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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处在一个寝室,有时就像是在两个世界。

石芮雅侧躺在床上,脸朝着墙,还没到睡觉的时间点,但床帘已经被拉得严实,将这方小天地和外面的宿舍隔开。

石芮雅在H城大学本就算是校内的风云人物之一,可在上一次的风波之后,她也算是彻底红出了校门,走向全国,现在上网搜索她的名字都能搜到官媒发布的有关她的采访文章,学校贴吧里全是骂声。

因为没有旧例可以参考,最后石芮雅“幸运”地保留下了她所得到的那些奖学金,石芮雅起初别提有多窃喜了,这些钱可都是实实在在握在她手中的,早就把这些钱视为囊中之物的她根本接受不了上交的结果。

可很快,她就开心不起来了。

学校不能追溯之前发生的事情,但能管到之后,剩余的助学金和奖学金不会再发不说,原先会落在她头上的荣誉也不翼而飞。

她八面玲珑,关系交好的研究生导师对她闭门不见,原先亲切对她,还允诺过要帮她内推去知名企业的辅导员对她面不改色。

她有了这几万,可这些年来的所有人脉,她为自己铺设的美好未来,准备的后手全都没了。

当时石芮雅安慰着自己,好歹她还留了点钱在手上,可没想到,她的好姐姐,居然能这么心狠。

石芮敏非但在网上狠狠地踩了她一脚,还穷追不舍,非要石芮雅把她转过来的钱还回去。

那女人可真心狠啊,她也知道自己要钱没有足够的理由和证据支持,可却直接来了个撒泼打滚,石芮敏威胁了她,说如果石芮雅不还钱,以后无论石芮雅到哪,她都会跟过去让石芮雅身边的人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一听这些话,石芮雅整个人都愣了,眼前的这个姐姐,简直陌生到了极点,她忍不住问:“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

石芮敏轻笑:“你没得罪我,我只是不想让你好过而已,我对你可没有抚养义务,可你却把我给你的钱当成理所应当,在我最狼狈的时候,还要说我活该,是,我没脑子,可你忘了,就是你这个没脑子的姐姐把你们带大的。”

“石芮雅,你说我心狠,说别人心狠,可这心最狠的不正是你自己吗?你说一切是我害的,可你但凡有这么一点真心,事情会到今天这一步吗?”

她音调不高,可却能戳中石芮雅心灵深处:“你如果对我够真心,当时给我一点关心而不是嘲讽,我就是自己粉身碎骨,我也不会多说你一句;你如果不是把宁嘉茂和历霄都当做商品,挑挑拣拣,甚至还在想着未来工作可能会遇到更好的人,你会一无所有吗?”

“你胡说!”石芮雅想挂断电话,手却没有按到挂断键上。

“你是我们家最聪明的,可恰恰是最愚蠢的,你太贪心了。”她嗤笑道,“你和历霄、宁嘉茂闹翻的时候,你有为你们之间的感情伤过心吗?你见我狼狈的时候,你有担心过我吗?石芮雅,你没有心,你说我活该,你才活该。”

她怔怔地挂断了电话,蹲在楼梯间一动不动,而后楼梯那有同学说说笑笑的上楼,她便逃难般地躲回了自己的房间。

隔着床帘,石芮雅也能听到床下舍友们压低了声音的欢呼声音。

《新偶像纪元》这个节目很火,宿舍里其他舍友都在追这个节目。

石芮雅今天打了饭一进门,就看到她们窝在那正在看往期的节目顺带等今天的直播,她和屏幕上宁初夏的脸正好对上,难堪地吃完了饭就爬上了床,一言不发,她很难不觉得舍友们这是在针对自己。

可是……她稍微打开了点床帘,静静地往床下看。

隔着那并不大的缝隙,她能清楚地看到下面的场景,虽然分明是对着同一个笔记本电脑在看,可为了不把声音传出,她们默契地在各自的设备上插了耳机,间或忍不住激动的叫喊,声音也绝对不大。

她木木地关上了床帘转了回来。

石芮敏的话开始在耳边不断播放,那股难堪痛苦几乎要把她的心彻底撕裂,她伸出手攥紧胸前的衣服。

石芮敏说的没错,她是真的没有心吧?

