!”

“听到了吗?”

“臣等遵旨!”奉天殿百官全部叩拜。

只有胡濙坐在锦墩上,喘着粗气,见状,也艰难地跪在地上。

“平身。”朱祁钰口气庄严。

“诸卿再议一议,这15万石粮食该如何分配吧?”

“老臣启奏!”

一直不开口的薛瑄,忽然出班:“老臣以为,这些粮食以城外流民为主,煮米成粥,暂时先维持着。”

“可是免费的?”石璞问。

“自是免费的,难道公家还能收流民的银子不成?”薛瑄诧异道。

“不成!”

石璞却摇摇头:“若免费施粥,恐怕京畿附近的百姓,全都抛家舍业的来混粥喝!”

“如今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哪怕是京畿百姓家,也未必能吃饱饭,若听说京畿免费喝粥,恐怕四周的百姓会把京畿给挤爆了。”

“区区15万石粮食,可养不活多少张嘴啊!”

“石尚书,城外流民已经被商贾坑苦了,岂可再图谋他们的家财?”薛瑄生气。

石璞也不生气,笑道:“老臣治水时,便有两全其美之法。”

“什么好办法!”

“老臣治理黄河时,便以粥换劳力,想喝粥,就得给老臣干活,也算是公平交易。”石璞笑道。

“那是治理黄河,京中哪有活可做呀?”薛瑄摊摊手。

“薛先生,还真有活可做!”

石璞笑道:“经过昨夜的闹腾,京中很多地方都需要修缮,正好稀缺劳力,不如便以粥换劳力。”

“一来不免费放粥,二来也可安置那些不安分的流民。”

“以工代赈。”朱祁钰微微颔首。

石璞眼睛一亮:“这个词儿恰到好处,对,就是以工代赈。”

“宫中残破、京中也损失惨重,确实需要修缮。”

朱祁钰皱眉:“那妇孺怎么办?”

“老臣以为,有家者可在城外建房,无家者,则男女分住,妇孺接入城中。”

石璞斟酌着说:“昨夜京中商贾损失惨重,重建需要人手,不如聘请些妇女……”

但他话没说完,崔恭便反驳:“妇人岂可抛头露面?我国朝礼法何在?”

不少官员附和崔恭。

但石璞坚持争论,不让妇孺做活,如何给饭吃?

以工代赈,就是所有人都要做工才有饭吃,不做的就等死!

“别争了!”

朱祁钰不满冷哼:“京中商贾尽殁,人都死了,怎么招人啊?”

石璞缩了缩头,皇帝是真狠啊,昨晚肯定有漏网之鱼,会回来索要财产。

皇帝是想直接昧下,不还了,来索要的,直接杀了。

论黑心,还得看皇帝。

“这样吧,由宫中组织建立织布局等工厂,招募妇人来工厂里做工,养活自己。”

“一来免去风言风语,二来朕正犯愁如何安置宫中宫女呢。”

“织出来的布,正好给她们当嫁妆,全都嫁出去。”

这些宫女,朱祁钰是一个都不想留了。

用着不放心。

“至于孩童,先把里草栏厂空出来,便在此设下学堂,诸卿皆是大儒,闲来无事时,便来草栏厂教学。”

“吃食方面,少吃一点,每天一碗粥,别饿死就成,熬过这一段就好了。”

“大一点的孩子,愿意学习的也留在草栏厂学习;想吃饱饭的就去做劳役;想学点东西的,就去各部各司帮忙,诸卿妥善安置便是。”

朱祁钰目标是这些孩子。

孩子才是未来,之前他想选些聪明的入学,正好一锅端了,全要。

“陛下,让所有孩子吃闲饭,恐怕京中负担不起啊!”

石璞提出反对意见:“十岁以下的入草栏厂学习,十岁以上的必须去服劳役。”

“老臣知道陛下爱护臣民之心,但京中仅有15万石粮食。”

“臣担心京中百姓也都弹尽粮绝了,也需要粮食救命。”

“若有百万张嘴,15万石粮食也就吃个十几天,最多能撑一个月!”

“老臣以为,哪怕万无一失,手中也要攥着点粮食,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啊。”

石璞这是老成谋国之言。

“老尚书所言极是,便依老尚书之言吧。”

朱祁钰话锋一转:“京中忽然齐聚如此多的人,诸卿要重视疫病,之前太医院的太医,也全都放出来,召集起来,去城外给流民治病,防范疫病,是重中之重,明白吗?”

“臣等明白!”

朱祁钰道:“石尚书对安置流民颇有章法,便交给石尚书和叶尚书了,京中百官由两位挑选,朕便将流民之事交给两位了。”

“以石尚书为主,叶盛为辅,朕给石璞你权宜之权,赐天子剑!”

