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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周抿唇一笑,没再回话。
于嫂端下汤水,去掀周周被子,神情又是一怒,“前断时间腿上血线才好,怎么又多了一条?小夫人呐,能不能别再磕着绊着了?”
周周盯着看,这个血线挺短,也没在乎,“于嫂,你说我也没用啊,我实在不知在哪弄的嘛?再说了,又不痛,没感觉。”
骁宠炎也凑过去,“这是什么东西划的吧。”苦思冥想,“别说,还颇具‘艺术感’,有一种‘病态美学’之感。”
周周侧睨他一眼,“吆,宠炎,什么时候博学多才了?我要知道什么弄的,就能避免。可这事,只有天知地知。”
其实,她错了,还有另一位知情者:霍梵音。
此时,这守夜的‘知情者’刚到家。
才迈入客厅,却是愣了。
宋阮芝窝着身体侧睡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个薄毯。
外套一扔,霍梵音疾步过去,抱起她。
宋阮芝睁开眸,回以淡笑,“你回来了?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这句话,有些扎心。
也,明确传达一个信息。
不是为了等你霍梵音,我不可能睡沙发。
我这样做,是温柔!是体贴!
霍梵音目光清凛,下一秒转为一惯的恣意,“现在冬天,窗子还开着,你不冷?冻坏了怎么办?”
宋阮芝把头埋在他怀里,“我冻坏了,你会心疼吗?”
霍梵音稍俯上身,仔仔细细打量她表情,而后鉴定道,“软芝小姐这是在撩我?”
他强烈的男性气息洒下来,宋阮芝娇羞无比,“谁撩你了?我只是随口一问。”
霍梵音垂下眼帘,戏谑着,“你冻坏了,我的心也得冻死。”
多甜蜜的情话!
是个女人,谁不喜欢?
宋阮芝甜进了心坎,“我能否把你比作夏天?那样我就不会冻坏了,你的心也不会冻死……不,你比夏天更温和……”
霍梵音笑了下,湛黑的眸凝着她,“你什么时候喜欢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了?”
宋阮芝眼里划过俏皮,“你猜!”
“小调皮!”
霍梵音宠溺的说了三个字,而后,宋阮芝伸手揽他脖颈,“梵音,我爸说上头有个变迁指令,你的条件符合,可以调回北京,要不,你把余下的事交给别人?离开兰州回北京?”
说出这一番话,实乃深思熟虑!
宋阮芝心底清楚,自己在防备。
防备什么?防备美人儿周周。
自古以来,栽于美人身畔的男人不计其数,三十六计把‘美人计’定义为军事战略摧心之计,可见一斑。
她,不想周周步步‘蚕食’霍梵音。
更不想,霍梵音‘倒戈相向’。
于是,加重砝码,“我和方敌川断干净了,梵音,我想找个喜欢的人,好好生活。”
说罢,从霍梵音怀里下来,携着淡淡香味的身体搂着他,“我很自卑,整天担惊受怕,你是太阳,我很怕看不见你……”
霍梵音抬臂,受伤的手摸摸她头发,“软芝,从小到大,你的要求我从不拒绝。这一次,也不例外。给我四天,把事情交代清楚,自然离开。”
宋阮芝在他怀里蹭了蹭,“谢谢。”
自卑的姑娘意识到自己对这男人‘致命’的影响力尚在。
放心了!
只是,她未想到,往后,不但霍梵音,就连她前男友方敌川,也为周周着了魔。
这个世界,有时,你越怕什么,什么越来。
直视,才是解决之道。
因为宋阮芝的要求,霍梵音开始着手处理离开兰州的相关事宜。
即便事情繁复,他也井井有条,游刃有余。
一夜未眠,加之工作到下午五点,霍梵音挺疲惫。
舅舅打来电话,“老贼,我听说你要离开兰州了?骁权的案子你不处理了?这不像你的作风啊。”
霍梵音并未详解,“不处理了,回北京。”
舅舅怒了,“你叫我定的stefanorii手帕刚寄到一区政治处,知道你要求高,我特地定了好几批,一次次试,你说你,坑不坑人?”
霍梵音按了按眉心,“舅舅,谢谢。”
“谢谢不行,陪老子钱,二十条,给七万就行。”
霍梵音二话未驳,点头应允,“给你转账,对了,上次叫禾舅裱字画,你也帮着看看。”
舅舅闷哼一声,“不看。”挂了电话。
下午六点,霍梵音去政治处拿手帕。
手帕包装精美,白色厚盒,红色双斜线系法。
他把盒子撂到后备箱,发动车子离开。
行了一段,似想到什么,猛地掉头,目标:医院。
车子停在医院楼下,霍梵音有些闷,终究,还是上去了。
临近病房,里面一阵笑,“于嫂,有这么明显?”
接着,是于嫂的揶揄,“是啊,小夫人,您看霍军长的眼神都化了,不过,他出身显赫,旁边又有宋小姐,您还是别掺和,说实话,您是不是非他不爱?”
霍梵音离门把几厘之遥的手一滞,只听里头笑声愈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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