舍友们虽然自从暑假就开始对她颇有微词,可没有一个人主动排挤她,分明她们三个在一起追节目,可以自在地开个扬声器,却为了她插上了耳机。

宁嘉茂这三年间没亏待过她,可分开的时候,她只为了自己少了个备胎焦虑。

明明她清楚地知道姐姐拿的是谢知燃的钱,这可能会是个定时炸、弹,但她那时候想的是什么呢?是不要的钱白不要,哪怕有一天宁初夏介怀了她也不怕,怎么挑拨对方和宁嘉茂的感情,怂恿宁嘉茂抢过家业的方案她都在心里做了不下五套。

该是要愧疚的,可那恨意又来了,她恨凭什么她就不能像宁嘉茂他们那样无忧无虑,她恨石芮敏要抢走她最后的遮羞布,让她直面现实。

石芮雅一直捏在手上的手机屏幕不断亮起,今晚有不少APP都在推动《新偶像纪元》的出道结果。

她随手点开,热门上便是一个专门追综艺节目的博主,石芮雅漫无目的地往下滑,目光不由地一滞。

Ta爱喝葡萄茶:绝了,这是什么人生赢家的完美生活,慕了慕了![视频]

连着寝室的wifi,视频自动开始播放,还好她刚刚调了静音,不会被人发现她居然在看《新偶像纪元》。

被单独截出来的这一段视频,是场内粉丝拍摄的,清晰度比不上专业镜头拍出来的,可也足够能看出主要人物。

这段视频拍摄的是节目结束后的场景,出道人选被公布后,现场成为了哭声的海洋,鬼才导演在舞台上做了扬小纸片设计,但估计是怕效果不好,在节目直播期间没有开启,一直等到通知观众可以退场了,才好像怕浪费一样地开了。

镜头对准的是老板席,只见天空中漫天亮片挥挥洒洒,宁嘉茂将自己的手遮挡在宁初夏的头上,好让她的头发不会黏上亮片。

一旁的历惟弯下腰,替宁初夏将略微拖地的裙子整理了一下,顺道把原先放在几人脚前不远的纸片、水瓶等阻碍扫开。

台上抱成一团的少年们终于哭完,出道的比没出道的哭得还要厉害,Y信号公司旗下参加节目的练习生像是小鸟一样在延伸的长道舞台上奔跑,直直地奔向老板的身边。

人在激动时大脑会选择性忽略一些事实,今天分外受氛围影响的少年们似乎是想要直接给老板一个拥抱,可却被左右护法历惟和宁嘉茂牢牢地挡在身前,及时刹车。

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高危且突兀的少年们尴尬又局促,站起身的宁初夏拍了拍弟弟和历惟的手,伸出手挨个摸了摸他们的头,视频拍摄者调近了距离,宁初夏的口型像是在说:“做得很棒。”

视频到这便结束,石芮雅自然而然地看到了评论区。

“呜呜呜,天啊这是什么绝世小狗狗摸头杀,太奶了吧?我好想像宁总一样摸摸他们的头说句真棒。”

“Y信号公司老粉流泪了,以前追这家公司的艺人,最痛苦的就是公司从上到下虐待我的小偶像,生病了都不让休息,最可恨的是小偶像受伤生病想要请假,还要被公司工作人员嘲讽人没红就得了红人病,看着我崽丧气的时候,我多想有人对他说一句你做得很好了,信女吃斋念佛,愿用十斤肉换宁总多多发财,培养我崽。”

“视频太暖了8,之前还有黑粉说我们老板年轻漂亮有钱,小心小偶像被潜规则,下次我要把这个视频甩到他的脸上,现在的Y信号就像大家庭,我感觉宁总都是把公司艺人当自己弟弟妹妹养的,我也想被宁总摸摸头。”

“磕死我了[图片]可恨这高糊画质,大家康康醋做的眼神,宁总摸头的时候这两位眼神怎么跟着宁总的手走啊,你们也想被摸摸头吗?”

