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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有一双恶作剧般的手,将熟睡的人突然推醒,梦魇作祟,突如其来的恐惧占据了部的睡意,在梦与醒的边缘不安地徘徊,明明深感倦意,却再也无法入眠。
冷卿禾打开了床头的灯,半坐了起来,轻抚着胸口,安抚着狂乱跳动的心脏。
这样的状况有多久了?
应该是从母亲去世后
即便是睡着,也无法睡得深沉,梦中的画面既真实又不真实,不停地切换,悲伤或痛苦,或遗憾十几年来,这种感觉一直追逐着她,甩也甩不掉,困在同样的噩梦里,逃不掉,躲不开。
苍白之时,巴不得一觉不要再醒,也免了这般垂死似的挣扎。
按下遥控,窗帘缓缓拉开,沉寂的空间,孤冷的破晓,窗外响起雨水的坠落声,一下下地敲击着心房,让孤独和落寞变得更甚。
竟然下雨了
昨天还是好好的呢。
当年,蒋叔问她,要不要将这房子处理掉,她没有同意。
她知道蒋叔是为了她好,怕她勾起过去的回忆后,精神又受到影响。
可这回忆,哪里是处理一栋掉房子就能解决的。
这个城市,大概只剩下这栋房子,是她唯一能抓在手里的东西了。
她也曾快乐过,幸福过,过得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变故来得措手不及,一夜之间,所有的美好就此埋葬。
父亲待她是极好的,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那么的和蔼可亲,从来舍不得打骂她,连批评都很少。
恃宠而骄就是这样,得了父亲的宠爱就有些肆无忌惮,钢琴不肯好好地练,家教课不肯好好地上,就连吃饭,也变得挑三拣四。
母亲为此很是头疼,经常责怪父亲太过于宠爱,但父亲总说,谁让咱女儿跟你一样,这么漂亮又可爱呢。
母亲很反对但又无奈,碍于她也不曾犯过什么原则性的错误,也就顺了父亲的意。
后来某一天,父亲开始变得不爱说话,变得严肃,甚至是紧张,经常一个人在房间里,很长时间都不出来,就算出来了,脸色也十分的难看。
她以为父亲只是生病了。
父亲,的确是生病了
病得无法被原谅。
那天,是学校放假的日子,她已经想好了,要让父亲带了她出去玩。
敲了半天的房门没有声音,便喊了母亲过来,母亲匆忙拿着钥匙过来开门,门打开,鼻间充斥着一股浓烈的烟味,好像燃烧了什么东西。
父亲就那样,静静地躺在床上,没了呼吸。
母亲浑身颤抖地喊着父亲的名字,喊了无数遍,他都没有答应,触碰到的冰凉,让她心惊胆战。
服用的剂量太大,抢救无效,医生宣布了死亡。
这是她第一次,目睹了死亡,目睹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面如死灰地躺在那里,从此天人永隔。
那个最疼她的人,在“生病”了几天后,彻底的离开了。
不停有穿制服的人上门调查,询问,录口供,母亲就像个机器人,不哭也不闹,老老实实的回答着问题。
为了避嫌而撇清关系,平日里跟父亲关系好的那些朋友,都没有来参加父亲的葬礼,连她的那些舅伯们,都避而不见。
母亲也是被父亲一直宠着的,一个人从未经历过这些,带着她去见舅伯们,希望他们念在一家人的份上,能送父亲一程。
那时候,也许只有母亲一人,觉得他们还是一家人。
即便是母亲双膝下跪,苦苦哀求,仍唤不醒那些自私的心,那一刻,她突然发现,在物质的驱使下,人心,是这么的可怕和冰冷。
父亲的后事,是她跟母亲两个人料理的。
那时候,她才15岁,直到捧着父亲的骨灰的那一刻,都觉得这一切只是一场不好的梦而已,等梦醒了,疼爱她的父亲依然在,母亲依然在一旁嗔怪父亲的过分疼爱,家,依然热闹。
可这梦,永远没有醒过来。
处理好父亲后事的第二天,母亲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母亲说,这两天她瘦了,父亲要是知道,会责怪她没照顾好的。
即便再吃不下,她还是强迫着自己狼吞虎咽,因为她知道,如果不吃,母亲又该难受了。
母亲坐在一旁,吃不下任何的饭菜,看着她吃,然后一遍遍地叮嘱:卿卿,以后可不能再挑食了。
第三天,母亲说,要带她去散散心。
整日躲在家里连学校都不想去的人,哪里还有心情散心,但为了让母亲不再那么压抑,她便去了。
母亲给她买了好多的衣服,春夏秋冬,几乎都买了。
母亲说:你一直喜欢穿好看的衣服,总缠着你爸给你买,现在你爸不在了,妈给你多买些,你留着慢慢穿。
第四天。
母亲一大早就出了门,等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候了,两眼肿得不像样。
她问母亲干什么去了,母亲只说,去看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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