“宫中派覃昌辅佐石尚书,并非掣肘,覃昌经常帮朕处理文书,颇有章法,能帮得上老尚书。”

“至于各大工厂,朕交给太监董赐,会尽快收敛京中器材,尽快营业,尽快恢复生产。”

一听皇帝的话,所有人无语。

皇帝这是连商贾的固定产都不放过啊!

恐怕除了宅子不要外,其他的全要。

“石尚书,先在城外给流民建房。”

“规划好街道,朕以为京中过于拥挤,京外空地都要利用起来,就按照京中规制来建。”

“工部先出图……对了,蒯祥可还能动?”

朱祁钰问。

蒯祥可是个神人,天胺门的设计者,北京皇宫、皇宫前三殿、五府六部衙署、长陵、献陵、隆福寺,北京西苑等,皆出自他的手笔。

江南木工巧匠皆出香山,蒯祥就是香山派的祖师爷。

“蒯侍郎虽老,却老而弥坚!”石璞道。

蒯祥现为工部左侍郎,但因为岁数大了身体不行,皇帝钦命,无要事可不参加早朝。

“便请蒯祥出山,为朕规划城外的建筑!”

“无须设计得美轮美奂,如民居一般可住就行。”

朱祁钰道:“朕打算从京中迁出一部分人,住在京外,以后九门内称之为内城,九门外是外城!”

“启禀陛下,京外无城门做依靠,民户如何安心居住?”石璞谏言。

“自然要建城门,仿照九门,再建九门,外城要比内城大四倍以上,不,四倍太小了,十倍以上!”

“所占土地,皆由朝堂征用,可换银子,也可换住房。”

朱祁钰话没说完,石璞却又道:“陛下,京师已经足够雄伟了。”

“目前,京中户口超过二十万户,已是天下第一大城了,如何还要继续扩建?”

“臣知陛下之心,想以大城之雄伟,展现大明之伟业!”

“奈何京师只有这些丁口,已经足够住了,不宜再大肆扩建,招揽新的丁口入京。”

“倘若丁口暴增,漕运负担不起这些丁口的粮食啊!”

“而且,若把流民都变成市民,没有土地,他们如何生存呢?如今京中已有不少无所事事的混混,若再增加,恐有治安隐患啊。”

“而农户变成了市民,撂荒的土地谁来耕种呢?”

朱祁钰皱眉。

他是按照后世的京师设计的,石璞这一提醒才意识到,自己陷入思维误区了。

京师附近产粮不多,全靠漕运支撑。

见石璞频频顶撞皇帝,百官攻讦石璞。

朱祁钰摆摆手:“老尚书所言甚是,是朕没考虑清楚,重新规划正阳门外的外城,如何?”

“陛下想重建?”石璞问。

“罢了,先不动正阳门的外城,便在朝阳门外,再建一外城吧。”

朱祁钰道:“此外城便以朝阳命名,用来安置入工厂的做工者,多多建成一批宅子,朕打算封赏给京营有功的将士!”

石璞觉得过于铺张浪费了。

京中完全住的开,虽然挤了一点,没必要大兴土木,建造所谓的朝阳城。

重点是京师不能承载太多的人口,全盛时倒还好,一旦闹了饥荒,这些人口都可能反噬朝堂。

“以前的外城,便赐名正阳城吧。”

朱祁钰本想重新规划正阳城,奈何石璞说得对,京中丁口不能再多了。

起码在普及高产玉米之前,不能多了。

“占土地的,多赏赐些银子,不要白拿人家的土地。”

“至于修缮城中,朕打算拓宽街道。”

“被占的宅子呢,若城中的有空宅子,就与他们置换,城中的不够,就给朝阳城的宅子,给大一些,再赏赐些银钱。”

“城中坊市太小了,容纳不下足够的商贾,扩大坊市。”

“再专门挑一地,设为夜市,夜间不停市,就设在鼓楼。”

“鼓楼也可对外开放,朕派太监收门票,门票钱入内帑。”

朱祁钰话音未落。

“陛下,绝不可将鼓楼开放!”

王文大惊失色道:“鼓楼乃京中制高点,站在其上可俯视全京城,甚至可窥视宫中,老臣以为,绝对不可开放给民众!”

石璞、叶盛等人也跪下,绝不能开放鼓楼。

朱祁钰虽然觉得无所谓,但朝中百官全都跪下请谏,不能开放鼓楼。

“罢了,便设在什刹海吧。”

朱祁钰问:“工部,什刹海修建如何了?”

“启禀陛下,什刹海快要修建完毕。”石璞回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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