“不知道为什么,最开始那一幕一下戳中了我的心――有人为你摘星月,有人为你挽裙角,怎么宁总和她身边的人都这么温柔啊?”

石芮雅将手机屏幕关掉,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个极其难看的笑容。

她听过很多回宁初夏的名字,从姐姐口中、从新闻里、从宁嘉茂口中。

她犹然记得自己当时的不屑――她觉得宁嘉茂居然会觉得他们的姐弟情比利益更重要这想法可笑到了极点,她还觉得宁初夏很“愚蠢”,不懂得做面上功夫,连糊弄宁嘉茂都不会,和谢知燃那,更是被骗得团团转。

她伸出手捂住眼,滚烫的眼泪不断淌出。

她的傲慢,她的自以为和没有心害惨了她。

可最让她痛苦的是,她明知道自己再往前去就是深渊,她也刹不住车了。

……

一直到了凌晨时分,众人才终于忙完散场。

宁初夏身上披着弟弟的西装外套,缓缓往前进。

说起来这具身体实在不太适应穿高跟鞋,原身是雷厉风行的女强人,平日里穿的鞋都以舒适为主,一般有个三五公分就算高了,今天为了配晚礼服,穿的这双高跟鞋鞋跟到了8CM,一晚上的功夫下来还是有些吃力。

这样的不适尚在宁初夏的忍耐范围之内,只是宁嘉茂和历惟注意到了她起身时的不同,主动让她走得慢些,宁初夏也就却之不恭了。

她挽着弟弟的手借着力前进,不好意思地往一边点头示意:“历总,我这走得慢,耽误你的时间了。”

他们下榻的酒店是同一家,都是节目组安排的,历惟主动提了要搭顺风车,宁初夏没拒绝。

“不会。”历惟的视线落在三人前方的地面。

通往地下停车场的路可以说是一片狼藉,今晚来来往往的人实在太多,场地内发的荧光棒,入场观众自带的应援牌纸巾等,或多或少被留下了一些,历惟和宁嘉茂倒是无所谓,反正走过去就是,可宁初夏的鞋跟很高。

他们算是除了场内人员外最后一批离开的,地下停车场内都安静了不少,走路的声音便也很是清晰。

宁嘉茂忽然说了一句什么,听不太清。

“怎么?”

“历霄忽然给我发信息。”宁嘉茂的手很大,单手握着手机还能顺畅地用一指禅打字。

即便自己要回信息,他也始终保持着作为姐姐支撑手的那只手的平衡。

宁初夏没再往下问,虽然算是有她牵线搭桥,可历霄和宁嘉茂能隔着年龄差成为真心朋友还是要她觉得挺神奇。

在原身的记忆里,因为石芮雅的存在,宁嘉茂和历霄那可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仇敌。

被宁嘉茂一提醒,历惟也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不出所料,他的手机里果然也躺着来自历霄的信息。

三人一起上了车,宁初夏不由地看了今晚始终兢兢业业的左右护法各一眼。

“你们不觉得有点挤吗?”

这辆车是节目组安排的,包车的司机已经等候了挺久,由于今晚同样被接送的练习生有不少,轮到他们安排的便是低调的轿车。

按说一个人坐前面两个人坐后面正好,可偏偏他们三全都挤到了后排。

宁嘉茂和历惟都是精瘦的体格,两人怕宁初夏坐着不舒服,各自拘束地靠边,双腿也绝不大大咧咧的敞开,可以说留给宁初夏的空间比前座还要大。

但问题是这何苦来哉?

她无奈地看着几乎要把自己贴在车门上的宁嘉茂和历惟,不明白两人突如其来的坚持,这分开坐它不香吗?

“一点也不挤!这样正好。”

历惟点头:“挺好。”

他和宁嘉茂交换了个眼神,猜到了彼此想的应该是同一件事。

他们自己都不觉得挤,宁初夏也不替他们挤了:“你们坐得舒服就好。”

车稳稳地往前开,宁初夏也终于有空档低下头回复今晚一直没关注的信息。

一看信息,她总算明白这两人略有些奇异的行动是为了什么。

发来信息的是谢知燃之前公司的财务,官司最近要开庭,谢知燃为了公司账目最近和她的联系变多。

财务特地给宁初夏发来信息预警,说谢知燃对账到一半忽然说“先别着急”。而后在财务的追问下他说自己要来找宁初夏解释一番,请求宁初夏的原谅,财务一想,便猜到了今晚的总决赛,这场地可是公开的,不过总决赛门票很贵,谢知燃肯定没钱购买,他能做的就是堵在门口等待。

宁初夏看见就立刻在心里摇了摇头。

谢知燃怎么会到现在还觉得他道歉了就有用?还有,就这办总决赛的场地,可以出入的大门就有四个,他要怎么蹲?就算是到停车场好了,他认得出哪辆车是宁初夏的车吗?

宁初夏猜,谢知燃估计是被弟弟或者历惟认识的人给“逮住”了,他们之所以非要坐后排,就是为了挡着她的视线,省得万一谢知燃逃脱,她看到谢知燃的身影。

她对于这些好意从善如流,为了安两人的心,随意地点开了个视频播放打发时间。

谢知燃的不断跳脚在宁初夏看来不过是跳梁小丑,他不过是不见黄河心不死罢了,届时官司一判,谢知燃背着债务,也就蹦Q不起来了。

宁初夏猜得基本全中,唯一没对的是逮住谢知燃的人可不是什么认识的人,而是宁嘉茂安排好的人,历惟安排的人没派上用场,不过他也知道了这件事。

宁嘉茂甚至都没花太多心思,只是让人在监控那看了一眼,看看等观众入场后,谁在场外晃来晃去和粉丝格格不入就是。

自打上次之后,宁嘉茂便学会了使坏的核心技巧,那就是师出有名。

他安排的是个几个保安和穿着粉丝服装的年轻小姑娘。

一等确认好目标,有小姑娘率先出击,一路狂奔过去,抓着谢知燃就嚎啕大哭,小姑娘的指甲可真利索啊,谢知燃感觉自己手臂的肉都快被抓掉了。

他当然不能这么站着挨打,试图挣脱开,可都没用力,那小姑娘就像是被他直接“甩飞”一样摔倒在了旁边的地上。

“你把我的票给我,你这个大骗子!”小姑娘吃痛地说着话,声音恨恨。

旁边同行的人扶她起来,眼神都带着火了:“你还打人?骗人钱有理了是吧?”

她们几个小姑娘扑过去就要抓人,谢知燃能就这么被抓吗?他肯定要跑!

宁嘉茂这回给谢知燃安排的是个骗子黄牛空手骗粉丝钱的故事。

结果那些小姑娘更厉害了,大喊着:“捉黄牛啊――”谢知燃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扑倒,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上一回摔倒在地上好歹还有个地毯,这回可是实心的地砖,疼得他眉眼都皱在了一起,关键是这四周还没人扶他一把,旁边围着的这些穿着粉丝服装的人已经挽起袖子,一副要帮小姑娘出头揍他一顿的姿态。

小姑娘抽抽噎噎地和围观过来的粉丝和保安说了自己的故事:“我发了微博问有没有人有票,他联系我说他还有最后五张票,都是前排的位置,我着急想要,所以虽然他说只要现金,我也同意了,我们约好今晚在门口碰头,我把钱给他,他把我们的票给我,结果那五张票里只有第一张是真的,剩下的全是假的,现在我们钱也没了,还进不去。”

她指着谢知燃就像是指着丧尽天良的混蛋:“这是我们打暑假工存下来的钱和压岁钱,现在全没了,我们还进不去!”

谢知燃一头雾水,感觉回到几个月之前那个百口莫辩的夜晚:“不是,我从来没和这小姑娘见过。”

小姑娘抹了把脸:“骗子!别以为你故意选在黑的地方交易我们就不认得你!我们都记着呢!你穿的深灰色牛仔裤,黄色上衣,头上戴一顶白色渔夫帽,脚上配个皮鞋,这么难看没别人了!你说你还要等另外几个买票的人,你到底骗了多少人?”

谢知燃更慌了,这描述还真和他穿的一模一样,他这身衣服是随便搭的,谁让他行李全都乱成一团,没工夫认真找成套的衣服。

他在心里大骂起了该死的黄牛,试图解释:“不是,我真只是个路人……”

他试着给出了几个方法验证,却全部失败。

他把口袋全都翻了出来,意图证明自己身上根本就没现金,可这话才出,旁边的围观群众都冷笑了,谁不知道不少黄牛收了钱就立刻转移,人来人往,谁敢拿着几万现金站在门口。

他要求小姑娘打电话,那电话根本不是他的,可电话打过去就是嘟嘟的忙音,无人接通,这就又成了死结。

谢知燃汗珠滚落,他倒是可以去警察局证明自己的清白,可万一对方要他留下来调查呢?万一真冤枉他了呢?而且下一次他要去哪找宁初夏?现在宁初夏满世界跑,又是节目又是公司又是家里,而且处处是保安,他根本蹲不到人。

而且他现在总不能说自己是来蹲宁初夏的吧?这不得直接被保安带走。

小姑娘擦了下眼泪:“你说你不是骗我的那个人,那好你说,你在外面闲逛干嘛?这里什么都没有,你别和我说你是来散步的,有穿皮鞋来散步的吗?”

谢知燃更愣了,他纠结了半天脑袋一拍:“我这是在等人,我朋友有票进去了,我没票,我打算在这等她结束出来。”

“那你给她发信息!让她拍一张内场图片过来!”对方立刻呛他,一副想看看他拿不拿得出证据的样子。

谢知燃还真就拿不出来。

得,这又绕回去了,谢知燃神态惶惶,最后不由地说出了实话:“我这……我这认识里面一位嘉宾,我找她有事。”

“你说,是哪一位?”

谢知燃看着周围不少明显已经举起来对准他的手机,真是噩梦再现,他把帽子往下拉了点,遮住了半张脸,想了一会才说:“我这是来找……来找宁嘉茂的!”

他话音刚落,围观的人里就有人说话了:“不是,这不会是那个……谢知燃吧?”

谢知燃一懵,可众人哪容得他躲避,有人一把拉开了他的帽子,再一对着网上搜的照片:“看着好像确实是!不过和照片还是有点不同。”有人开始和周围的人科普谢知燃的事迹。

不知道是谁插了一句嘴:“网上的证件照P过头了吧,本人比照片难看多了,贼眉鼠眼。”

谢知燃找不到说话的人,他气极了,他这还丑?

“如果是谢知燃的话……他是来找宁总的吧!”这话一出,大家那鄙夷的眼神都不带遮挡的。

“这都分手了还要纠缠不清,太可怕了这个人!”

“保安大哥,你快搜一下他的身,现在有的人戾气可重,这别是带着什么危险武器来报复的!”

谢知燃气急败坏地反驳:“我没有带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是文明人,只是要和宁初夏谈谈,现在行了吧?我就是来找宁初夏的!我根本就没骗钱。”

他看向那小姑娘,有种自己终于沉冤得雪的感觉,可后面那人一插嘴,事态就又变了。

那声音看似不大,可却能让这围成圈的人都听见:“刚刚谁说的来着,这谢知燃以前骗宁初夏的钱说是去投资,结果拿去享受人生,他这算不算有骗钱前科?”

“对了,我之前看声明说,宁总告他让他还钱,他不会是缺钱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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